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人死之后是没办法再自由活动了吧？

哪怕真的有鬼魂存在，至少那些传说里，鬼魂也并没有实体。

如果是僵尸，她也依然柔软而温暖，呼吸均匀。

趁着月光，也能看到学姐的眼睛，她的瞳孔还是很普通地倒映着我与淡淡的光斑。

所以我有些不太明白，眼前的学姐到底是怎么样的。

虽然我一直搞不明白她。

不过还是要礼貌待人的，特别是学姐。

“你吃了吗？”

我轻轻地压下她的手，问道。

“没有喔，”学姐温和地笑了起来，“你也饿了吧，我们吃点东西好啦？”

我点点头。

学姐也确实是会烧菜的。

“你姐姐呢？”

“不知道，去寻你了吧。”

学姐束着头发，长长的马尾辫自然地垂下，漆黑的像是剪下来的一缕夜空。

毛衣袖子也整整齐齐地挽起来，姐姐的围裙对学姐来说有些过长，下摆晃晃悠悠的。

“喔，这样啊。”

学姐明明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但是力气不小，能够轻松地端起案板和桌子。

她在煮粥，香油淋过白米，在沸水里炸开，咕嘟咕嘟的米在锅里翻滚，从锅里逸散出的水蒸汽里带着一部分看不见的米，闻起来就有了米香。

学姐烧菜时和姐姐烧菜时，有些不同。

她要更悠然一点，不似是姐姐那般认真而专注。

轻轻地哼着小调，像是陶埙和笛子合奏一样。手上的动作缓慢而随性，过会捻一点点葱花，再沉几分钟撕几片大小不一的菜叶，或者拿着汤勺顺时针搅两圈再逆时针搅两圈。

充满了对于美味没有任何裨益的行为。

像是在取乐。

而且时不时会找我搭话。

“说到这个，你那天是在楼下吧？”

“是喔。”

“吓到了？”

“还好。”

“喔……”

过了半晌，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你有去过我的班里？”

“嗯，我见到了一个很小的学姐，包子学姐。”

“啊，坐在我后面的那个吗？”

“是。”

“你喜欢她喔，都用食物做外号了……是包子呀。”

学姐笑了起来，笑的很促狭，眯着眼睛。

我摇摇头。

完全没有。

包子和包子也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