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齐怀秋身后，这方向不对劲啊。
这不是往天台走的吗？
靠近天台那条路上没什么人，应该只是去那边找个角落吧。
结果还真就给他带上天台了。
天台上的风有些大，让吹乱的头发迷住了眼睛，也让沐云意识到有阵子没剪头发了，前边的刘海已经快要遮住眼睛。
不过现在他也没那个心情修理下，还是等这一切结束后再说吧。
“这里没监控，可以放心说。”
天台确实没监控，但为什么要特意绕开监控？
沐云下意识后退贴在了虚掩的门上，如果情况稍有不对，边转身跑下楼。
“放心，不用紧张，我对你身上的东西有点兴趣，不如说你出事了才是坏事。”
对面那人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深邃，仿佛能够直接洞穿灵魂看到本质。
且不说对什么感兴趣，沐云更在意的是，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行踪。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不过我不是来回答你问题的。而且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让自己暴露在阳光下。”
“什么意思？”
殷念也说过类似的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让他隐藏好自己的特殊性，不要暴露。
明明他就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可为什么在他们的语气里，自己已经暴露被人盯上。
“不明白也没关系，之后你会明白的。”
“那齐医生叫我过来，总不可能单纯就为了提醒我吧，直接点。”
不知为何，对面的齐怀秋却突然拍起了巴掌，一下，两下，三下…
“关于致病源的研究有了进展，哦对，你已经知道了。”
明明没有任何交流，而他也只是今早才从殷念嘴里知道，但对面那人却格外了解他，他到底是从哪知道的？
“最迟今晚，康复出院的病人全都会复发，而尚未恢复的，病情也会加重。”
平淡的语气里，却道出了骇人的消息。
沐云沉默，视线紧盯着出声的身影。但光看齐怀秋那张往年不变的臭脸，沐云也没法判断他是否在说谎。
他只是个精神科医生而已，为什么能下出这样的定论？
“根据你上交的那份致病源确实研究出了治疗方案，也确实有效。”
“那为什么？”
“晚了。”
晚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晚了多久。
从他发现那口井，遇见那两个人的那一刻，是否就已经埋了隐患。而在那之后的他也根本没办法察觉到，那时埋下的隐患已悄无声息的爆炸了。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相信你？而且，你知道的似乎有点太多了，这可不像是普通医生会知道的。”
但是齐怀秋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径直走向沐云身后虚掩着的大门。
“信不信由你，我下班时间是下午五点，在那之前你可以先去看看你在乎的那女孩，看完再做决定。”
什么都不回答，又擅自告诉自己最迟今晚，所有病人的病情都会加重。
“齐医生，把话说清楚再走。”
伸手拦住他下去的路，但齐怀秋只是拍开了他的手。
“你还有五个小时进行考虑。”
“见鬼。”
用力地砸在右手边的墙上，擅自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又独自离开，是觉得对他说那堆话，他这个普通人能找到解决办法。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直接点，硬要蹦出个信不信由他，到时候信了怎样，不信又怎样。
“沐沐...”
幽灵酱轻轻地贴在了身上，还对着自己做出了摸头的动作，似乎想以此安慰自己，毕竟，那也是自己对她做的最多的。
“我没事，先回去吧。”
还是有些不太冷静，反倒被幽灵酱给安慰了。
先回去看看方依白的情况，而且齐怀秋他说过最迟今晚就会集体大爆发，那也就是说，接下来陆续会有病人加重病情，或是康复的病人被送回来。
只需要问问值班的医生或是护士就能证明。
回到急救室前，依旧亮着红色的灯。
问了路过的值班护士，也只道还没出来过。
已经过去很久了，却迟迟没有消息。不安的同时，还有些烦躁。
明明已经找到了有效的治疗方案，明明早上也成功康复出了院，算上从医院到旅店的路程，也只才短短两小时不到，突然复发。
“晚了，已经晚了。”
从上交那时到现在，也只过了一个星期，只是一个星期而已，为什么就已经晚了。
直到现在，井底的尸首依旧查不明信息，连匣子的真正来源也还是未知，什么信息也没有，而幕后在暗的人却能清晰的看清他们的动向。
一句晚了，就像是砸在心头的一记重击，似乎在嘲笑着所做的努力，通通白费。
想要重重地砸在身后的墙上，但是理智阻止了沐云，这里毕竟是医院，要保持安静。
可这现状又该怎么办，别说指向性线索，就是连个努力的方向都没了，只能看着躲在暗处的人放声狞笑。
“是小沐吧。”
就在此时，看到了两位面露焦色的中年人。
他认识，是方依白的父母。
“情况怎么样了，依白那孩子早上还说她出院没事了，怎么这会又进去了？”
“你说依白这孩子也真是的，逞什么强嘛，有问题就得一次性治好了再出去来，你看，没完全好就是这结果，我们也很忙的，这会好不容易挤出了点空才能过来。”
犹豫着要不要说出从齐怀秋那里听到的消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方依白的病情还有加重的可能。
就在犹豫间，方依白的母亲却突然抓住了沐云的手。
“小沐啊，你和依白走的近，最开始也是你照看她的，依白那孩子到底得什么病了，上次来看她问她严不严重，她说不用担心，我们就回去了。毕竟我们也很忙的，没时间一直留在那里。”
张嘴要说的话硬是给咽了下去，刚刚听到的应该不可能是错觉吧。
“叔叔阿姨，就最近新闻上提到的那个特殊疾病，你们不知道吗？”
视线对上了两双茫然的眼睛，“什么特殊性疾病？小沐你详细说说。”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