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么?还是说那是一个我并不熟知得世界?”
夏泽放下记事本,依旧迎着那句熟悉的声音站起了身。
“不对!”
这时,夏泽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异常,这个异常令他感到非常的吃惊和诧异,一股森然的冷气从脚底直冲眉心,分明是28度得气温,外头是盛日阳光,而他却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时间变了!”
他看了看手表和墙上的钟摆,他家的钟是一个古旧式哥特风格得小摆钟,差不多一个小洋娃娃般大小,挂在墙上。
夏泽记得自己每次上发条后都会校准一下时间,尤其是次日凌晨,摆钟的上半部分都会弹出一只木偶布谷鸟用来叫醒他,也算是起了一个闹钟的功能。
他本不想买,可叶欣偏偏就要这个。
当时花了多少来着?
夏泽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他盯着摆钟思索了很久。
始终记不清这个摆钟究竟是在哪个地方,从哪家店铺或者人的手里买来的。
摆钟上的时间是9:20分,秒钟在滴答滴答走动,弹出来的布谷鸟按道理应该是要缩回去的,可现在,它却矗立在外部,被不知名颜料涂红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泽,很是瘆人。
四周的一切太过诡异,或者说这个房间就已经很诡异了。
“9:20,我之前醒来的时候是几点来着?”
夏泽想了想,没想太清,当时他被各种诡异的现状吓到了,根本没有在意时间这个东西,但以后,他会注意这个事情。
方才让他在意的是他起身的动作,或者说他起身的时候手里居然拿着记事本。
印象里,他应该是从床上起来之后才摸到的记事本。
但这次醒来,他却是直接放下了记事本,在这其中,他的动作改变了。
原本醒来的时候,他应该是躺在床上,随后睁开眼,接着会接触皮质记事本。
可最近两次的苏醒,他却是直接拿着记事本清醒的。
这动作的改变倒是有些潜移默化,让人摸不着头脑。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夏泽仔细思索着,这里面有着很深刻的原因。
“不应该从其方面考虑,我动作上的改变并非是自身的变化。”
“死亡后,前几次的复苏我是躺在床上的,随着次数的增多,我的动作在不变的变化,然而起床到查看记事本动作的顺序却是一致不变的。”
“这里数十次后,我的动作却直接变成了拿着记事本醒来,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清醒的时间改变了?”
想到这里夏泽隐隐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如果这个猜想成真,那他的处境就并不很妙。
“不对,准确地说可能并不是时间的改变,也有可能我的时间在被吞噬?”
猜测毕竟是猜测,这需要不断地测试来验证他的想法,可他并不想用自己的命做测试,死亡的痛楚令他记忆深刻。
没有人会想死,哪怕自己真的并不畏惧死亡,可是死亡之前的那段时间对他而言是个痛苦的折磨阶段,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当前的任务是要离开这个怎么看怎么都是诡异的房间,真不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
“对哦,我当时为什么会选择租下这个房子?”
夏泽脑海中的记忆开始慢慢浮现,将之前的记忆逐步覆盖。
“我当时是因为租金便宜,楼下就是地铁站和交通站台,由于交通方便才选择的这个房间。”
记忆的整理仍在持续,他目前有很多东西仍然没能想起来,那些事情被藏在脑海深处吗,等待他的挖掘。
“我上班的地方离这里不算太远,坐地铁的话,只需要坐两站的路程就到了。”
新科公司是他目前上班的地方,公司还算比较大,主要承包一些房屋建造,装修,工程排线设计等项目,应该说他们公司的业务范围挺广的,不过也在他们的能力主营业务范围内。
公司的老板是个比较年轻的富二代,家里有钱,在上面有关系,能靠着父母的脸面接一些不错的工程单,也算是能养活自己的公司,还能弄点不菲的收入。
或者说这是他们一家的商业拼图之一吧,有些大富豪会将自己的子女送出去开公司,至少培养他们的资历,经验和相关的阅历。
如果能弄出成绩那就再好不过,能纳入自己的商业版图。
夏泽刚想到这里,却发现床头边的记事本有些不一样了。
记事本的外形没有变化,仍旧是发着莹莹的光泽,皮质触感有些僵硬,似乎是鳄鱼皮做的一样。
他将记事本翻开,第一页除了他自己的名字,其余地方就是空白的,可翻到第二页,却有些些许不同。
上的写着的那段话,居然有了后续!
他紧忙查看了一下,记事本上是这么写的:
【你好,我叫夏泽,是同舟市浮岩区的一名普通人,我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叫叶欣,她是和我同一个镇子走出来的人。】
【刚到成立的时候,我们俩都不适应周围的环境,也不适应大城市的生活节奏,过得有些狼狈,我们两人之间有发生过争吵。】
【我很爱很爱她,我不想失去她,后来为了缓和彼此之间的关系,我决定带她去南亭路九巷的商业街逛逛。】
【果然我的选择是没错的,我们在那里玩了很久,她很开心,同时她也挑中了一个古典摆钟。】
记事本上记录的事情到此再次中断,后面仍旧是大段的空白。
夏泽将记事本拿起来反复观看,没有放过每一页的空隙,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发现,记事本的纸张是那种普通的纸浆制作的,但是触感却比一般的本子纸硬一些。
他思索片刻,抄起桌子上的水性笔就在本子上划圈,可他画了半天,什么也没留下,空白的纸张上什么也没有。
“是笔芯没有墨了?”
他打开中性笔一看,发现笔芯没有问题,中性笔的油墨是满的,他甚至能在自己的掌心中画出数道黑线,可他就是不能在记事本上留下任何痕迹。
“记事本很特殊,普通的笔不能留下印记,可能需要别的特殊的东西。”
只是一次简单的测试,他就发觉到其中的不一般,记事本体积很小,可以装进裤袋或者上衣的口袋,他可以随身携带,很方便。
夏泽把它装进上衣左胸口位置的小兜兜了,大小正好,恰好塞满。
“南亭路九巷,这是记事本中提到的一个地址,这个地址和摆钟有关,摆钟就是从这个地方买来的。”
夏泽得到了两个现阶段仅有的可行方案:一、去这个地方瞧瞧;二、离那个地方远远的。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离开这个房间。
想归想,他手上的动作却很快,行动十分迅速。
他打开衣柜整理了一部分换洗的衣物,环顾四周确定一下是否有哪些需要带上的,当然摆钟除外,那个摆钟怎么看怎么瘆人,带上它纯属自己找罪受。
“亲爱的,你为什么要收拾东西?是不爱我了吗?”
看到夏泽要走,‘叶欣’直接跪在地上哭,哭泣声却阴影带着一股怪异的笑声。
“亲爱的,不要走好不好?留下来陪我...”
这句话听的夏泽浑身不适,要不是会死,他甚至都想直接开骂。
房间里的叶欣应该是假的,是不知道的什么怪物,外面那两个应该也是假的,也是怪物。
只要是怪物,那遵循看不到,听不到的原则,直接无视他们不就能走出这个鬼地方了吗?
想到这,夏泽一拍脑门就行动,没什么好想的,这一定是离开房间的正确选择。
于是他打开房门,在另外两个‘叶欣’苦苦地哀求下走到房门口。
房门近在咫尺,只要打开这扇门,他就能离开这个该死的房间,离开这三个该死的女人,不,是三个该死的怪物。
“惹不起你们,我还躲不起吗?等我出去了,天高任鸟飞,再也不回头!”
夏泽握紧门把手往下一压,房门应声而开,门外的光亮透过缝隙照在夏泽惊喜却又错愕的脸上。
他的脖子有两道青色的痕迹,那是纤长的手指印,痕迹不断加深,夏泽的眼珠也开始往外凸出,喷涌着不明的透明液体,随后大量的血液从他的鼻孔和嘴巴里吐出来。
夏泽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