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性的样子,即使被布遮盖住,也能知道肢体的瘦弱到畸形的程度。

就像在战争时期,被长期折磨过的人,才会有的人体情况。

心里面惊讶于这样的程度,当看到那个女性有一只眼睛甚至无光泽时,我下意识明白这个女性的眼睛已经瞎掉了一只。

当女性路过妃奈和我时,只见女性外露出来的手指头轻动,妃奈的周围突然出现了很多红色的精灵光点,往女性的方向冲过去。

随后突然昏过去的妃奈,让我吃惊地搀扶住她。

看向像是被精灵包裹成光茧的女性,我只能认为对方把妃奈身上属于她的精灵收走了。

[渡边桑,远藤家的大小姐麻烦你照看了。]

从见面到现在,第一次出声讲话的那位工作人员,蹲下身子这样对我说道。

[......好的。]

对工作人员把妃奈放在我背上的行为,没有什么质疑。

我背好妃奈,跟着工作人员离开的步伐。

等出了地下室,发现地下室的外面,已经有很多其他赶来的人,包围住了这个地方。

看到远方站着的人,是清水老师后,我一直提心吊胆的情绪,得到缓解。

[清水老师。]

[嗯。]

走到清水老师的身边打招呼,得到老师的回应,我礼貌点头,跟着工作人员离开。

等背着妃奈到可以坐车的地方,工作人员才把妃奈从我的背上抱下来。

这一天的经历,多多少少带着离谱。

哪怕坐到车上,事情已经结束了,我还有些恍惚的感觉。

看着枕在腿上,依旧沉睡的妃奈,只能伸手摸了摸妃奈的头发。

这算解决双胞胎女主角们的事情了吗?

没有得到文字框的回应,就像是事情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已经告了一段落。

心情变得沉重,我向后靠去,抬头看着车内的上方。

把周围的蓝白色的精灵收回体内,不知道为什么,从召唤出来到收回,精灵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低垂视线,看着妃奈年幼的脸庞,我叹息了一口气。

哪怕头已经有些痛了,也只能继续思考之后的发展。

妃奈和由奈不能接触太阳的疾病,大概通过那个人把精灵收走的方法,已经解决了。

毕竟按照那些人的说法,是她们体内那大量不属于自己的精灵,所造成的原因。

妃奈的那一部分,已经被收走。

剩下的就是由奈体内的那一部分。

收走属于自己的精灵,那么接下来那个人会怎么做呢?

不,不应该说是那个人。

而是清水老师他们这群工作人员会做什么。

远藤家算是完蛋了。

作为铁证的【精灵使】安全的救出来,而原封不动的那些器材和实验的资料。

以及参与的人员,还有毫无防备下被控制起来的那群远藤家的人。

会得到什么惩罚,光是想想就能知道的。

不过那外部的势力,是那么容易可以揪出来的吗?

远藤家族掌控的权利和资金也好,都太过的膨大。

如果短期的控制还可以,一旦让其他心怀不轨的人,接手了远藤家的那些东西。

大概会带来大的社会动乱。

这些清水老师有考虑到吗?

想到这里,我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父母,却发现手机压根没有信号。

原来车内也有屏蔽器。

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我只能闭上眼睛休息。

在历史上出现这种情况,往往都是把牵连的人,全都处理掉。

但在和平时期,也就是现代化的社会中,这样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全都抓起来的行为,反而是不可取的。

多数领导人都会选择把领头的那部分抓走掐掉,剩下的那群人则是被打散重组。

一方面能够方便了解更深入的信息,一方面也给巨大的改变缓冲的时间。

但唯一的不好,就是工作人员的工作量会长期变多。

在强度和压力增强的同时,还不可放松,直到把对方深入的力量打退。

也许是恋爱游戏的定律,女主角们总会有一些很厉害的身份背景。

男主角也是如此,男主角身边围绕的人物,也都是特殊的人。

但像这样深入到国家层面上的情况,只会让我觉得荒唐,而笑出声。

都这样了,还只是恋爱游戏,真是屈才了。

堀北身为男主角的能力,就在那里摆着。

只要不是什么重生龙傲天,或者王者归来的情况下。

他的恋爱剧情,只会变得残缺而危险,就算被他选中成为攻略的对象,也有可能会失败死亡和达不到happyend。

这真的是恋爱游戏吗?

而不是披着恋爱游戏,给男主角或者男主视角的玩家,制造‘治愈’剧情的诈骗作品?

[真是......]

真是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一想到身为女主角的她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悲惨剧情,我的心情就很差劲。

但都穿来游戏世界里了,又能怎么样呢?

我也是剧情中的一员而已。

回到家里,目送那些工作人员的离开,我看着由奈惊犹未定的样子,还有父母也心事重重的样子,只能勾起笑容。

[吃饭了吗?]

[悠悠你回房间休息吧,脸色很差劲。]

没有回复我的询问。

母亲走过来担忧地看着我,把身体蹲下的同时,还用手触碰我的额头,似乎担心我有身体不适的情况。

[嗯,好。]

疲惫地闭上眼睛,任由母亲触碰额头和脸的行为。

[那个红头发的小姑娘是怎么了?没事吧?]

母亲偷偷地问道。

似乎对于妃奈被工作人员一声不吭地放在沙发上,就离开的行为吓到了。

[没事,她只是在睡觉,累了。

是好事情,不是坏事情。]

十二岁的手术不用做了,现在就不用害怕接触太阳,可以像其他小孩子一样,在太阳底下肆意的活动身体,不需要走出去还带着一把伞。

这不是好事,难道是坏事吗?

麻烦父母照顾妃奈,我回到客房的房间里,把身体摔在柔软的床上,卷起床上的被子,枕在枕头上就打算睡。

远藤家那些能令人眩晕和恶心的装饰,以及地下室带有毒素的气体,还有长时间的高强度集中精力,对小孩子的身体,都是很勉强的。

如果不是日常生活中,有好好锻炼身体,怕是在一半的路上就会扯后腿,而不会一路上坚持到了家中。

整个人放松下来,很快进入梦乡。

不出意外,我跟妃奈在精神世界里相遇了。

不像以前那样带着笑容,妃奈在草坪上抱着腿,看着星空发呆。

[小悠.....

我做的这些事情是对的吗?]

看到我来,妃奈赤红色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湿润起来。

像是在寻找主心骨,又像是急需要依靠和支撑的人一样。

我的存在,如同救命稻草,可以解救她的身心。

[当然是对的。]

我露出笑容。

对待小孩子来说,亲眼目睹父母亲被工作人员抓走,的确是个很大的冲击。

但,那又如何?

[你和由奈现在才9岁,在法律上属于无刑事责任人。

同时对于国家来说,你们的价值比起你家里面犯的那些事情,要重要的多。]

[是可以通过教育和培养,成为对国家有用的人。

同时你认识堀北,也跟我是朋友的关系,在我的老师,也就是清水老师主持的这场行动中,你和由奈的存在只会得到优待,而不会得到其他的不公待遇。]

随意地躺在在草坪上,我就这样向上伸展手脚,狠狠放松了下身体和精神。

[如果你拖得越久,你家里面做得事情越多,甚至那个人都死亡的情况下。]

[那么没有人可以帮你们,比起所谓的对错,你可能要考虑的是,你和由奈是否可以活着,或者可能会生不如死的情况发生。]

[毕竟比起国家对你们的惩罚,你们远藤家的手段要更加的残忍不是吗?]

我不会安慰还是小孩子的妃奈,只会陪着她分析利益关系。

在妃奈惊诧地看向我时,我还友善地露出笑容。

[也许,你今天阻止我不去看的那些恶心和残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你或者由奈身上。]

[听我这样讲了之后,你还会后悔和疑惑吗?]

[......]

妃奈沉默了。

[也许世俗教育,对待家人和父母,都会带有温情和美好的描述。

但这些很显然,并不适合你们的家庭。

明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对他们抱有友善和愧疚,甚至是孝心,只能说是个蠢到要命的蠢东西。]

[他们只会干出超乎你想象的恶事。

而在必要的条件下,你也会成为满足他们欲望的柴火和工具。]

[所以,你问‘做得对’吗?

到底是对什么进行的发问呢?

我不明白。]

称得上冷酷到一定境界的话语,我内心觉得自己说的并没有错。

比起好声好气,或者说一些虚伪的美好话语,去进行安慰。

又或者陪着对方,作为所谓的‘共犯者’的身份一起承担。

我更加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把彼此之间的事情划分的清楚。

经历过很多事情后,我最讨厌的就是对他人进行许诺。

我会陪着你?

那一定有时间限制的。

我会一直在的?

那只是在处理一件事情的时间内。

我会对你好的?

那只会在满足自己的所求时,才会达到的短暂承诺。

带有许诺或者目前没办法立马做到的承诺,甚至是期望和愿望的事情。

往往内心都是明白现在的自己,达不到这样的标准,所进行的一种‘提前消费’。

消费的是什么?

感情或者金钱。

自己的,或者是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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