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朵妮雅突然绷直了身子，那红宝石般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向艾莉西亚，波浪般的嘴唇猛得抿在一起，像是小猫嘴一样。
“晚安？”
艾莉西亚戏谑地扬起嘴角，看着朵妮雅的眼眶里一点点凝结出泪水，无能为力又满是羞愤地望着她。
她轻嗅着这甜蜜的气息。
复仇的感觉真好。
“第一个问题，你是朵萝西娅吗？”艾莉西亚从容地发问。
“不……是！”
朵妮雅拼命地踢腾挣扎着，可她那点力气完全无法匹敌现在的艾莉西亚，更不用提现在的艾莉西亚还是被她用三重能力“加持”过的状态。
“错误的回答呢。”
艾莉西亚随手将朵妮雅抛在铺好的稻草垛上，她的余光在旁边的货架上看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崭新的项圈。
那似乎是给兔女郎们买来表演用的，上面还带着短短的，被磨钝的尖刺。
虽然她不是这个意思，但用来达到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艾莉西亚解开项圈，朝靠坐在稻草垛旁的朵妮雅俯下身子。
“我再问一遍，你是朵萝西娅吗？”
朵妮雅那泛着泪光的小眼神颤动了一下，像是受伤的小狗。
但她完全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即便艾莉西亚所指的“朵萝西娅”其实就是她。
是她操控着“艾莉西亚”步入毁灭。
是她推波助澜，让一个又一个朋友与她走向背离，让她在这残酷的世界上形单影只，行于血火之中，却仅剩自己一人。
“我…不是……”
朵妮雅畏惧地低头闪避着艾莉西亚的目光。
这会儿的艾莉西亚温柔地让她害怕，她太清楚这个由自己一手调制教育出来的疯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底色。
她不是那个HE线那个守护一方平安的龙之圣女，她是只剩下愤怒与复仇，失去了活下去意义的空壳，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魔鬼！
艾莉西亚紧紧地捏住了朵妮雅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眼睛。
“你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
朵妮雅忽得张开小嘴，突然对着艾莉西亚的手用力咬下去。
求你了，快跳过这个问题吧，哪怕是用过分一点的手段也好……
微微有些吃痛的艾莉西亚没有抽走手，反而任由着鲜血流下。
舌尖的腥甜让朵妮雅微微睁大了眼睛，她主动地松开了牙齿，望着艾莉西亚手上的牙印，似乎有些不忍和同情。
“最后一次，你是不是朵萝西娅？”
没等朵妮雅回答，项圈便扣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逐渐勒紧……
朵妮雅紧紧瞪着艾莉西亚，两只小手胡乱地抓向项圈，可她根本比不上艾莉西亚一丝的力气。
“放……开。”
朵妮雅用已经开始没有力气的小拳头猛锤艾莉西亚的腹部，可她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如果我是你的话，会省些力气，这能让你多挣扎几秒。”艾莉西亚温柔地拽紧了延伸出来的皮带。
救救我……谁都好……救救我。
朵妮雅的小手胡乱地向前抓着，盈满眼眶的泪水让她模糊了视线。
她真的……要勒死自己吗？
……算了，这样也好。
吐出了小舌头的朵妮雅逐渐失去了意识。
一片黑暗中，她仿佛感觉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吹拂在自己的脸颊上，她虚弱地睁开眼睛，只看见艾莉西亚那赤红色的竖瞳紧盯着她，强行捧着她的脸蛋把新鲜的空气灌入她的肺中。
有点香……这就是美少女吗？
但是一点也不喜欢，一点也不！
“……咳咳，咳咳。”
无暇体验柔软的接触，朵妮雅才刚醒来，就想脱离开艾莉西亚的身边。
“我不会允许你擅自逃跑的。”艾莉西亚注视着她，“如果你死了，我接下来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会一点点地偿还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一点点地感受我当时所感受到的痛苦……”
“你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而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我让你生，你就得活着。”
“我让你死，你就得和我一起去死。”
她平静地说着这些令人恐惧的话语，眸中的温和却透出一种别样的威慑力。
“离我远点……”
朵妮雅艰难地用胳膊肘撑起的身体，想要爬起。
可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脚踝，坚决地将她拖回无边的炼狱之中。
“让你死实在是太轻松了，你最喜欢欢愉了对吗？那就用你的方式来回报你吧。”艾莉西亚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大颗大颗的泪水自朵妮雅的眼角滴落，“我……不知道！”
朵妮雅再一次抿住了嘴唇，委屈的小猫嘴紧紧地拧在一起。
“放过我吧……”
“刚刚你不是挺得意的吗？我的监视官大人~？”
艾莉西亚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感受到怀里的小人儿因为自己的话而蜷缩起来，她轻蔑地扬起嘴角。
“我是您忠实而谦卑的仆从，会按照您的命令，让自己快乐起来，直到满足才会结束。”
这……这全部说的都是我说过的话！
羞愤欲死的朵妮雅只能假装着自己毫无反应。
“朵妮雅大人？”
好恶心……好亲密的叫法……
朵妮雅的脸颊沁出一大片红霞，表面的肌肤滚烫火热。
怪不得这个大仲马在堕落后还会有那么多美少女喜欢她，愿意与她一并坠入深渊之中。她确实是很讨女孩子喜欢……
朵妮雅紧闭着眼睛，那长长的睫毛扑簌着。
可为什么自己会抗拒这种感觉，难道自己也会被她魅惑到吗？
在小瞧我吗？我才不是什么随便就能上手的纯情小女生……不会因为你长得好看，声音又符合我的品位就轻易沉沦……
“滚开……！”
朵妮雅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艾莉西亚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随后眸中的占有欲又浓了一分。
这个时候的朵萝西娅好青涩啊，完全不像是欢愉魔女该有的熟练感，而且，是真的很可爱，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可爱。
“朵妮雅大人不乖呢，那我就继续来教导朵妮雅大人如何说话……”
“呜——！”
“才这点就接受不了吗？朵妮雅大人，您可是尊贵的欢愉魔女，来……我一定能教会您。”
朵妮雅痛得微微睁大了眼睛，整个人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艾莉西亚满意地勾起嘴角。
“我还没说晚安，所以不可以睡过去哦？”
于欢愉中沉沦，自温柔中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