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探地问到。
和她不一样，我还没记事的时候父亲就不在了，所以也说不上对他有什么感情，只是偶尔会发觉自己的家庭跟别人存在区别。
“可能当时一段时间比较想吧，但也有恨她，因为她就这么把我抛下了……虽然原因也能理解。”
枕边，黑发少女侧躺着对着我，用平静的语气说到。
“但我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些事了，因为我已经明白，无论是她，还是我爸，他们的选择都是为了利益罢了。”
为了利益…
明明眼前的苏欣只是一名初中女生的外表，却说出这样的无比现实的观点。
而且看她的样子，已经不是第一天理解这个事情了。
“我妈为了让自己有更好的生活而离开，没有错。爸爸家里指望外来的媳妇拿钱补贴家用，在他们看来也符合利益。虽然爸爸还有家里对她很不公平，但我的长大在他们家，各种费用也是他们出的，以后上学还要依靠家里的支持，从利益的角度来讲，我也不该记恨他们。”
苏欣说了说了一长串，把从这场经历中得出的结论，以及这名少女的价值观，都毫无掩饰地告诉了我。
咕咚。
我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和她平时腼腆内向的表现完全不同，似乎她平时只是将自己伪装在普通的外表下，将自己保护起来。
而现在的她，可能才是她很少在人前展示的样子。
所以…当她跟家里发生矛盾的时候，才会这么果决地来到我这里么，因为这样做对她最好。
或者说，她离家出走的那天，对我流泪，也都是基于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在努力。
初中生就有这样的觉悟和行动力……
此女，实在是恐怖如斯！
“好、好厉害……”
冒着冷汗，我小声夸到。
“厉害？我哪里厉害了，是说我的反应太冷漠了么？”
苏欣却露出不解的眼神，似乎是误会了我在讽刺她，少女温润的眸子带着质问凝视我道。
被她这么一督，我有些畏缩。
“我…我是说你的想法很厉害啦，很成熟的样子，简直就像一匹孤高的狼！只求等你哥哪天落魄了，对你哥下手轻点就好～嘿嘿…”
“你才是狼！我又不会做坏事，干嘛对你下手。”
苏欣瞪了我一眼，有些娇嗔地回我道。
“对，苏欣是好孩子！”
我连忙奉承说到。
“可是，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你既然都想通了，怎么还会因为这些事而失眠呢？”
我转而问到。
“我……”
苏欣想说些什么，但只是哑口无言。
“果然还是因为想妈妈对吧～宝宝～”
我笑嘻嘻地说到，结果又被苏欣瞪了一眼，然后转身背对着我。
“…跟你说不下去！”
但她想起什么，又补充说到。
“还有，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也不许告诉家里！”
“好的好的～”
一夜无话。
周三我难得地度过了一个相对清闲的日子，店里没有那只白毛萝莉的身影，晚上也能直接回家。
今天晚上的直播是打完游戏后再来进行奥数学习回，我还突发奇想，想拉着苏欣一起做，结果被她摆手摆得飞快给拒绝了。
直播完后，写好台本，明天就是正式的奥数回了。
周四，我的快递到了，一台移动摄像头，一双黑色花边蕾丝手套，还有一些触发音用的道具。
这天，我在晚上选择了播游戏，播完后，在十二点才开始进行正式的奥数直播。
这个点，可以跟很多热度主播避开，苏欣也上了床，桌面现在是我的主场。
“大家零点好～今天是魔界书记官恶魔茶茶的正式奥数回直播～”
我戴着黑色蕾丝花边手套，压低着声音，对着摄像机招招手，然后带着丝质的手套在麦克风旁做着手指触发音，来给观众们打招呼。
“哇，茶茶这是？”
“露出了！”
“茶茶的手，好汉！”
“只有这个的话，也可以用呀”
很好，即使是现在，弹幕们很有精神呢，看个直播间上涨的人数，我十分满意。
为了这天特意准备了封面还有标题，就是为了吸引更多观众，这样有更多的大米可以爆。
等待着直播间的人数变多，我跟弹幕们聊着天。
“为什么只给看手，不给看腿子？这个当然不可以啊！咱是正经恶魔……再说男生的腿有什么好看的啊！”
“看肚子…？你们人类还有这种癖好么…回去一定上报给大书记官。”
见人数变多，我清清嗓子，开始上主菜。
“今天的内容，是这样的：恶魔茶茶为了考察人间，作报告，于是潜入了一家奶茶店，在里面当起了店员，然后，你们就是客人，而我要给你们做服务～”
“那么，就开始了！”
我打开bgm，和写好的台本，开始播出。
“您好，尊敬的客人，我是新来的奶茶店店员，啊…请不要在意我的角和尾巴，这是我们店里的员工装饰……请问，您要点些什么呢？”
“我要茶茶的茶”
“阿帕茶”
“泡泡茶壶”
“茶茶的手打出来的茶”
“…是想先要一杯茶对吗？好的，我这就为您准备……”
我准备好从店里带来的茶具放在摄像头下，娴熟地温好茶杯，然后放上茶叶，开始摇香。一边做着这些熟练的步骤，我也在同步为观众们讲解着。
这是我准备的触发音阶段，配合我自己控制得当的声线以及台本，还有摄像头展示的内容，试听体验应该会相当不错。
排出茶汤后，我把一杯茶放在摄像头前。
“好了，客人，这是您要的茶～”
放在摄像头前给观众们尝了一口后，我当然还是给自己喝下去，来放出品水的口腔音。
“什么？客人要我陪你一起喝么…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加一些指名的费用～”
“居然真的指名我了？客人还真是豪爽呢，茶茶好感动…只好…更加努力地来侍奉客人了～”
“唔？觉得刚泡好的茶太烫了么？那么，我来给客人您吹一吹吧～”
呼呼～
一边进行着直播，我看着猛增的直播间人数，还有活跃的弹幕，不由得十分开心。
尤其是，刷礼物和超级弹幕的人多了不少，很多老观众也开始爆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