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陆远回到玉衡峰。

没有了几个大长老的压力,他感觉轻松了不少。

本来就是打算来养老的,顺便照看故友留下的玉衡峰。

这样,即使脱离了剑宗,可玉衡峰还在。

陆远只是一个散修,他知道,即使自己实力足够,可面对一个团体,对付起来会手足无措。

所以,他需要发展自己的势力。

如今,他不求能名震四方,只想能在这片大陆站稳脚跟。

陆远来到厢房。

慕然静静地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强行突破,消耗了她太多精力,她需要好好休息。

陆远用盒子装好午饭,放在她床前。

“醒来后,便吃些罢。”陆远看着安静沉睡的慕然,将被子盖好,防止她感冒。

做好一切后,他来到宗门大殿前。

远处,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好似在等候着他。

陆远抬头看去:

“顾清?”

只见,顾清的黑色衣服上满是尘土,就连一向帅气的脸,都有一些打斗痕迹。

“你这是?”

顾清摆摆手:“是二月商会,差点没打过。”

“怎和他们发生冲突了?”

顾清没有回答,而是来到陆远面前。

平日里笑嘻嘻的她,在此刻表情是无比严肃:“帮帮我,不对,应该是帮帮客栈。”

陆远一惊:“何事?”

“钟无敌,他用南宫琳作为要挟,让南宫雪离开二月商会,并且交出全部财产和权力。”

陆远看着顾清这幅模样,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老板娘同意了,顾清不同意,和对方打了一顿。

“二月商会?我一个散修,如何帮你?”

“不,不需要对付二月商会,南宫雪离开后,他们也不再找麻烦,只是...”

“只是什么?”

“南宫雪,被钟无敌卖到青雨楼了。”

青雨楼,是一个风俗场所。

陆远想起南宫雪那迷人的样子,怎会被卖到青雨楼?

如果是这样,那她...

“快带我去!”

...

永州城内。

“客官,好久不见了,今日要哪个姑娘陪你呀?”

“我看看。”

“这些可都是上乘货色,都是一些逃难的家族女子,被卖到此地,你瞧,如何?”

“倒是不错,今日,小爷我有些银两,你这可有一些高级货色?”

“有有有,就在前不久,小店这边,新来了一个花魁!”

“花魁?姿色如何?”

“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都是一马当先!”

“哦?是何人?”

“好像叫...南宫...南宫雪!”

......

吱嘎——

“南宫雪!你怎又这样?!你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妓女!装什么高清!”

浓烈的香气铺满整座酒楼。

女子男子的嬉笑回荡在耳旁。

南宫雪此刻穿着低胸薄衣,露出两边皙白的肩膀,就连胸口处那一抹深沟韵色都若隐若现。

精致的妆容配上华丽的装饰,端坐在床上。

像是沼泽地里绽放的艳丽花朵,出淤泥而不染。

刚才,是她拒绝的第十七个客人。

能点上花魁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当地的家族富二代才有实力。

每一个前来的贵公子,都会来点一次花魁。

更有些豪掷千金,想把南宫雪娶回家。

可都落了个空。

还有的想霸王硬上弓,好在,南宫雪慧眼识人,总是能巧妙避开。

门口,陆远站在青雨楼下。

平日里镇定自若的他,在此刻也有些忐忑不安。

“客官?三位是吧?见你们是生面孔,不如先喝些酒?再看些姑娘?”

顾清的脸比陆远还要红。

虽然她也是女生,可这般场景,她也是第一次见。

“我?我也要点姑娘吗?”顾清小声询问:“可我...我没有那个东西啊...我女的啊...”

陆远摆摆手:“没事,你这身衣装,谁能看得出?”

等一等!

陆远有些疑惑:“你刚才说,三个人??”

门口的姑娘笑笑:“不过...小孩子是不能进去特殊房间的...”

“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喵!我是九幽青玄虎喵!!是!九!幽!青!玄!虎!喵。”小黑气鼓鼓的。

几人好奇的打量着她。

顾清仔细的盯着眼前的小黑,又看了看陆远,随后捂住自己嘴巴,一脸不可置信:

“陆远,你?!!你什么时候生了个孩子?”

陆远:“?”

小黑:“???”

陆远无可奈何:“就算你不清楚这个,你好歹了解一下物种,这个兽耳小女孩是我能生出来的?”

“说什么呢喵?!”

顾清拍了拍自己额头:“可是...这个小不点你哪里找来的?”

小黑:“什么小不点喵?!是!九!幽!青!玄!虎!喵”

陆远简单解释了一遍小黑的情况。

片刻,陆远凑上去询问:“南宫雪何在?”

“楼上,你们这是...”前台小姑娘疑惑的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人:“三个人的话...会不会有点多,本店花魁承受得住吗?”

众人头顶上冒出一个:“?”

陆远解释:“想前来看看。”

“楼上便是,不过,你们未付钱,只能远看。”

......

吱嘎——

“这位公子,小女子身体不适,还请改日再来。”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南宫雪那娇嫩的肌肤上。

她安静祥和,端坐在床边,朝外看着远处风景,眼神里尽是哀伤。

惹人心疼怜爱。

“雪...”顾清站在门口,敲了敲,已经打开的门。

“顾清?”南宫雪注意到顾清后,赶忙起身上前。

她用手轻轻抚摸顾清脸上的伤痕:“又去为我打架了?”

顾清声音微弱,像是在自责:“抱歉,雪,客栈...我没能...”

“客栈无关紧要,你...没事吧?”南宫雪一脸担心的样子,让人忍不住亲上去。

顾清也不例外。

“雪,我身上很脏...”

“不,不...我才脏...对不起顾清。”

两人不再多言,只是一味拥抱。

“我现在无法提供住宿给你们了,告诉其他伙计,都去找一家好去处吧。”

南宫雪轻轻托住顾清的脸颊,脸上,不知是喜,还是忧。

她答应过其他人,要给他们一个稳定的去处。

可如今,就连客栈都被收走了,她已然身无分文,最后还落得这般下场。

她无可奈何。

“咳咳...”

两声清脆的咳嗽声传来。

陆远双手抱胸,依靠在门口:“或许我来的不是时候...”

“陆公子?”南宫雪想上前迎接,可想到自己如今这幅模样,又停住了脚步。

门后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

那是青雨楼的掌柜:

“干什么!!干什么!!无法无天了是吧!南宫雪是我买下来的!你们这是做什么?!”

“你们几个...没钱找什么花魁?啊?!没钱找什么花魁,快点出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陆远朝着顾清使了个眼色。

顾清很快明白,松开南宫雪后,来到门前,拍了拍陆远肩膀:

“交给我吧。”

说罢,顾清关上房门。

房间里,只留下南宫雪与陆远二人。

“公子怎会来此地?想不到...”

“为了找你。”

“找我?”

“嗯。”

陆远缓步来到南宫雪面前:

“倒是你,这几日,没人欺负你吧?”

南宫雪轻轻摇头:

“没有,曾经,小女子在别处也做过一段时间花魁,不过,只是一些陪酒工作。从小到大,我一直守身如玉,如今,也算是有些看人的本领,之后,便离开那里,做起了生意。”

“原来如此。”

陆远轻声呢喃。

他觉得,南宫雪这个人很好,又是收留无家之人作伙计,又带陆远去拍卖行,又给他买桃花符。

陆远从腰间取下一枚平安符。

这是先前与南宫雪在坊市时所见到的平安符,后来陆远离开时,南宫雪赠予陆远的那一块。

木符上画着一个龙,寓意着:保护。

“还记得当初,我站在摊位面前久久不肯购买,离开时,你悄悄买了一块送我。”

陆远将平安符塞在南宫雪手里,她的手温暖鲜嫩,让人爱不释手。

“呵,记得,小女子曾说过,若是前辈无处可去,可来客栈作一个可保护的容身之所,可如今...我却食言了。”

南宫雪摊开手掌,眼前的平安符还残留着一丝温暖,她很是哀伤。

陆远摇摇头:

“不,这块平安符寓意保护,你送我,是想保护我罢?”

窗外清风带来青涩的味道,将青雨楼的糜烂气息吹得一干二净。

阳光照在男人完美无瑕的脸上,他给予眼前女孩一个温柔的笑容,在这个风俗之地,送上一抹清澈安逸。

如夏日清风,如冬日暖阳......如枯木逢春。

“这一次,我送你,该换我来保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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