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好，这样我也就不用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提醒那些人工智能了，原本创造一方能牵制AI的强大势力就是我的目的，只是如果从世界上那么多繁杂的利益共同体当中挑一个的话，选择祖国当然是母庸质疑的。
苏与然心想着，同时眼下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就是AI似乎已经和霍他们科撕破脸了，光是夏缇抢走了AI重要的超级计算机“天启”这点就足以让两者不死不休了，并且位于美洲的转生者组织光明会最近也和霍科宣战了，虽然苏与然不理解霍科和夏缇为什么敢同时招惹这两个当今文明世界的大刺头，但毫无疑问，无论如何结果对他而言都是好的。
如果AI真能把那个霍科打败就好了，我真想那个不可一世的他吃瘪的模样啊...但是如果他无法对AI造成元气大伤的打击，那后续感到棘手的人还得是我啊...最好是这两者都打的半死不活最好，嗯...还有个转生者组织，无需多说，肯定是炮灰吧，一群乌合之众组成的联盟也只配当炮灰而已...
想到这儿，苏与然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地，他喃喃自语道。
“虽然这次任务算得上是大获全胜，但那个转生者徐昕死了...这就有点可惜了，下次还要熬多久我才能再抽到这种S级的转生者呢，原本只是拿这次任务当做是给他的试炼，结果这么草率地就死了，真是可惜啊...”
原本苏与然觉得徐昕和霍科强强联手能直接端了转生者总部，结果却不尽人意。
“根据情报显示，似乎是因为那些小队中的其他成员挑拨他们俩的关系啊...唉，那些世家子弟啊，他们懂不懂自己的价值屁都不是啊，就算死了也就是再生一个的事儿呗...原本我还想着要是最后他们死光了然后激发出徐昕的血性呢，结果居然是这货为了顾忌这些累赘的感受，和霍科闹掰，最后还是为了保护这些累赘被害死...罢了罢了，看来他和小说中的兵王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这人没太大的野心，或许是个好人吧，但不是一枚好棋子，这样的东西趁早弃掉也是件好事吧。”
话虽如此，苏与然还是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他手底下的势力虽然庞大，但是顶尖强者却寥寥无几，他已经是独一档的战力了，虽然战斗力还包括忽悠过来的战神约纳斯，必要时也可以用来打架，但是这个战神好死不死招惹了霍科，并且还被霍科伤害到心脏位置，虽然他身为新神具备可以抵消死气的规则之力，但是显然已经不适合在和霍科撕破脸时拿来当战力了。
“唉，这些傻瓜只要乖乖听我安排就好了，怎么到处给我惹事啊。”
苏与然忍不住感慨道，而就在这时，他的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了一个窗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在他的眼前，那是目前的AI领导者亚威农。
“那你觉得你很聪明吗？”
“呵呵...在这个蠢货横行的时代，我多少还是有点小智慧的。”
苏与然没好气地说道，如果不是AI忽然切断了情报，那么有他的指挥，徐昕未必就会连价值都没被榨干就草率地死了，虽然此行是为了取得牵制AI力量的头颅，但是这不妨碍苏与然对这个AI领导人没好脸色。
“...”
往常来说，亚威农是会讥讽苏与然几句，然而这次她却沉默不语，在苏与然感到纳闷时，她突然开口说道。
“是我们的计算产生了偏差，拥有能够激发出能力的‘神器’的普通人是足以威胁到部分强大的能力者的，还有，我们对能力者霍科的评估不准确，接下来要提高他的危险指数与处理优先级...”
“...你对我说这些干什么？”
看到亚威农难得露出富有情感的表情，苏与然感到心头一颤，这当然不是心动的感觉，而是看到一只类机器人突然拥有情感的感觉，并且事实就是如此，所以恐怖谷效应更加明显。
“因为我发现我们虽然是人工智能创造的产物，但是行事仍然存在人的情感，固执、傲慢、偏见，就算是经过基因工程剔除了劣等基因，但是在与你们这些人类接触后仍然有诱发起我们的‘感情’，这是超出预期的。而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些，首先是因为看到你这个劣等人类刺头会让我感到计划执行的必要性，然后，是向你这个劣等人类说这些话，能够让我对我今日这番话印象更为深刻。”
亚威农收敛起笑容，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谢谢你为我解释得这么明白啊。”
苏与然白了她一眼，对于新世界人这种三句话不离“劣等人”的说辞，他自然是感到不爽，在一个文明社会中，一个象征着科技最高峰的人造人的思想居然还停留在高低贵贱分明的封建时代，这是多么荒诞和讽刺啊。
“...”
亚威农没再说话，她直接切断了连接，苏与然看着变为原本桌面的电脑屏幕有些发愣，随即他笑了笑。
“我这是越来越不理解这种高智慧人造生物的脑回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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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工智能的地下实验室中的一个房间里，亚威农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上的资料。
“暂时未发现能克制‘不朽’能力者的方法，并且数据库中也不存在此类能力者，无法提取出芯片，无法进行研究。”
亚威农的眉头皱起，她点开了下一个超链接。
“不对，不是不存在这种能力，而是‘不应该存在’，这种毫无逻辑可言的能力已经超出了观测的极限，确实是不应该存在这种能力的，因为只要有这种不死不灭的能力者存在，我们所在的这条时间线上的循环理论上就不会结束，所得到的信息也就无法传递到过去形成闭环，那样显然是不合理的...既然如此，未来已经确定，那过去就无法改变，就算跨越时间，我们传递回去的信息又有什么用处呢？但来自过去的‘转生者’确实存在的，并且还在源源不断地召唤于这个世界上，这是为什么？既然不存在具备可能性的未来，那么为什么‘过去’还在接收来自未来的信息呢...不对，我理解错了，一定是存在终结的方法，只是我们目前没能想到。”
亚威农站起身来，她边揉着太阳穴边无言地走到电梯间，她默默按下前往最底层的一个按键，按键上标记着“此处危险”的字样。
“我原本以为我们早就解决了这趟循环中最具危险的东西，然而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亚威农走出电梯，她抬头望向眼前的一个钢化玻璃水缸中放着的某物——某种不可名状的生物，看外貌像是一只大章鱼？它的体表长着无数的眼睛，但所有眼睛都处于闭合状态，像这种存放这种“生物”的水族箱在这一层还有更多，但无一例外，这些“神明”的身上都插着无数根巨大的形似钢钉装的尖刺，这些尖刺上铭刻着无数枚中文，有的是“镇”，有的是“困”，还有的是悬在这些生物头上，浑身上下全都镌刻着“灭”的尖刺。
“在这些‘模因镇魂钉’的封杀下，这些旧世界的生物在这个新世界是蹦跶不起来的，这种只会对劣等生物造成精神污染的‘神明’已经成为时代的眼泪了，但...似乎是来自你们的‘诅咒’吗？我们这些执行崇高任务的新世界人，竟然也开始像那些劣等人类一样具备了‘情感’，屡次犯错、屡次失误...”
看着眼前一尊尊不可名状的终极生物，亚威农的心中却只有自责和悔恨，但她的心中却不存在迷茫。
“不过这终究只是胜利前的跳脚戏罢了，既然我们依然存在，那就代表未来存在可能，人类拥有未来，只是...在我们这趟轮回结束后，身在过去的‘前人’看着我们这些来自未来的‘后人’的实验数据与结果，会有何等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