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

烦死了。

简直就是烦到家了。

就在刚刚,好不容易睡着,甚至连三十分钟有没有还不一定的肖贡,顿时就被城内的杀喊声和阵阵的爆炸声惊醒了,随后便是手下人来报,说是城内爆发了激烈的战斗,但是他这边算是相安无事,城外的淮海道可谓是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肖副将!咱们上吧!在这里不纯纯成了缩头乌龟吗!”

站在肖贡身旁的亲兵握着兵器的手都有些颤抖,等了半天,实在是按捺不住,发出了质疑。

“闭嘴!我的命令用你来质疑了?”

肖贡被问的有些心烦意乱,想抓抓头发解闷,结果抓的是冰冷冷的头盔。

不光是亲兵对他有质疑,就连肖贡自己都开始怀疑徐有静下达的命令,是不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就在肖贡即将憋不住,在内心骂了徐有静八辈子祖宗以后,刚准备下达所部全军集合冲向城内的时候,一位手下突然急匆匆的前来报告道:“肖副将!我部镇守城门的时候,暗哨发现了一名士兵鬼鬼祟祟的欲要靠近城门,他后面还跟着十几个东洋人,见情况有些不对,暗哨那帮兄弟就擅自出手将其全部拿下了,那群东洋人一个都没活着,看到打不过了,就拉着我们的人自爆同归于尽,反而那个士兵倒是胆小如鼠,被抓住当场就求饶了。”

说到此处的时候,前来报告的士兵眼里都不由得浮现出一抹鄙夷。

“哦?干得好!暗哨的伤亡如何?”

听到手下士兵的报告,肖贡顿时眼睛一亮,内心连忙跟徐有静的八辈子祖宗道了个歉,随后拍了拍前来汇报的士兵的肩膀道。

“回肖副将,因为暗哨是偷袭,率先出手,抢占了先机,所以伤亡不大,战死四人,受伤五人。”

“一下子就伤亡了九个,还都是精英暗哨,心疼啊,把受伤的人安顿下去,牺牲的兄弟们也都安顿好,到时候埋葬,对了,你们抓住的那个人呢,给本将带过来。”

“是!带上来!”

士兵抱拳说道,随后对着身后大吼一声,紧接着,三名士兵羁押着一个士兵就走到了肖贡面前,而那名被羁押的士兵一看到肖贡,顿时就双腿一软,脸上的表情也是惶恐至极,什么鼻涕啊,眼泪啊,就跟不要钱一样,哗哗的往外冒。

“肖副将,绕我一命!绕我一命吧!小的也是被逼的啊,小的也是听人命令的啊,那个,他他他,他下的,小的就是就是,不是,我......”

看着面前士兵乱了方寸,就连说的话都是不明不白的样子,肖贡的脾气一下子就起来了。

“好好说话!在跟个娘们一样支支吾吾的,本将现在就给你砍了!”

军人!要有骨气!如此模样,居然是光海城的边防军!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还好不是自己手下的兵。

想到自己手下的士兵刚刚不惧生死,纷纷请战想要去城内,没有一个因为自己驻守淮海道而产生了打退堂鼓撤往江都的想法时,他的心情就又好了一些。

“是......是......”

“说!姓什么叫什么?是哪一部的人,你的直属上司是谁?带着东洋蛮夷来淮海道防区做什么?”

被吼了一顿之后,士兵也大口喘了两下,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小......小的叫沪虞,沪家的人,是夏副将所部,直属......直属上司......”

眼见这位名为沪虞的士兵再一次支支吾吾起来,肖贡身边的亲兵二话不说,直接拔剑就架在了其脖子上怒吼道:“我生平擅长打仗,但是你要是口齿不清,我也略懂一些医术,放心,绝对快准狠,一点都不疼。”

“不不不不不!直属上司是沪边尉!他让我带东洋人来这里开城门......但是其他的小的真的一概不知啊!饶命啊!!!”

“你们疯了!!!”

亲兵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连他一个亲兵都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开城门代表着什么,更别说肖贡本人了。

他们所镇守的城防,通向淮海道,他一直都想不明白,因为这个位置在他眼里,属实是没有防守的必要,城内要是想攻打这条防线,那简直就是无险可守,光是上城的地方都有五六条,驻守淮海道,除非就是防江都进攻,问题是,光海城不破,江都根本就不可能破,守这里,有啥用啊?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合着防的是这个啊!如果这里没人的话,那么东洋蛮夷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占领,不仅断绝了光海城内所有军民的退路,还完全可以借用光海城的防御来阻止江都派来的援军,他们若是不在,那么,今天,光海城将会直接丢掉。

肖副将!神人啊!

想到自己之前对肖贡的种种不满,认为他在瞎指挥的士兵们,顿时低下了自己的头颅,不敢出声了。

我真该死啊......

怪不得人家是副将呢,悄悄,这战争格局就跟咱们这些当小兵的就不一样啊。

此时,肖贡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手下二百来号人夸赞了一遍,他摸着下巴,一直在念叨沪虞的话。

“其他的我都明白,可是有一点十分的不合理,但是为什么要开城门啊?”

此言一出,肖贡的脸色顿时一变,而亲兵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道:“他们要开城门放人进城?所有人!注意!”

所有人顿时朝着城外看去,而肖贡本人,甚至已经脑补出城外一群乌泱泱大军的场景了,开玩笑,这个节骨眼开城门,还能是啥,不就是城外有敌人么,然后这群人在趁乱偷偷开城门,直接导致淮海道防线全线崩盘嘛!

然而,城外别说人了,连只鸟都没看到。

肖贡:???

本将猜错了?还是说,他们速度有点慢,没赶过来。

事到如今,肖贡已经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淮海道会出现敌军的情况了,而是迅速改变思路,对着身边的亲兵问道:“等会,你帮我查查,主防线负责城门防御的是谁,他们既然能想到从咱们这里开城门,那么作为兵力更多,实力更强的主要防线那边,他们肯定不会有纰漏。”

“肖副将,末将刚刚查过了。”

“是谁?”

“就是这叛徒的直属上司,隶属于沪家,也是沪家在军中唯一的一个边尉,沪开云。”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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