然而紧随其后的则是一只猩红色大手——一巴掌能够盖住成年人的尺寸——一把就将银球抓握在手心中,还没等大手进一步发力,就被一股强悍的剑气风暴破开,将整个手被斩成两半。
漠从长发编织而成的白球里窜出,挥舞着电锯剑将那只巨手击退,然而旋即就有另外一只巨手从地底里破土而出,这一次还握着一柄起码十米长的巨型大剑。大剑以远超体型的敏捷性猛然劈砍而下,漠伸出电锯剑将将挡住,金属火花亮起,拼刀声清晰可见,而那一往无前的链锯上也出现了一道豁口。
“好家伙——”躲在白球里的金娥丽丝通过一道缝隙向外看去,然后她就看见了一名身披猩红泪滴拟态盔甲的巨人从地底爬出,巨大的体型几乎都要遮蔽阳光。
「所以这可以算是新苏联的底牌?还是说某个有变大能力的魔法少女在这个时候伏击?亦或者是某种特殊的魔法造物?」
「都不像。」
漠沉着冷静,她断开银发,将白球与自身分离以便更好打斗,同时也顺便让黏丝带着里面受重伤的心上人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战斗的事情交给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
巨人挥舞着大剑,一下又一下劈砍而下,漠灵活闪避攻击,然后突刺到对方脚下,一个上下劈就将右脚尖砍为两截。断裂的脚尖液化为红色液体正要重新凝聚,然而一股白色粘液已经再度从漠的手心里喷薄而出,将其覆盖。滋滋的油煎声响起,那部分液化的猩红泪滴开始快速萎缩消散——不,与其说是消散,不如说是被转化为了白色粘液,同化为后者的一部分。
漠顺着对方的腿攀登而上准备向更加脆弱(猜测)的脑袋发起攻击,然而一柄长矛从巨人的另外一只手凝集成型,猛然向漠突刺。她的反应很快,但还是差了一些让右小腿遭了殃。
穿刺的部分立刻液化,往漠的身体里钻试图渗透和感染,然而被蜂拥而至的白色粘液包围,大部分被消灭或者说同化,只有少部分得以迅速撤退,重建为长矛的一部分。白色粘液继续展开攻势,然而猩红液体吃一堑长一智,凡是和白色粘液接触的部分立刻自燃隔绝,阻断了对方的反同化。
漠借力打力,借助长矛的突刺而来的动能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转绕袭,在巨人腰部留下一道硕大的伤口。然而又一只手从巨人胸口凝聚形成,对准少女比了一个手指枪的射击动作,登时就打来一股能量流将漠冲到了地面,仿佛被高压水枪冲洗而出的小飞虫。
「这更像是那几个魔法少女的集合体——」
漠原地翻滚着从能量流的范围里撤出:「这个巨人使用的是尤里安娜的长矛,还有她两个同伴的大剑与手指枪,体型更大,但细节别无二致。我尚未观察到钩爪和弓箭,需要小心提防。」
「也有可能已经在那场爆炸中死了。」海雾补充道。
“集合体?还有这种特性?”金娥丽丝吃力撑起上半身,观察着漠和巨人的战斗,“这不会真的是那几个魔法少女合体成型了吧?闻所未闻的战斗方式,太怪了,但放在新苏联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又觉得合情合理。提亚马特,猩红泪滴有这种功能?”
“理论上可能,实际上得问她们本人。”夏伊沫给的回答也很模棱两可,她自己本人实际上也被这巨人吸引了视线,思索着要不要想办法活捉回来加以研究。
手指枪的指尖缓缓上移,逐渐对准了远处的银球,漠将白色粘液喷涂在电锯剑上然后将其直接投掷而出。电锯剑化为飞镖,一路旋转上飞直接将手指枪切成细细的臊子,中断能量流的输出。
少女乘胜追击,再度冲到巨人脚下。长矛和大剑一个突刺一个劈砍而下,漠的小身板灵活穿梭先后躲开,随后一脚蹬上长矛顺着往上冲。猩红液体从她脚下翻涌而出,试图将其困住。然而白色粘液抢先一步将穿着公主鞋的脚底包裹,隔绝了猩红液体的渗透。
新的大手自胸口凝聚,然而还没等手指枪再度成型,漠就已经顺着长枪跳上来,一记劈砍再度斩落,她干脆决定将注意力集中在胸口上,猛然将电锯剑深深扎入胸口中,猩红和雪白液体四处翻飞,她想知道里面是否有心脏一类的器官可以掏取——就算死不了也能重创。只不过随着大剑劈砍而来被迫再度跳跃闪避。
「那看来也得动用咱们的秘密了,」金娥丽丝眼珠一转,「在外面这种开阔地带打架也更加容易吸引不远处的恰斯卡,十公里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海雾!」
「遵命,主人。」
海雾从白球里缓缓走出,面对眼前的巨人比了一个怪异的手势。
诡秘的气场从她身体里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树木枯萎花朵凋零,躲在丛林中的飞禽走兽纷纷暴毙,鸟儿停止扇动翅膀,兔子伸长了腿。而天空也不知怎的竟是从晴朗直接转阴开始下起暴雨。
夏伊沫的本体远在天边,她所操纵的傀儡依旧能够感知到这股怪异的变化,而这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愣住:“你,不是魔法少女?”
“这算是我们为你分享的来自银滨共和国的秘密——”金娥丽丝享受着从天而降的暴雨,甚至还拿出棒棒糖,任由其被雨水沾湿后再送入口中。
“这位同伴是伪神,对我忠心耿耿的蜂群伪神,不用思考担心背叛的可能——而现在这些,便是她在展开独属于伪神的力场,屏蔽对外联系的同时,加强力场内的友方,再狠狠削弱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合体的大块头。”
她变出一门硕大的榴弹炮,对准巨人悠哉悠哉下达轰击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