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活脱脱像个被大人发现秘密的小孩子。
公孙子颜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忍不住 “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我原本还觉得你和宋敏站在一起的时候,看着挺般配的,没想到这会儿瞧着,你和这个李卉之间,倒更像是有故事的一对儿,这互动,有趣得很呐。”
我满脸无奈,耸耸肩解释道:“我和宋敏总共都没见过几次面,压根儿就不熟,哪来的般配一说。”
李卉却像是被触碰到了敏感神经,瞬间警觉起来,她柳眉倒竖,目光不善地盯着公孙子颜,大声质问道:“你对我的欧尼酱做了什么?”
公孙子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眼神有些恍惚,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红晕。在李卉那仿佛要吃人般的目光逼迫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好意思地将我和宋敏被放在一张床上这件事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李卉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小脸涨得通红,她张牙舞爪地就想要冲上去对公孙子颜动手,嘴里还叫嚷着:“我要把你碎尸万端!”
那架势,仿佛真要将公孙子颜生吞活剥了一般。
幸好我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拦住了她,急声解释道:“虽然是同一张床,但是我们盖着不同的被子!”
可李卉此刻仿若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压根儿没听进我的解释,她的关注点全然落在了我承认和宋敏一起睡了这件事上,嘴里依旧不停地叫嚷着:“可恶~我要将她碎尸万端!!!”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让我和公孙子颜都有些哭笑不得,深知一时半会儿是安抚不了这位大小姐的怒火了。
我满心好奇,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开口问道:“你姐姐是不是来自那神秘的‘天书’里的人啊?”
公孙子颜并未直接作答,而是微微歪着头,反问道:“你初次遇见她的时候,第一感觉是什么?”
我闻言不禁一愣,短暂地沉默了片刻。心想,这还用问吗?见到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最直观的感受自然是被她的美貌所惊艳,打心底发出赞叹,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别样的感触呢?
公孙子颜见我迟迟没有回应,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便换了个问题:“那我换个角度问吧,我姐第一眼瞧见你的时候,觉得你这人怎么样,你心里有数吗?”
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满心无奈地回道:“我怎么会知道啊?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况且,我和她刚碰面,她就给了我一个过肩摔,那滋味,到现在我胳膊肘还隐隐作痛呢,你说我能有什么好印象?”
一旁的李卉听到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急切地问道:“过肩摔?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敢伤害我的欧尼酱?”说着,她还不自觉地攥紧了小拳头,摆出一副要为我讨公道的架势。
我见状,哭笑不得地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佯怒道:“你这小丫头,别瞎操心了。”
公孙子颜在一旁忍俊不禁,笑着补充道:“当时我可也瞧见了我姐看你的眼神,那模样,就好像在说‘哼,不过是个杂鱼,还敢碰我’,那表情,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我听他这么直白地描述,满脸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抱怨道:“用得着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明白吗?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我不由想起吴昕曾和我说过的话,那些对我莫名感到格外亲近的人,大多都是参与了我们这场神秘“游戏”的角色,据说“天书”上的人,似乎天然就提高了对我的好感度上限,可要是碰上那些与“天书”毫无关联的人,那态度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该是怎样还是怎样。就像我这次与公孙子颜的姐姐初次碰面,差点就闹得个狼狈收场,这经历,想想都让人有些后怕。
*
时间的指针缓缓回拨,定格在警察对我问话的那一幕。审讯室里,灯光有些昏黄,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我坐在那张冰冷坚硬的椅子上,对面是神情严肃的警察,他们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我,仿佛要从我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每一句话语里,挖掘出案件的真相。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将记忆中所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遍。从最初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到与众人一同陷入那场惊心动魄的混乱,每一个细节,我都不敢有丝毫隐瞒。然而,当谈及项欣凯的死因时,我却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
“我真的不知道项欣凯是怎么死的。” 我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苦涩,“当时我已经被他狠狠打晕了过去,脑袋‘嗡’的一声,眼前瞬间漆黑一片,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完全失去了意识,具体的情况真的一点儿都不清楚。” 我抬起手,轻轻揉了揉仍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试图缓解那股因回忆带来的晕眩感。
警察们听了我的陈述,彼此对视一眼,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在衡量我话语的可信度。沉默片刻后,他们又反复询问了几个关键细节,我依旧如实作答,没有丝毫含糊。
终于,随着一声轻微的叹息,他们结束了这场漫长而压抑的问话。我如释重负地站起身来,双腿却因长时间久坐有些发软。在警察的示意下,我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走出审讯室,穿过那长长的走廊,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
当我踏出警察局的大门,阳光猛地洒在身上,有些刺眼,我不禁抬手遮挡。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摆脱困境的庆幸,又有对这一系列未知事件的深深忧虑。我知道,虽然暂时从警察局出来了,但这场风波,远远没有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