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道内,母亲扯了下躲在后头的女儿。
“阿姨拜拜~”
陈澄心不甘情不愿的,脆生生喊了一嗓子。
“诶!真乖~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阿姨捏着嗓子跟陈澄告别,笑的眼角满是鱼尾纹。
又不是小孩了......
陈澄在心底嘟哝,扭头看向屋内的安源,打了个眼色过去,她又不放心安源能否可以看懂,低头在手机上给安源发了个消息。
“晚上出来吃烧烤喝酒啊!庆祝你十八岁了!”
刚才那顿长辈在场的生日宴,对他们而言只是一顿比较丰富的火锅,朋友间的生日宴才是重头戏!
离开安源家,陈澄跟着母亲上楼,盘算着等会儿溜出家门。
“你回去就睡觉了?”
“嗯。”
“等下我还要去趟医院。”
母亲是晚上特意从医院赶回来的。
陈澄心底开心,嘴上遗憾的问:“又要去医院啊?外公怎样了?”
“医生让他手术前别吃饭,他吃了碗面条,手术推迟了一天,我今晚去看着他。”
阿这......
回了家,母亲眼看着女儿洗漱,回房间睡觉,这才出门前往医院。
但大门刚关上,陈澄就探头探脑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妈?走了吗?”
她一路小跑到客厅的窗户边,望着远处的小区大门,可惜晚上光线昏暗,没看到母亲的身影。
“应该是阿姨跟妈说了吧?她肯定也以为我在跟安源谈恋爱了。”
陈澄回想起先前偷听到的彩礼问题,有些不安的来回踱步:“总不能是周末那天,她知道安源躲在我房间里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啥都知道?”
她焦虑的坐在沙发上给安源发信息。
不对!我慌什么啊?
既然跟安源清清白白的,那为什么还要怕被人误会?
好吧,因为压根清白不到哪去......
“叮咚~”
陈澄条件反射似的从沙发上弹起,一溜烟跑去开了门,见安源提着啤酒站在楼道内。
“不是说出去吃吗?”
“在家喝酒好点,烧烤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你过生日当然是你请客。”
陈澄有段时间没喝酒了,以前她虽然算不上什么酒蒙子,但也隔三差五的把啤酒当饮料喝,就喜欢冰镇啤酒的清冽与淡淡的醉意。
尤其是失眠的时候,喝个半醉能睡着觉,只是通常睡得不太舒服。
她迫不及待的先打开啤酒罐,仰头吨吨吨喝了小半瓶,舒畅的长叹一声:“爽!”
安源坐在边上,低头在手机上点烧烤,一边说:“等下我把垃圾都带走,你少喝点,明天还要上课。”
“知道!我大概喝个微醺好睡觉就行。”陈澄举起酒瓶子,“干杯!生日快乐。”
“干杯。”
陈澄一只手撑在沙发上,身子倾斜朝向安源:“鸡腿,火腿肠点了吗?”
“点了。”
“刚才吃的挺饱,烧烤随便来点,够下酒就行。”
“一共二十几,差不多吧?不够吃的话我去给你做点下酒菜。”
安源低下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小脑袋,抬手将脑袋瓜推了回去:“你少喝点,本来酒量就不行。”
“谁说的?我千杯不醉。”
“你一共也就六瓶啤酒的量。”
估计陈澄喝的着急了些,一瓶还没喝完,脸色就已经泛起了红,娇艳欲滴的好似能捏出水来。
安源点好烧烤,见女孩喝的着急,起身去了厨房:“我去给你炒个火腿肠鸡蛋下酒吧?”
“好啊!你注意点,别留痕迹。”
火腿肠切片,下两个鸡蛋一起炒,没几分钟功夫,安源就端着下酒菜回到了客厅。
陈澄抬头看了一眼,接过筷子,俯身瞅了眼:“鸡蛋不够焦,火腿肠也是,我喜欢吃稍微焦一点的。”
“你意见还挺大,爱吃不吃。”
安源翻了个白眼,目光一扫,过膝的裙摆此时凌乱的压在大腿下,女孩露出裹着白丝的幼嫩大腿,饱满的大腿肉被重量压的发扁,看起来有点软乎乎的,丰腴多汁。
只是一眼,他便遭不住的拿过沙发枕,盖在了大腿上。
跟其他同龄妹子对话相处的时候,也没这么敏感吧?
“看什么看?”陈澄发现了安源的视线。
“没什么。”
她见安源表情坦然的低头喝酒,眼睛微眯,双手抓住了裙摆,微微抬起些许:“想看吗?”
“不是!你少发癫!”
这下安源破了防,维持不住那副风轻云淡,慌乱的把头扭了过去,可眼珠子却不住的还是往陈澄裙下瞄。
见他局促,陈澄才满意的放下裙摆,唇角微翘,有种恶作剧成功的愉快:“咦~我就试探一下你而已,都瘠薄兄弟,害羞什么呀?说好的把我当男人看呢?”
从小到大都是被安源欺负,如今总算也有她欺负安源的时候了!
“少来这幅嘴脸,看了想揍你!”
安源色厉内茬的警告道,声音都高了八度。
“不能打女人啊!不然跟你妈告状!”
“我把你当男人看待,不算打女人。”
陈澄毫不犹豫的怂了,灰溜溜的往边上挪了半米,跟安源拉开距离。
虽然她知道安源就不可能揍她,自从小学后二人都是打打闹闹,从未真的打过架,但该怂还是得怂,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外卖到了。
安源起身取了外卖,拿回到茶几上打开,陈澄刚才还是怯生生的怂比样,看到吃的又兴冲冲凑了上来:“我的鸡腿呢?”
“给。”
吃着烧烤和火腿炒鸡蛋,陈澄喝酒也飞快,没半小时,四五瓶酒都下了肚。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那本来只是发红的脸蛋已经开始感到灼热,视线出现了重影,大脑发晕,坐在沙发上的姿态都有些摇晃了。
她的嗓音也因此变的软糯,带了点性感的沙哑,双手抱着啤酒,涣散的眸子望着安源:“阿源~我好像有点喝多了。”
“那就别喝了,回去睡觉。”
安源扭头看向陈澄,女孩上半身左右摇晃,眼睛圆溜溜的睁的老大,看起来笨拙又可爱。
“我酒量没这么差吧?以前喝六瓶也没这么晕。”
“可能因为你成了女孩子?”安源其实也有点醉,用力晃了晃脑袋。
“阿源......”
“又怎么了?”
陈澄仰面望着安源,或许是喝多了,原先深埋在心底,难以说出口的话,如今都不过脑子的一股脑说了出来:“好烦~”
“烦什么?快月考了成绩上不去?”
“一想到你以前有未婚妻,就很烦......”陈澄仰面倒在沙发上,嘟哝道,“你会做饭是因为她,懂得怎么照顾女孩子也是因为她,以前你没这么体贴的,还是因为她。”
不是,这件事我都过去了,你怎么就过不去了?
安源仿佛闻到了浓郁的醋味,陈澄这占有欲未免也太强了点,他刚想开口安抚,又听陈澄困惑的问。
“透妹子是什么感觉?我还没体验过就成女孩子了,跟我细说。”
“喝你的酒去!要不然就滚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