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节点变动之前,时光轮回,世界原本有着不同的模样,而身处其中的人、事、物……自然也完全不同。

没有系统,没有剧情,没有主线,世界就是这样,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当局者永远无法猜到自己将会走向何方。

而每一个微小的变动,都如同蝴蝶挥舞的翅膀,在未来的某一刻变成不可逆的风暴!

直到将所有纷乱的,痛苦的,流连的,迷茫的……通通湮灭殆尽!

然后才能回到原生之处,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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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跪下!!!好好反省!!!】

试剑大会的前一天,箐月峰的长老室内。

珞川神情恼怒,纤长的手紧紧地抓着手中的缚仙绳,很显然,手指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泛起了白色。黑色的凤眸里,情绪汹涌澎湃,高阶灵仙的威压毫不收敛的释放出来,气氛凝重的几近要将长老室压塌。

这些并没有如何缓解了珞川的心情,因为,直到现在她的衣衫也还是有些凌乱的,原本光盈洁白的脖颈上,到现在还残留着许多可疑的红痕。

情绪已经复杂到说不完全了,恼怒、羞愤、厌恶、失望……种种情绪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宣泄激荡,神识已经被冲击的快要昏厥,而她也只能强行暂且忍下杀戮的冲动,优先处置她所谓的好、徒、弟!

【跪好了!我问你什么!你就给我说什么!】

珞川又狠狠往身前跪下的人的背上,又重又急的抽了一大鞭子!法衣直接被打破,露出狰狞的血痕,往外汩汩的流着血。

“是……!”

身前的人似乎疼的咬起了牙关,语调颤颤巍巍,可依旧服服帖帖的跪着,不敢有丝毫怨言。

终归结底,还是她的过错最大,她不能否认。

珞川俯视着她,乌黑的凤眸眯成了凶利的蛇形,她就这样充满憎恨的看着邢舟,而邢舟此刻也心有所感的抬头,正正对上那双令人心惊胆战的眼眸。

【说,什么时候发现的?】

传音冷淡无比,一个字也不愿多给。

“回师尊,先前您教我剑法的时候,就有所察觉了,这次……则是因为师尊自己……将我……呃!”

一道重重的鞭子又凶狠的甩下,带着无边的恼怒,就在邢舟说出“师尊自己”那几个字的时候。

邢舟谦卑的低下头,手指因为疼痛,紧紧地刮着地面,仔细看,似乎还有一些奇怪的水泽洇着地板,留下了些许痕迹。

她不再卖关子,直接将话快速说完。

“师尊回去休息之后,我又重新练习起试剑大会需要考核的法门,运转七杀剑法的时候,不知怎的,似乎心火难平,情难自抑,我便想着去找师尊求助。叩门之后,师尊给我开门,便突然猛的朝我扑过来……”

“之后的事,我也不知道如何了……第二天醒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邢舟的语气极其诚恳,生怕师尊不相信自己一样。

可回答她的,只有难以忍受的静默。

她不敢多言,继续跪在地上,虔诚的听凭发落。

……

【可有别的话说?比如说,我当时的神情,当时的环境,还想的起来吗?】

绳索粗暴的高抬起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对上师尊那张神情可怖的脸,可即便是这样,她竟也从中品出几分美妙来……和昨夜的神情重合在一起,顿时让她恍惚茫然,喃喃着交代出了所有东西:

“师尊……当时很美……脸特别红……眼睛……也像宗内弟子喝的灵酒一样,水盈盈的,还有印象比较深的,就是窗外那轮圆月,照在师尊的脸上,像月神一样……然后师尊便把我拉到了榻上……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绳索轻轻地,又用了几分巧劲,拍打在邢舟的脸上,邢舟感到自己的脸是又痒又痛,似乎有几道红肿显在了她的脸上,她很想动手去抓一下,可惜全身都被绳索捆得紧紧的,手根本无法动弹。

邢舟现在就像一个被任人宰割的螃蟹,被迫架在珞川的身前,遍收无遗,毫无保留可言。

按理说,她应该感到屈辱,甚至应该全力反抗的。

就算是曾经作为毫无尊严的野犬,也根本无法忍受,这样被人掌控所有的姿态,那真的太过卑贱了。简直像一只摇尾求欢的狐媚子,用她曾经最唾弃的手段,求得那些所谓官人的垂怜。

可不知为何,对上师尊那双深不可测的乌黑凤眸,她便失了所有反抗的心思,再加上她自己的复杂心绪紧紧地控制着她。

现在的她,也没有力量再去细想这些情况的对错了,一切都十分混乱,而她只能用失神的双眼,仰望着身前的师尊,祈求着师尊的理智,能够牵引着她,理清这些浩如烟海的乱事,然后将她带到安全的“岸”上。

她看着师尊,脑中没有办法再去想别的事了。

她宁愿师尊说什么,她做什么。

这样,就不用她自己去面对那些,可怕的,却又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错事了。

静默似乎持续了整个世界,而她只是失神地仰头,任她摆布,处置。

师尊的眼眸依旧幽黑得深不见底,似乎翻涌着海啸一般的情绪,师尊就这样,一直审视着她。

身上很痛,灵气在缓缓修复着躯壳,带来麻痒难忍的痛感,她没有去试图扭动缓解,她不知为何,心底突然希冀起师尊的垂怜,帮她缓解那种可恨的麻痒感,然后用清润如泉的灵气,温柔的爱护她,像曾经那些官人所疼爱的狸奴一样疼爱她——

就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师尊突然桀然一笑——

手猛地高高抬起,带着呼啸的风声,力道想必是杀人一般的大!邢舟闭上眼睛,身体自发地颤抖起来,等待着残忍的审判。

绳索落在了大腿上,落在了手臂上,落在了背上……密密麻麻,如同雨点一样……

可出乎意料的是,邢舟发现师尊的拍打虽然带着怒气,但是力度并没有想象中的大。

仅仅只是打出了红肿的痕迹,没有第一次打下来的那样无法控制。

她看着这些痕迹,就好像师尊脖子上她留下的那些一样,麻麻的,痒痒的,又不能去释放,只能任凭这些痕迹在自己的心尖上刻下深深的印记,似乎在此刻,她彻底成为了师尊的所有物一样——

【你知道该怎么做吗?嗯?】

她正失神着,心情混乱,脸上还带着打下的红痕,就被师尊一拉猛的贴近了师尊。师尊似乎带了点笑意,蒙着面纱的脸看不分明,但露出的眼眸透着一种锐利的精光,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怎么做?什么怎么做?哦……

混乱的脑海中,闪现出来同门的脸庞,其他长老的脸庞,入宗之时读宗门门规,还有那些所谓官人口中谈的“礼义廉耻”什么的……之类的。

“知道,万万不能再谈及起此事。”

【不错。】

绳索又轻轻拍打了一下她,像是某种赞同的奖励。

【还有哦……我亲爱的亲传弟子……】

师尊如同鬼魅一样,轻轻用鼻尖蹭着她的侧脸,明明先前愤怒可怕的吓人,现在又如同蛊人心智的恶魔一样温柔缱绻,她有些糊涂了,身体僵直,就听到脑中响起的传音说出了一个可怕的协议:

【以后,我每月便会叫你来我房中一天,你不可拒绝,我会教你压制剑诀的心法,教你变得更强,但其他时候,你切不可入我房内,知否?】

“……喏。”

绳索又兴奋的打了一下她,些许的痛觉令邢舟缓缓意识到了什么,她放大了瞳孔,神情开始破碎,刚想张嘴再说些什么,嘴唇忽的就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住了。

冷香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充斥了她的所有大脑,灵活的枪兵勾结缠斗着,直至城门大开,护城河倾颓——

“呼呼……”

分开的瞬间,邢舟眼中蒙着模糊的泪水,她拼命地喘着气,平复着过快的心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喷发而出的瞬间,唇舌相触的瞬间,她的思绪便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何种不可挽回的情景之后,泪水便不由自主的宣泄而出。

在模糊的泪眼中,她恨恨地看着曾经爱戴的师尊,只见她似乎慵懒的用手指抚着嘴唇,细细回味着刚才的滋味,完全没有一点懊恼挽回的姿态。

明明都已经错了一次,为什么还要任由这样不堪的关系继续下去?!

罚得如此之狠,态度诚恳地几近毫无尊严,她原本以为能获得理智的解救,现在这样被迫的承诺,毫无疑问又将她打回混乱无边的欲海,再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她根本不想继续下去!偏偏她得了那个传承!向自己的师尊求助有什么不对的?!难道意识不清的师尊向自己伸出了毒手,这样就没有一点错吗?

两个无法自救的人,注定要这样缠斗直至毁灭吗?!

爱戴逐渐变成了复杂的愤恨,在兴奋刺激的肉体接触之下,慢慢变成了扭曲的爱恨,情杀之种恣意地盛放着,前两天恶念的蛊惑还历历在目,邢舟抬眼,泪水慢慢止住,就见师尊又“亲亲密密”地贴近她,随后用一种诱哄的眼神勾着她——

【现在,师尊的秘密,也是你的秘密了哦~】

只要说出,只要试图逃脱,两个人,毫无疑问,都会迎来天诛地灭,人憎鬼恶的毁灭,所有都将殆尽。

包括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生活。

“……呵呵”

邢舟猛的对上师尊的视线,血眸如同爆发的火山,死死地盯着她的“好”师尊。

“知道了。”

她主动的咬上那个道貌岸然的恶魔的诱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沉沦,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抵死缠绵,然后走向不可挽回的明天。

用秘密饲养野犬,注定要被野犬毁灭。

师尊,你知道吗?你的天缺,实在是太明显了,尽管你和我的协议里面,没有提到相关的任何一个字眼。

想用我来当解药?想把我当成随意掌控的玩具?

那你,也要为我付出相应的血肉才行啊!

我要让你沉溺至死,直到所有人都撕破你所谓的高洁面纱,直到你成为人尽皆知的天缺者,直到你消亡!

我不要被你的命运牵连,我有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用假意的真心欺骗你,实在是太愉快了,我猜你也是吧?那就让我们看看,这场欲求的陷阱,最后——

谁才是赢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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