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棠咬紧牙关，拳头捏得咯咯响：「那就找别的办法！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无法无天了！」
林素无奈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与担忧：「棠儿，千万别冲动。咱们现在只能多想想办法，找亲戚朋友凑钱吧，实在不行……妈去求求许政辉。」
「求他？」乔棠猛地站起来，怒视着林素，「妈，他想要的不是钱，是你！我们求他能得来什么？只会让他得寸进尺！」
林素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疲态越发明显。乔棠看着母亲憔悴的样子，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怒火与无助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内压抑的沉默。林素一看屏幕，眉头一皱，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许政辉熟悉而又令人厌恶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嘲弄：「林素，这么久不见了，接我电话还犹豫呢？」
林素脸色一变，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语气冷淡：「许政辉，你还有什么事？」
许政辉轻笑了一声，语气变得阴冷起来：「林素，我已经给过你足够的时间考虑了。房子交不交，什么时候能还钱？总不能让我天天派人过去催吧？」
林素强压下心中的愤怒，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决然：「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答应你的条件。钱我们会想办法还，但你别想从我们这里拿走房子。」
「哦？」许政辉的声音透出嘲讽，「还钱？你现在能还得起吗？别自欺欺人了。」
林素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坚定：「我不管你怎么说，我们的房子绝不会给你。」
电话那头的许政辉语气陡然冷了下来：「林素，你以为就凭你们，还能跟我斗？我告诉你，我手里可是有欠条和合同的，法律上你们跑不掉！如果你继续这样，我就让人去法院起诉你们，把房子查封，到时候，你可就什么都没了！」
林素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但她依然强硬地说道：「随你便！我绝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许政辉的笑声透过听筒传来，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好，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骨气的女人。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希望你还能这么硬气到最后。」说完，他不等林素回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素拿着手机愣了片刻，心脏因为愤怒和恐惧跳得飞快。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脸上满是疲惫。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绞痛突然从心脏蔓延开来，她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林素下意识地按住胸口，指尖微微颤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紧紧咬着牙关，努力深呼吸几次，强行将疼痛压下去，脸上勉强恢复平静。
「妈，是他打来的？」
乔棠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不满和警惕。她注意到母亲脸色苍白，快步走过来，目光在林素手上的手机和她微微蹙起的眉间扫了一圈。
林素下意识地放下按着胸口的手，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语气轻描淡写：「没事，就是些废话，别放在心上。」
乔棠皱了皱眉，盯着母亲的脸，眼中透着不信：「妈，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不会是又被那个姓许的气到了吧？」
「没有，就是最近太累了。」林素避开乔棠的视线，语气依旧平静，「你别想太多，我沒事。」
「……你真没事？」乔棠狐疑地盯着她，试图从母亲的表情里找出端倪。
「真没事。」林素拍了拍乔棠的手，强撑着笑容，语气尽量放轻松，「我还能被那点事吓倒？你妈比你想象的坚强多了。」
这时乔棠家的门被敲响。
「妈，我去开门。」乔棠从沙发上起身，穿着拖鞋拖拉着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皱起了眉头。
打开门，竟然是陆昊。他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袋热气腾腾的小笼包，身上的警服还没换下，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
「你又来干嘛？」乔棠没好气地说道。
陆昊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语气轻松：「你们最近家里麻烦不少，我怕你们忙得顾不上吃饭，顺路带点东西过来。」
「顺路？」乔棠挑了挑眉，「你以为带几个包子就能解决问题吗？这些人都快把我们家门口当成办公室了。」
陆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把小笼包往乔棠手里一塞：「别多想，我这不是过来告诉你，巡逻的次数已经增加了吗？放心吧，有事第一时间找我。」
乔棠低头看了眼袋子，撇了撇嘴：「行了，知道了。谢了……不过你能不能别再老往我家跑了？我怕我妈看多了会多想。」
陆昊挑了挑眉，语气淡然中透着些揶揄：「多想什么？以为我是为了你？」
乔棠愣了一下，随即翻了个白眼：「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妈才不会那么想，她就是怕麻烦你。」
陆昊看着她别扭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放心吧，我是警察，帮你们是分内的事，没那么复杂。」
乔棠听了这话，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语气里还是带着一丝倔强：「那谢谢警官了。你忙你的去吧，别老往我们家跑，搞得我好像没法照顾自己似的。」
「你能照顾自己最好。」陆昊微微点头，声音低沉却透着认真，「但如果真有麻烦，记得找我。我不怕麻烦，也不希望你们出事。」
乔棠愣了愣，目光微微一闪，但很快又恢复了别扭的态度：「知道了，行了吧？您快回吧，警官。」
林素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来，见到陆昊，赶忙笑着迎上前：「陆警官，这么晚还来啊？吃饭了吗？」
陆昊礼貌地摇头：「林阿姨，不用了，我就过来看看你们。最近情况有些复杂，我希望你们能少出门，尤其是晚上。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打电话给我。」
林素点点头，满脸感激：「谢谢你啊，小陆，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
陆昊摆了摆手：「应该的。」他的目光转向乔棠，目光变得认真：「你也是，记得注意安全。」
乔棠翻了个白眼，抱着小笼包转身进了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慢走，不送！」
陆昊站在门口，摇了摇头，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笑。
回到派出所后，陆昊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
他翻阅着手里的资料，资料上有许政辉的名字，旁边还夹着几张乔棠家最近被骚扰的投诉记录。
「这家伙……高利贷，软暴力，背后肯定还有其他问题。」陆昊低声自语。
他拨通了一个朋友的电话：「老林，帮我查一个人，许政辉。他手底下有不少麻烦，看看有没有未结案件或者投诉。」
电话那头传来答复：「行，我尽快给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