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

似乎被自己问住了,殷念并没有立刻作答。

不能回答他吗?

既然回答不了,那就等着呗。

摇下车窗,感受着空气的流动让眩晕感减轻了些,车外净是些陌生的风景。

早上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怎么总喜欢往偏僻的地方开啊,研究所开在郊外也就算了,第一次任务还往荒郊野岭跑。

“既然那些说不了,那我先睡了。”

正要闭眼,殷念终于开了口。

“精神科医生为什么会知道我们不清楚,你放心,这个会后续会展开调查,至于为什么会知道你在医院,我以为你的小女友和你说过了。”

“小女友?”

不要乱说啊,他什么时候冒出来个小女友了?

连后备箱里的蚊香眼都消失了,身后飘了只阴沉着脸的幽灵。

“空空空...”

喂喂,很危险啊,幽灵酱你冷静点,再不冷静黑色又要冒出来了。

脑瓜崩,对脑瓜崩给她弹一下,还有那边的殷念,“你不要乱说话,我哪来的小女友。”

“哦?是嘛,你失踪的那两天,小女友可担心你了。”

大概知道在说谁了,“我和依白只是朋友,真不是我的什么小女友,别乱说。”

“真的只是朋友吗?你是不知道,你失踪的那两天,那小姑娘可是时不时就来问有消息了吗,可是睡不好也吃不好,明明她自己也需要好好休息。多好的人,得珍惜好眼前的人,早点拿下,错过了有你后悔的。”

方依白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加担心自己,今天应该只是去任务地点看看,回来后再回医院陪陪她吧。

前面的话还能明白是在说方依白担心自己,怎么后面的,话题就偏了?

“我会珍惜好她的,不过早点拿下什么的,我们都没这个想法,就不要再提了。”

他们可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毕竟他和方依白只是朋友,关系很好的朋友,会彼此担心的朋友,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殷念眉头一皱,盯着沐云似乎在确认,很快,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

“自求多福吧。”

“对谁说的?”

没搭理他,嗯...那大概不是和他说话,至于那话是对谁说的,谁知道呢。

远处的医院里,方依白突然打了个喷嚏,这是有人在念叨她?

目光落在病房外走廊上,老往的行人里并没有看到期待的身影。

聊天框上发出的表情也过了十多分钟,沐云并没有回复。

握着手机的双手似乎有些用力过度,指尖已经发白。

走廊上时不时有行人路过,但始终看不到期盼的身影,突然有道人影走进了病房,满怀期待却又在看清来人后落了空。

只是临床病患的亲属而已。

“沐云去好久了,消息也不回。”

想要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已经要按下的手指却停下了。

“还是再等等吧。”

.............

到了。

后半程后沐云没了声音,最初殷念还有些奇怪的,毕竟沐云这嘴可从没停下来过,但事实就是这样,后半程沐云闭着眼睛面露难色。

“没想到你还晕车。”

“晕...晕车...怎么你了...呕⁓”

下车后就近找了棵树干呕了几下,万幸,到了嗓子口后沐云硬是咽了下去,并没有吐出来。

挺住了…

坐在车上没敢看手机,不过应该坐了有一两个小时吧,为什么跑这么远,还有这是哪?

不行,还是有些难受,只得扶住树干大口喘息着。

“喝点吧,应该回好点。”

接过殷念递来的矿泉水,沐云灌了几口后感觉好了些,至少没那么难受了。

“这是哪?”

看不出是哪,只知道是在郊外远离城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霉味夹杂着泥土的气息,又混合一丝来自远处森林的清新。

往远看倒是能看见片茂密的森林,但脚下这片明显是片荒地,怎么又是这种渺无人烟的地方。

就在车停下的不远处,矗立着一座似乎荒废已久的旅店,外墙有些斑驳,岁月的痕迹深深烙印在每一块砖石上。

木制的门窗大多已破损,有的半悬在空中,有风吹过便会随着轻轻摇晃,发出吱嘎的声响,似乎随时会脱落。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与尘土,也缺了不少瓦片,挡不住风雨,里面的物件大多也受了潮。门前杂草丛生,几乎要将小道完全淹没,扒开杂草还能找到被掩盖的石板,让人依稀辨认出通往旅店大门的路径。

过去听说过的都市传说一一在脑中浮现,但是对比眼前这座破旧的旅店,没一个能对的上号的。

“荒废的旅店,里面是冒出幽灵还是闹鬼了。”

带他过来,肯定就是看中了他能看见幽灵,还能沟通的能力,那基本上应该是幽灵没错了。

“不止,情况有些复杂,先进去。”

推开旅店的大门,还能听见吱呀的摩擦声,这到底荒废多久了?

既然这里可能有幽灵,幽灵酱也是幽灵,同类的气息幽灵酱应该能感受到吧。

“幽灵酱,能找到同类的气息吗?”

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后,幽灵酱摇了摇头。

也许得等到晚上才行,坐了那么久车,时间也不早,估计再有一两个小时太阳就要落山了。

今天估计是看不到了,殷念带他过来看看情况应该就回去了。

进过旅店的前台,上面的漆色已经全部掉完,露出了最原本的颜色,脚下的木板也大多受损,稍有用力便会听见断开的声音。

“一个月前,匣子最开始在市内出现。”

一个月前就出现了吗?沐云还记得新闻里提过是两个星期前,这才过了两天,时间又往前推了这么多。

一个月前就有了受害者,但是直到今天,也只有他一个人消除了病症。

只是他的这份消除过程,恐怕无法在在他人身上复刻。

似乎来到了过去旅店的储藏室,推开虚掩着的木门,和堆满灰尘的其他地方不一样,储藏室时内很是干净,似乎被清理过。

“一个星期前,专案组下的调查团找到了这里。”

指着空荡荡的储藏室,殷念面色凝重。

“就是在这里,发现了大量堆积在这里的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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