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办公室的真皮座椅的中年老男人,将厚厚一沓纸摔在,放满不知值几个w,还是路边一条几块的的茶宠的桌上,那张干涩的起皮的嘴巴,再加上没刮干净的胡渣,抽烟泛黄的牙齿,唾沫横飞,差点飞到面前那位小姐的脸上。

好像是在说这已经改过十几次的方案还有哪里哪里不合格。

而小姐在想更加要紧的事。

“现在我握在手里的手提包里有一把十几厘米的水果刀,如果在接过方案书的时候掏出来,给他抹脖子是否可行呢?”

“不行呢,如果这样的话,飚出来的动脉血会很难清理,而且从这十几楼逃跑的话,即使用上是这个屋子里的所有布料也无法到达地表吧。”

小姐转头,瞧见折叠帘缝隙在反射出太阳光,可以闪瞎眼睛的高楼大厦。

鸟儿在绿色的树上筑巢,作为生儿育女的地方,那人类算不算是住在了自己打造的钢筋混凝土的树上?

只不过人类没有鸟一样的翅膀,从树上跳下来就会摔成肉酱。

“我雇你这种高材生,不是让你来吃干饭的!这点活都干不好的话,你在大学学的东西都进肚子里吗?”

他那臃肿不堪的,因为烟酒涨大的肚子,即使用做工不菲的布料和做工精细的私人设计师,也遮掩不住,那里面的墨水又比他贬低的那些个为他打工的大学生高多少呢?

而小姐也没有想这些,只是盯着他肥硕的肚子,一刀下去, 能割出漂亮的脂肪层。

但介于他的大肚子,想要挑断他的手脚筋,或者用刀抵住脖子上的动脉,一路挟持出门也很困难。

“喂!发什么呆啊?!我说的话都记住了吗?赶紧给我滚回去重新改!明天早上我就要看结果!”

纸张直接被甩到她的脸上,她依旧是面无表情,蹲在地上捡着,花费了小组里几个热血上头的年轻人,日夜颠倒的长达半年的心血。

她只是平静的说出自己刚刚的所思所想。

“啊,也没有在想什么,只是在想着怎么样才能杀掉你,而且还不会坐牢子而已。”

坐在办公室,巨大座椅的老板,背后莫名渗出一层冷汗。

打量着这个女人,穿着紧身的低胸连衣短裙,蹲下身子捡拾着纸张,半漏出那副软乎,白皙的一对酥胸,更显得身材是前凸后翘,脸长得也小巧可人。

不愧是刚出社会的女大学生。

只是公司所有人从未见过她笑过,永远都是冷着一张脸,一副对谁都没有感情的样子。

但也得益于如此,派遣给她的任务做的都相当不错。

“倒真像看看她别的表情。”

放在口袋的另一个手机传来震动,上面是某个年轻女人传来的暧昧照片和放在桌上的糟糠之妻索要生活费的消息同时响起,明明跟他有血缘关系的那个女儿都上大学了。

好像是在哪个酒吧的女酒保,还是酒局上,谁家带来的年轻女员工?

“已经感觉腻了。”

半年后,小姐因故意杀人罪被起诉,被关进了看守所。

联系好的律师早就已经申请好了探监和争取被害者家属的谅解书。

被关进看守所,她的没有化妆,露出干燥起皮的肌肤,头发也不想整理好的样子,但她的脸上也没有半分波动,只是那双杏子眼睛,沉默的盯着律师先生。

就像是一个杀人犯的眼神。

律师先生咽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案宗上。

“那我再重申一下,被害者是因在进行sm**时,意外窒息而亡,你本人无主观杀人倾向,在发现异常后,还积极寻求帮助,是吗?”

“这是提醒我,这是择日上庭时的口供吗?”

“这女人什么情况?!”律师先生感到少许厌烦,对于这种听不懂人话的犯罪嫌疑人,心中飘过无数条吐槽的弹幕。“给我看看场合啊!狱警就在你后头呢?!要是因为你这句话,给我赶出怎么办?!”

但案子情况的核实还得继续。

“你年幼时,有去过精神科做过鉴定吧?”

律师先生从包中掏出一张有些泛黄的诊断书。

“是我血缘上的父母给你的吧?这样申辩方向也增加了,对吧?”

“是的是的,但我们只能争取争取一个方向,最好的结局就是保下你的命,蹲个几年,放你出来。如果能得到被害家属的原谅,就更好了。”

“那么现在,她的电话应该就来了。”

“诶?”

空荡的看守所,不断回荡的手机铃声显得格外渗人。

“啊,我出去接一下电话。”

小姐挪动了下椅子,决定先闭目养神,这几天在看守所的硬板床上实在是睡不着。

“律师先生啊?!我们的谅解书已经写好了,你什么时候来拿啊?”

电话对面是位中年妇女,语调上调,听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这么快?”

律师先生震惊脱口而出,说出口就后悔,对方一定会大把大把的聊闲话。

“诶呀,那姑娘啊?如果能见面的话,我一定要谢谢她才行,我丈夫给她的大把大把钱和资产,她是一分没碰,全都安全的转移到我的户上。既然这么大一份礼上,我也不可能不帮她一把。可明明之前我们根本就没见面,但等她出狱后,凭借她的学历和履历,再加上我的人脉,就算有前科,我也保证能给她能找个好工作。”

“是吗?”

电话挂断,又一个陌生电话又打了过来。

“诶?!是那位小姐的受理律师吗?”

这次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我是,请问你是?”

再次按下手机的自动录音。

“请你一定要保住那位小姐的命,她是个大好人啊!”

“你光说这些也没用啊,上了法庭最重要的是证据。”

“我这里有那个死人,**未成年的证据。”

“诶?!”

“明明我从来都不认识她,发生了那种事,没有任何人能来救我,我也的确不配让任何人拯救。我承认,我当时的确是有点贪心,是想过自己能凭借着这幅长得还算好看的脸,能榜上大款,过上几天,还是几个月,半年的富贵日子。但上了床我就后悔了,我还是不想那么做,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什么证据都不剩了。钱和身子,名誉,自己辛辛苦苦找的工作也丢了,我什么都没捞着,还害的自己天天想到就直犯恶心。但是她就跟天神下凡一样,我的供词能帮上多少忙?”

律师先生站在阳光下,却感到了异样的寒冷,看向背后的被太阳曝光,变成灰白的影子,仿佛变成了她的有些脏污的白裙。

“她可真厉害,以她这样的聪明才智,就算再次杀人,也绝对不会被定罪的,这样的人真能放到社会吗?完全想不到她下一步会要做什么呢啊?”

她杀人后,会为了销毁尸体,将尸体解刨,吃进肚子里吗?

“还是赶紧了结这件案子,逃到永远都见不到的这个人的城市吧!”

那一群齐刷刷都是肥头大耳的家伙,正在在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会议室洁白的白炽光,和摆放在桌上让人作呕的廉价香水,让人想起公司里的卫生间,那不断发出恼人声响的,就一定就是苍蝇了。

想到这里,将头发染成褐色,在头顶盘成一个小巧的发团,穿着低胸白连衣短裙的小姐,珍珠耳环,放在白色高跟鞋旁,白色镶金手提包。

光是走神的片刻,又有多少个男人瞧了我这涂满粉底液,口红,用胶水沾着的眼睫毛,用看不出区别眉笔画着的眉毛,这拼出的假脸和身材的一眼,在座各位都有家室,所找的情人,都和自己的孩子都跟我差不多大。

他们是觉得,杀了人的女人,鲜血只会让她更加妖艳吗?!

这群家伙真以为自己所谓的成功,是靠自己的所谓的聪明才智,自己不可一世,整个世界围绕着自己转吧?

只不过是风口那里,飞起来的猪太多了。

绳子在他的脖子上,逐渐收紧再收紧,他的眼神也从掌握全局到慌乱失措,最后骨头咯咯作响,口吐白沫。

高坐法庭的法官照理询问我杀人的理由。

小姐装作慌乱的样子,陈述着自己对他的爱恋,与无尽的懊悔。

但说实在的,倒是没什么所谓的理由,在一眼的到尽头的文书工作里尝试一下别的什么东西,就像是养花种草,养一只小动物一样,像是学生时代,遇到一道难解的题一样。

只是想试试我能不能这么做而已。

手机振动再次响起,上面是谁人请求杀掉某人的请求呢?

会议已经结束,他们商量着,又要去哪个宾馆,酒店,ktv,酒吧,度过这傍晚时光。

太阳已经沉下玻璃大厦下。

小姐露出了难以言语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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