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没多想,毕竟这几天青代总是在她做饭的时候看着她,应该是在确定什么时候能把饭做好?
将锅添上水,北原柊从橱柜里翻出意面的包装盒,以及预制好的酱汁包,等水开给两人下面。
她和青代由纪也是一样,都是一上午没吃饭,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她怀疑自己身体还是没什么力气,就是被饿的。
“咳咳……”
北原柊嗓子发痒,捂着嘴轻咳了两声。
青代由纪快步向她走来,没什么好脸色,但手里端着一杯水。
“喝掉。”
青代由纪直接举起杯子,语气生硬像是命令一样的说道。
“等一下吧,现在还在做饭……好吧。”
北原柊眨眨眼,瞄了眼冒泡的锅,下意识拒绝,但看着青代由纪不容拒绝的样子,只得老实的捧住杯子小口抿着。
润了润嗓子,确实好了不少,青代由纪看北原柊老实喝水,也没直接离开,而是轻轻推了推北原柊的肩膀。
“坐那里休息,我来做。”
“欸?”
北原柊的表情一僵,这是生气了所以不想吃自己做的东西?
她本想扯出笑容说些什么,但被青代由纪淡淡一扫,就顿时蔫了。
真不知道哪里做错把青代由纪给惹火了,她刚让青代由纪对自己有了不错的印象,可不想一夜回到解放前。
乖乖坐到沙发上,不待一会儿青代由纪冷着脸端着两盘意面放到了桌上。
“吃饭。”
青代由纪坐下,言简意赅的说,随后便双手合十念叨了一句我开动了,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北原柊挑起面条吃了一口,惴惴不安的悄悄瞥了一眼青代由纪,欲言又止。
“怎么了?不好吃吗?”
青代由纪皱眉,内心一阵发虚。
她做饭说不上手艺多好,刚刚看着北原柊做饭,只想到不能让病人动手,才把北原柊赶到客厅休息,自己接手做饭。
但说是接手,其实也就是把面泡软捞出来,然后挤上酱汁而已。
想到这里,青代由纪又吃了一口,眉头一挑,感觉还可以啊。
“倒不是不好吃……只是总感觉,青代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
“我本想做饭来道歉的,但好像青代更生气了……我不想让青代讨厌我的。”
北原柊斟酌着语气,小心翼翼间带着些探究的意味。“我哪里做错什么了吗?”
青代由纪吃饭的动作顿了顿,又恢复了正常。
“没有,别多想。”她神色如常般缓和下来,“我只是觉得病人就要好好休息,你生病了才是我生气的原因。”
“害你担心了,我该早点告诉你的。”
“是吗?”
北原柊精神一振,嘴角淡淡弯起,在得到青代由纪颔首肯定后才开始动起筷子。
只要没生气就好,北原柊想。
只是说不生气就高兴成这样?真是够傻的。青代由纪想。
吃过午饭,青代由纪按住北原柊想要收拾碗筷的手,直接一把将北原柊抱起,走进房间中。
北原柊一阵发愣,但反应过来之后小脸刷的一下通红,挣扎了起来。
她比青代由纪矮一个头,被抱起时脑袋正好枕在青代由纪的胸脯上,正好感受着脖颈处被青代由纪呼出的热浪所烧灼,北原柊猛地打了一激灵。
我一个男的,居然被公主抱了!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北原柊不自在的踢了踢脚,腿弯处被青代由纪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将北原柊放到床上,青代由纪坐到床边与北原柊对视,一只手的手背贴在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探在北原柊的额前。
北原柊的身体是僵住的,额头被手背接触的时候一动也不敢动,小心的连呼吸都放缓。
“确实没有早上那么烫了。”
青代由纪似在观察,又像是在欣赏一般望着北原柊的眼睛。这是在确定到底是不是没事了。
感受着明显不再滚烫灼人的温度,青代由纪轻轻颔首,随即又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但还是再睡会儿吧,我去给你倒水。”
“我不困的……”北原柊喃喃道,但这嘟囔声被青代由纪直接无视掉了。
将水杯放在床头,掖好被角。
青代由纪确定北原柊这边已经没事了,终于想起来自己还要去上班。
“我出门了。”
安排好一切,青代由纪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对北原柊道了别,急燎燎的出门了,连给北原柊说一路小心的机会都没有。
*
青鸢人力资源事务所。
铃木谷熏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站在前台的位置掂了掂脚,看向门外。
门外除了偶有路过的游人外,并没有人要进来的意图。
这已经是今天她不知道多少次眺望了。
由纪啊……你怎么还不来啊,今天的组长,心情超不好的,偏偏你还旷工……
铃木谷熏虚着眼睛悄悄撇向站在她一旁的女孩,女孩则是敏锐的察觉到了铃木谷熏的窥视,皱着眉头又瞪了回去。
这个女孩就是青鸢人力资源事务所的组长,葛城妃夏,虽然看起来是一副小学生的贫瘠身材,但真实年龄已经二十七岁的合法萝莉。
据铃木谷熏所知,葛城妃夏昨天一晚上都没回家,直到今天早上才把委托做完,回来时心情就很糟糕了。
听同行的其他几个人说,好像是任务期间被甲方用抽烟这种无理的要求投诉,导致原本说好的报酬直接缩水了一半。
她们事务所这个月还没怎么开张,仅仅只是勉强温饱。
昨天石上樱小姐的委托倒是笔大生意,只是任务的进度青代由纪没有汇报,甚至一上午都没来,而且她们还不知道是什么任务。
记得上一次石上樱的委托是帮忙送快递,而那次的任务也是青代由纪接的,原本一天就能完成的委托硬生生拖了三天。
想想自己身为老板熬了一晚上没睡,还要被扣报酬的窝囊劲,又想了想青代由纪翘工摸鱼就算了,还要给她发工资,葛城妃夏这么生气也就能够理解了。
在铃木谷熏的惴惴不安中,她目光扫到门外的一辆货车,轻轻皱眉,暗道不妙。
货车的后座上,大马金刀的坐着几个穿宽松羽织的男人,脖颈和手腕似乎能够瞥到一抹斑斓。
砸场子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