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淡紫色的明眸好似澄澈的水晶,其中仿若倒映着整片璀璨的星河。

阿芙萝拉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就好像自己要融化在那盈盈流转的眼波里。

少女的心脏咚咚狂跳,脸上的红霞扩散到耳尖和脖颈。

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阿芙萝拉刻意扬起头,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吻说道:“你真的要选择这条手链吗?以后要是觉得亏了可别后悔。”

苏璃眼中荡漾着温柔的笑意,心里却是暗暗感慨。

这疯批还是偶尔傲娇的时候最好懂。

不过说起来,金发和傲娇属性的确很搭呢。

“关于这一点,阿芙萝拉你大可以放心。爱是常觉亏欠,不爱才会常觉亏本。”

闻言,阿芙萝拉怔愣良久。

回想起在克里姆松家的种种遭遇,她觉得苏璃说得实在是太对了。

是啊。

爱是常觉亏欠,不爱才会常觉亏本。

那些所谓的家人爱权势地位,爱家族名誉,爱奢靡享受,却唯独不爱她阿芙萝拉这个人,所以他们才会用冷冰冰的“价值”二字衡量自己的一切,在自己刚回家什么都不懂时百般挑剔嫌恶,在发现自己抵触血液后那么果断而决绝地放弃自己。

想到这里,阿芙萝拉不禁眼眶发酸。

她吸了吸鼻子,轻哼了一声。“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同意了。”

“谢谢你,阿芙萝拉。”苏璃娇躯前倾,贴近金发少女,近到鼻翼微动便能嗅到那沁人的幽幽冷香。

阿芙萝拉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过脸去。

“手链送给你就任你处置,要是哪天不喜欢了,就扔掉吧。”

苏璃郑重道:“我是不会扔的!”

不仅不会扔,苏璃还打算每次过来都戴着这条手链,让阿芙萝拉看到自己的喜爱与珍视。

情绪价值必须拉满!

让阿芙萝拉高兴,说不定她就会少折腾自己一点。

阿芙萝拉拿过手链,放在双手掌心之间,闭上双眼,保持这个姿势约莫五秒,而后睁开眼睛。

“我来给你戴上吧。”

“好的。”

苏璃开心中带着些许娇羞,青稚甜软,楚楚动人。

……

八点,苏璃换回原本那身衣服,与阿芙萝拉道别。

她昨天上午是抱着潜入打探情况的想法来的,因而随身携带了一个小挎包。

离开别墅后,她从挎包中取出一件连帽斗篷披在身上。

斗篷很薄,白天穿着可以防晒,在夜色中则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接着她又翻出遮掩口鼻的面巾系好。

基本上算是只露一双眼睛。

倒不是她中二想要扮演莫得感情的刺客,而是这身装扮确实可以给她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苏璃计划快些走出城南别墅区,然后乘公车回到家中。

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早点起床,在上学前去看看妹妹。

两天未见,不知住院的妹妹情况如何。

院方没有联系自己,这说明妹妹的病情应该是稳定的;可苏璃身为姐姐,免不了还会担心妹妹的精神状况。

这孩子孤身一人待在病房里,会不会感到压抑、无聊、害怕……

“多设置几个闹铃,给妹妹做一份早餐带过去吧。”

苏璃自言自语。

跟阿芙萝拉签订新的契约,就能获得稳定的收入,这样一来,自己不用为妹妹的住院治疗费和二人的生活费发愁,可以抽出更多精力,找寻能够治愈妹妹的方法。

明天还有觉醒仪式,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觉醒。

说实话,这一世的自己有了一个温暖的家,单论这一点就比上一世幸运太多太多,但作为穿越者,果然还是想要在这种人生关键节点欧一次啊。

苏璃心绪翻涌,速度也加快了几分。

突然,她停下脚步,眸光沉凝。

从一棵树干起码有数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树后面走出来三个男人,以两前一后的队形拦住了她的去路。

前面的两人一个是高瘦竹竿,另一个是贼眉鼠眼的黄毛。

他们带着不怀好意的笑逼近苏璃。

苏璃没有贸然发出声音,谨慎后退的同时,悄悄打量着眼前的人。

黄毛率先开口:“小朋友,你不要怕。哥儿几个只是想找你的家人借点钱花花,只要你老老实实服服帖帖跟我们走,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黄毛说话时,苏璃注意到他不仅头上的毛是黄的,一嘴牙也黄得令人作呕。

他同伙竹竿是个酒鬼,他本人是个烂赌鬼,最近他们被债主逼得紧,于是拉了个人准备一起干票大的。

计划很简单,在城南别墅区外埋伏,随机挑选一户“幸运”家庭,实施绑架并勒索赎金。

挑选城南别墅区下手自然是有说法的,住在这里的人多是富商,手里有钱,但本质上还是平民,人脉资源与能量有限,遇到这种糟心事大概率只能捏着鼻子先花钱把人赎回来。

等走完报案受理出动治安队的流程,他们这些绑匪早就卷钱跑路了。

臭水沟里的老鼠也有臭水沟老鼠的生存之道,懂得什么人可以下手,什么人想都不要想。

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

如果他们盯上了某位内城区的老爷,绑架计划可能刚开始就结束了,毕竟内城区老爷雇佣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杀他们这些臭鱼烂虾不比杀一只鸡麻烦多少。

黄毛又瞥了眼被选为目标的小矮子,发出不屑的嗤笑。

大晚上一个人跑出来,应该是跟家里闹矛盾离家出走。

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崽子从出生起就泡在蜜罐子里娇生惯养,仗着家里有钱刁蛮任性,干出什么事来都不稀奇。

苏璃努力压低嗓音说道:“那你们找错人了。我不住在这里,身上也没钱。”

竹竿冷笑:“小东西还挺机灵,不过你这话,我们可不会信。我们只求财,劝你听话,乖乖配合,可以少受些苦头。”

苏璃颤抖着又后退几步,然后转身就跑。

黄毛啐了一口。“不识好歹!”

紧接着就跟竹竿迈开步子追。

到嘴的肥羊,哪有放跑的道理?

怎料苏璃只跑了几步,就急停转身,撒出偷偷从包里取出的石灰粉。

对方要绑架她,总不能要求她顶着体型、力量以及人数的劣势讲武德吧?

竹竿中招,捂着眼睛哀嚎,苏璃抬脚在他两腿间来了下狠的,抓住他跪地的时机,对着他的咽喉一发重击,让竹竿失去行动能力。

父母是冒险者,苏璃这十多年来跟他们学习了许多战斗技巧,遇到想要对自己不利的人当然不会手软。

黄毛见状顿觉气血上头。

这小矮子怎么敢的!

这感觉就像砧板上的鱼蹦起来甩你几尾巴,这特么能忍?!

他攥紧拳头,直冲苏璃面门。

好在苏璃身形灵活,扯过竹竿的后衣领,让这家伙替自己挡下这一拳。

竹竿下巴中招,脖子右拧,几颗沾着血的牙齿被强横的力道轰飞出去。

苏璃瞅准黄毛愣住的空隙,身体旋转一周,利用陡然加快的速度,手指并拢,如一柄刀挥向黄毛的眼睛。

黄毛反应不及,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苏璃趁他身形不稳,一个蓄意轰拳砸中他的喉咙。

保险起见,后脖颈再补一记。

短短数息,两个人便被她打趴,陷入了婴儿般的优质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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