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感到了一丝绝望……

法缇娅侧躺在漆黑的王座上，身侧就是满脸痛苦的洛璃。

两人身上爬满了蠕动的触手和黑色的发丝，隐约可见内里透露出来的肉色。黑色的发丝如同瀑布般扭曲下垂到达地面，在末端微微卷起，和底下的触手纠缠在一起，进进出出。

法缇娅仿佛永不满足的运动机器，随意玩弄、使用着底下的玩具，不知分寸地撕扯着，玩弄着她的灵魂。

洛璃仿佛回到了前世，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状态。

她在毁灭中逐渐新生，身体出现了一条条的裂痕，然后恢复如初，变得更加光洁如玉，大量杂质排出。

更神奇的是，她竟然在一点点地适应对方的状态。

「好想死啊！」

如果不是触手中分泌的粘液，洛璃早就不知道死了几百上千次，而偏偏粘液中还含有大量使人清醒、减少痛苦的成分，不然她早就因为剧痛，直接当场去世。

她在一点点，朝着非人类方向转变。

“终于，将达令从里到外……都改造成我喜欢的模样了！”

看着奶油般可口的洛璃，恶魔蠕动着，不知疲惫地索*着，洛璃眼神开始涣散，注视着头顶的天花板，有些泄气地想道：

「诶，既然无法逃脱，那还不如就此享受……」

“个蛋啊！！！”

洛璃突然一声大吼，她的身体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哪怕有莫名的粘液成分抑制，在提供养分，也不可能真的像永动机般一直活动下去，那根本就不现实，毕竟……

她还不是那种能靠大气中魔力就生存下去的怪物。

更何况，她的精神也即将抵达崩溃的边缘。

「要死了，要被疯女人搞死了。」

「有什么能来，救救我……？」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祭坛突然亮起了一道幽光，莫名的符文和符号凭空出现在了半空，化作一个个抽象化的文字，直接朝着两人冲来。

哪怕是恶魔君主，法缇娅也躲闪不及。

“什么东西？！”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戏谑的神情取代。

“是召唤咒文？！！”洛璃脸上闪过一抹惊喜，她差点就忘了法缇娅只是自己召唤过来的生物，自己其实可以对对方行使一定程度的驱使。

只是因为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巨大，让她差点忘了这茬。

「是机会！」

如同黑暗的深渊中终于见到了一丝曙光，洛璃使出全身仅剩不多的所有魔力，集中精神感受那几段符文，她在脑海中轻声默念，意图激活对方的功效。

「归来的恶魔君主啊，您是梦魇的象征……恶魔是您的眷属，梦境是您的主宰，而我……」

“达令，你不会以为，凭借这种东西……就能和我对抗吧？”

法缇娅突然抬手一个响指，洛璃脑海中的咒文被瞬间掐断。

「你无耻，打断我施法！」

被激活的黑色纹路刚刚冒头，又逐渐隐没于对方身体。

“出去！仅凭一个使魔契约，还奈何不了我。”

“药丸！”洛璃脸上闪过一抹绝望，要不是担心死后灵魂也会受到法缇娅的玩弄，她早就一死百了，根本不带任何犹豫的。

“斯哈——”

但很快，法缇娅的脸上就出现了莫名的潮红，漆黑的符文如同毒蛇般爬满了对方的身躯，很快就朝着脖颈、四肢和小腹处聚集。

“不对，这不是使魔契约，这是……

奴隶契约？！！”

蠕动的符文逐渐聚齐于四肢和某处，化作一个更加抽象具体的符号，洛璃睁眼看去，小心脏差点漏跳了半拍。

“啊嘞嘞嘞嘞嘞……”法缇娅的眼中突然闪烁出一道红光，她大喘着气息，扭曲癫狂道：

“难道说，达令知道我这一千年太过寂寞太过难耐，已经不想和我分开，要和我签订终身不离不弃的契约？”

“可以哦，哪怕是我在下面……作为眷属，只要是达令，一切都可以哦！”

洛璃眼中也开始出现亮光，意想不到的展开诶。

「这家伙，难道还有抖M倾向吗？」

“是，你也看出我现在到达极限了吧，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的。有这个作为保证，你可以暂时放心了吧？”

这女人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将洛璃的身心和她捆绑到一起，现在自己主动承认……

应该、可能、或许，没问题了吧？

洛璃满脸虚弱地回应，她又不是什么真正的恶魔，哪受得了几天几夜的狂轰滥炸。

“斯哈……”哪知法缇娅突然兴奋起来，触手和黑丝飞舞着，再次扭曲攀爬上了她的王座，将洛璃捆*成了一个粽子，眼睛冒出红光：

“最后，再最后一次……”

大口的呼吸后，法缇娅也似乎知晓了洛璃的极限，在双方即将到达崩溃和巅峰的边缘，适时制止了自己的动作，大量触手脱离，化作影子和黑泥消失。

奴隶契约适时发动，法缇娅没做任何阻拦，任由洛璃念完了最后的咒语，眼中一直凝视着她，只有对于她的深情。

整个世界都在排斥着她，毕竟如此高位格的存在，仅是存在本身都是对于世界的威胁。

“我要走了呢。”法缇娅依旧深情的凝视她，对于世界的撕扯之力不管不顾，眼中只有眼前的洛璃，其实她本可以降低自己的位格，但她暂时不会这么做。

要问为什么？

“因为我比任何人都要爱爱爱着你！”

被世界之力撕扯成碎片的时候，法缇娅还在用自己的肉身向她扑来，哪怕濒临死亡的最后，她都不想和她分离，一如前世一般，直到生命的尽头。

但洛璃知道对方不会死，毕竟她可是恐惧的化身。

“终于，结束了……”

洛璃如同脱水的肉块，瞬间瘫软着跌落在地，她目视着法缇娅消失的地方，眼睛怔怔出神。

“竟然真的被这个疯女人找到了？”她怀疑人生地凝视着眼前的空地，依旧不敢相信这几天的经历，对她来说如同噩梦一般。

“我都逃离了那个世界，已经转生了，还是无法逃脱，到底要我怎样，才能结束这一切？！”

洛璃蜷缩在一起，前世过往的回忆如同潮水般向她涌来，没有什么比那段黑暗岁月更加令人恐惧，仿佛世间所有恐惧的象征，一瞬间集结到了她的脑海。

“不要，我真的不要这样……”

屈辱的泪水流下，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突然愣住了，呆呆看向地板。

面前剩下的黑泥突然蠕动起来，如同突然活化的肉块，分解成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字体，它们排列一行，呈现在了洛璃眼前。

【我会一直，一直地注视着你。】

【我亲爱的，达令～】

恶魔，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