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就能跟金丹期修士极限一换一的法器,这礼物确实厚重,曹雪嫣只感觉手中这柄轻若无物的剑一下子就变得仿佛有万斤之重。没看到她双手颤抖,几乎都快要拿不稳了么?

“师姐。”萧梦岚也面露难色:“这礼……会不会太贵重了?嫣儿她还只是练气期,未免有些为时过早了。”

秦惜墨自然是不以为意,不仅如此,她还轻哼一声:“别人说说也就算了,你这个当师傅的,自然要替自己徒弟的安危着想。再说了,这礼物也没你们想的那么贵重,不过就是费了我些许功夫罢了。你们几个去到宗门外面看看,看看其他宗门的亲传弟子什么好宝贝?别的不提,就拿凤栖谷的那位少谷主来说,他可是从小就沐浴着凤禽精血长大,穿的都是他们护族神兽脱落下的羽毛织成的衣服,还养着具有上古朱雀血脉的灵兽当代步坐骑。我不过送了把剑,这又算得了什么?”

萧梦岚闻言顿时汗颜:“师姐教训的是,是我方才考虑不周了。”

“你知道就好。”秦惜墨把精心准备的礼送了出去,心情也是大好,对着曹雪嫣说:“师侄,本座这礼,你可喜欢?”

曹雪嫣连忙回答,不敢有丝毫怠慢:“宗主所赠,自然是极好的!弟子很喜欢,喜欢得紧!”

“对嘛,这才像话,不像这几个老家伙,思想迂腐。法器炼出来不就是给人用的?这把剑我许久未曾动用,实在是弃之可惜,不如当做礼物送给我这后辈,兴许哪天还能护她一命。如此一来,倒也不枉它来这世上走一遭。否则明珠蒙尘,未免也太过可惜。你们几人觉得我说的可对?”

秦惜墨用余光瞥了一眼刚才几个欲言又止的长老,吓得这几人寒毛直竖,纷纷赔起笑脸。

“宗主所言极是!是我们几个老家伙迂腐了”

秦惜墨贵为宗主,不与他们计较,又笑着向曹雪嫣伸手招了招:“来,你且过来,使唤这把剑的口诀,我这就教给你。”

曹雪嫣试着往前走了几步,秦惜墨却是嫌距离不够近,又亲自拽着她的衣袖往前拉了拉。曹雪嫣当然不敢反抗,任由这位宗主大人把自己的脑袋摁在对方的胸口上,紧接着感觉到那股温热的吐息扑在耳廓上,她来不及羞,一段听着晦涩难懂的口诀便传入了耳中。

这举动可谓不亲密,曹雪嫣几乎都已经感受到来自身后的那道吃昧的目光了,可此情此境也怪她不得,要数落的话,非秦惜墨不可!但是,女人修为高,实力强,地位又尊崇……

萧梦岚看到别的女人和自己心爱的徒弟这有些暧昧的模样,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碍于对方是自己的师姐,也不好说些什么。更何况,她和曹雪嫣之间这师徒关系不清不楚的,大庭广众之下,又怎么能够当众自出吃醋的举动?

口诀传授完毕,秦惜墨也就心满意足地放开了曹雪嫣,看到这孩子满脸羞红的模样,也是觉得有些可爱。她现在算是有些能够明白,为什么萧梦岚会对这小徒弟这么关照了。年纪轻轻,又涉世未深,不像其他修士那般功利,也没有那份看透世俗的淡然,一举一动的小细节里都透露着可爱。

这样的弟子,带在身边简直就像是给自己养了个女儿一样。更何况他们这些金丹修士,哪一个不是都枯坐了几百年以上?这漫长的岁月里,有这样一个人儿陪伴,想来也能平添几分乐趣。

长生苦啊,修炼也苦,这方世界有天道,有命数,每时每刻都要鞭策自己,实在是叫人心累得很!

“宗主大人。”曹雪嫣耳根的红润褪去了些,强作平静道:“这口诀还是用传音入密的手段告诉弟子为好,刚才这番举动,让我师父看去了,怕是……”

秦惜墨话还没听完,便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小家伙,才拜的师,这就开始不认我这个宗主,去向着你那师父去了?”

萧梦岚表情紧张地说:“师姐可别听我这弟子胡说八道,这么做自有您的道理,师妹我不会多说,更不会有异议!”

“你们这对师徒当真有趣,正好我前段时间闭关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性子都快磨平了,闹这么一出,刚好给我解解乏。”秦惜墨当然不会在意这点事情,笑盈盈地对曹雪嫣说:“我若是用传音的手段把那口诀传授给你,等你学会,怕不是要在这里陪你念叨个三天三夜。方才贴着你耳朵,我使了个法子,把那段口诀刻进你的识海当中。此后你只需在修炼之余抽出些空闲,反复背诵个几遍,等哪天能够念得朗朗上口了,这剑在你手中自然而然就能够挥如臂使。这个解释,你可满意?”

曹雪嫣这下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人家。说的也是,如今修仙界当中大多数修士修的都是太上忘情道,要的就是个存天理,灭人欲。秦惜墨修为这般高,自然是当中的佼佼者。她怎么可能会像萧梦岚一样,明明是金丹期修士,却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要么整天没个正经,要么整天装个正经,没点长辈的样子!

瞧瞧!这才是为人师表!

曹雪嫣虽然很想回头给萧梦岚使个颜色,但为了自己今后的幸福生活,还是给忍住了。

这事要是真做了,她回到邀月宫以后,每晚上床前怕不是都得被师父狠狠地体罚呀!

“好了,此间事了,我还有些要事去办,剩下的这些就交给你们了。”秦惜墨衣袖一挥,还不等别人送她,整个人便化作一道利剑般的流光,刺破苍穹,转眼间就看不见身影了。想她身上的那股洒脱劲,应该也是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曹雪嫣抬头看得脖子疼,这才确定那位宗主这是走远了。

这般修为,当真恐怖如斯!

她什么时候也能够如此?学那刘皇叔,不卑不亢的说一句,彼可取而代之?

哈,这话要是说出来,那就是大逆不道中的大逆不道了。

裘千道突然一拍大腿,大叫一声:“哎呀,坏了!”

赵云麓撑起一只微眯的眼睛:“裘峰主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忘了向宗主言明?”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后知后觉的裘千道懊悔道:“这敬师酒都还没来得及喝,宗主她怎么就走了呀?”

“你这厮,当真是嗜酒如命,哈哈!”赵云麓当即笑骂道:“这敬师酒跟你又有何干系?那是曹师侄要拿来敬她师父的!”

“怎么跟我没关系?宗主走了,酒从何来?这酒敬不了,待会你去开坛讲道?”裘千道没好气地说。

“我不和你这酒鬼说!敬茶也是一样的,来,萧峰主,这是老朽这些年珍藏的茶叶。哦,不对不对,茶叶要给曹师侄,徒弟亲手泡的茶,才显心意。”

赵云麓从他腰间那青囊似的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只精致的玉盒,想来里面就是他所谓珍藏的茶叶,除此之外,还有一套看上去同样价值不菲的茶具,也一并拿了出来。

“你这老道,把这些东西拿开!”裘千道脾气暴,当即破口大骂:“敬师酒就是敬师酒,喝茶作甚?”

“二位莫要争了。”萧梦岚及时开口打圆场:“我这徒儿心意到了,无论是敬茶还是敬酒都是一样的。倒是一会儿为道场上的众弟子开坛讲道,两位谁要自告奋勇?”

一边说着,萧梦岚一边掏出了一只酒坛子来,看样子正好就是那天秦惜墨上门时送出的那一坛。

“他!”裘千道与赵云麓两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道。

“那二位就慢慢争吧,先让我把这敬师酒给喝了。”萧梦岚又拿出一只玉制的酒杯,连同酒坛子一同塞进了曹雪嫣怀里:“愣着做甚?我也不重那些繁文缛节,你且倒上一杯,然后给我便是。”

曹雪嫣愣着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刚才萧梦岚给她传音了一句:

“我那掌门师姐的身子,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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