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玩意？”
闻言，洛林颇为疑惑的扬了扬眉毛。
如果说是一些特殊的术式或者说魔眼，那倒确实能对人类的情绪产生作用，不过且不说身为一个老调查员，洛林对这方面有足够的抗性和应对手段，单看女仆长小姐那巧笑嫣然的样子，洛林也不觉得她会表演什么狠活。
事实也正是如此。
“能真正左右一个人情绪的绝非是那些卑劣的术式，先生，其实在我看来，要做到这一点意外还挺容易的......”
迈着一向优雅的步子，已经充分逮到洛林软肋的女仆长小姐什么都不打算做，仅仅只是伸手撩了撩头发。
“那如果您没有异议的话，我就要开始施展这个魔法了。”
“如果接下来我和先生能顺利完成任务，等到这座庄园被废弃之后，不仅是弹药库里的残留，我个人也不介意再走一些野路子订购一批十七式降魔灵压弹，作为先生努力工作的附加报酬。”
“......”
可以，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这魔法也太棒了吧？
闻言，洛林的眼睛立刻开始闪闪发光，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要知道在调查员乃至整个神秘学的圈子里，有很多东西并不是单纯的有钱就能买到的，哪怕强如业内最值钱的亡牌调查员的他洛某人，面对很多东西也只能过过眼瘾。
对于很多大势力而言，钱是最容易得到的东西，有的时候堪称废纸。
原因自然也非常简单。
只要这些遍布世界的异常玩意还在搞七搞八，除灵驱邪的生意还普遍是刚需，那么对于一些势力或者个人来说，钞票就几乎是源源不断的。
所以理所当然的，例如十七式降魔灵压弹之类，需要指定消耗各种珍惜材料才能得到的去质器或者一些大宝贝，就不是单纯的钱能解决的了。
首先得有路子。
其次三七分成，还得看人脸色，花钱的反而是那个三。
再加上持有这类圣器或是绝活的大组织往往也非常排外，卖东西时的嘴脸更是堪称司马，主打一个爱买买不买滚，以至于时至今日，洛林先生的私人收藏也称不上是可观。
于是在心情好起来之后，洛林看向女仆长小姐的眼神也愈发亲切了。
她是天使吗？
想着，洛林的嘴角也和前面的女仆长小姐一样翘起来了。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不过你说的野路子是？”
“那是不可能的，先生，这些交易都是以格里菲斯家的名义进行的，真正的面子并不在我身上，所以只能最后采购一下薅一次羊毛，其余的我也无能为力。”
一眼就看出了洛林在打什么主意，马琳·格里菲斯摇了摇头，眉宇间同样浮现出一丝遗憾。
毕竟她也挺钟爱那些东西的来着......
这些年利用格里菲斯家的名头，她确实薅到了不少羊毛，用大把的钞票开路，搞到了不少好货，但代价也显而易见。
面子和人情这种东西，总是会用完的。
尤其是在格里菲斯家已经在事实上崩落的现在，羊毛也越来越难薅到了。
“也许是因为霍华德老爷久不露面，在外原本属于格里菲斯家的那份资产正在被不断蚕食，尤其是在最近一段时间，教廷和协会的回信中措辞也开始越来越不客气，格里菲斯家的没落已经成为了事实，一些相关者正在逐渐和我们脱离关系......”
换而言之，木偶戏的小把戏也差不多到头了。
一边向深处前进一边和洛林解释着，女仆长小姐的语气中难掩一丝遗憾，当然，洛林也清楚那并非是对曾经如日中天的格里菲斯家逐渐没落的遗憾。
单纯就是她薅不到羊毛了而已......
想也知道，能毫不犹豫的把身为家主的霍华德老先生掏空做成木偶，对之前挂在这里的那几个倒霉蛋也毫无歉意，这屑女仆下手稳准狠，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种事伤怀？
真要这么想，那多少是对她上一份工作有点不尊重了嗷。
不过正好，俩人道德水平半斤八两。
“这么说那确实是有点可惜......”
摩挲着下巴，对前面走着的女仆长小姐那堪称光明正大的中饱私囊行为毫无表示，洛林的表情看起来同样十分遗憾。
见状，走在前面的马琳·格里菲斯也适时地闭上了嘴，两人就这样寂静无声的在格里菲斯家地下室中那堪称蛛网般复杂的通路中缓慢潜行着。
直至前路逐渐宽敞，洛林才终于张开嘴发出了暴论。
“哎，你说等到事情结束后，我俩把霍华德老爷子拖出去溜一圈，把他后背缝上再整套体面点的衣服，开个新闻发布会什么的，有没有机会再最后薅到一波？说实话我有点想整一瓶原装的圣水，钱我可以自己出。”
“......”
好好好。
撒旦听了都得给你点根烟。
听闻此言，女仆长小姐的眉头立马就拧了起来。
谴责当然是不可能谴责的。
她只是在评估风险。
就这样沉思半晌，马琳·格里菲斯还是十分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恐怕行不通，先生。”她颇为遗憾的说着：“说到底，木偶戏的技法也只是小把戏，我们没法保证不会被人看出来，再加上霍华德老爷现在那种状况，尸体腐败的味道是没办法彻底遮掩的，真要是被人发现，那就不是走野路子讨一些好处的问题了。”
说罢，她叹了口气，颇为警告的扫了洛林一眼。
“如果推演中最坏的状况发生，我们绝对会被联合追杀，所以还是最后花一笔钱就放弃吧，毕竟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名声臭了损失更大。”
“行吧......”
知道她说的在理，洛林也老实的选择了放弃。
人设可不能丢啊，真丢了那就没委托了。
于是不当人的讨论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再提起这茬，直到在女仆长小姐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地下的大空洞。
当洛林看到那把正直直钉在灵脉通路上的银白色匕首，并认出那是什么材料之后......
“艹！”
他终于一个没忍住爆了粗口。
断魔钢？？？
“......说真的，你还有多少野路子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