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回合,惊魂幽骑就已经落入下风。
一道道交错的剑痕不经意间已经遍布那套冥界特质的深黑重铠。
少女的每一道剑鞭落下都会抽爆惊魂幽骑身上一大片的黑气。
而骑士的镰刀却怎样都被少女轻松避开,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真有趣呢,长凡弟弟,这个人也是个傀儡吧,姐姐对你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相比于惊魂幽骑的苦苦支撑,红裙少女那边到显得游刃有余。
她一道剑鞭震退那个讨厌的一人一马。
俏脸因用力过度而染上了些许霞红,娇嫩的香舌轻轻湿了湿有些干燥的诱人红唇。
她笑着望向一旁想要润人跑路的少年,声音轻柔,红眸却又透着歇斯底里,令少年不禁后背发凉。
这疯婆子。
其实不然,夏红婵表面上游刃有余,心底却也是泛起了一丝波澜。
对面跟她交手的这个神秘傀儡,实力在玄境里居然勉强算得上顶尖的存在。
红裙少女有些难以置信。
要知道离这里最近的那个太原古城的郡守,其修为也不过区区玄境。
或者说每一个郡城的郡守实力基本都会在玄境左右,只是战力高低不同。
这般想着,少女望向少年的眼神愈加火热。
“疯女人。”
感受到惊魂幽骑断断续续的不支意念。
与少女那毫不掩饰,宛若痴女的火热视线。
慕容长凡咬了咬牙,脸庞阴晴不定。
这个站在四阶兵种顶端的亡灵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它在央求自己,央求自己快点撤离。
这位才刚刚出世的四阶兵种还未对这个世界露出獠牙便被打的支离破碎。
要不要把领地里的卡斯帕摇过来……
慕容长凡犹豫,扫了眼身后排列方阵的一阶兵种们,瞬间就否决掉了。
卡斯帕就算是英雄单位,但也只是个三阶罢了。
而且还不是侧重战斗方面的英雄单位,况且万一把这疯女人引到领地那边去。
波及到了温如雪,少年只怕会后悔一辈子。
等等,好像还有个方法。
慕容长凡想起之前融合寒霜印记所弥漫出来类似领域的气息,还有自己那个重瞳自带的瞳术。
也许…我可以尝试一下,虽然可能是在作死。
少年深吸一口气,心思暗沉。
夏红婵好似厌倦了这场猫戏老鼠的对决。
她加大火力,剑鞭似倾盆大雨般滴落。
仿若群蛇撕咬般狂躁激烈。
又一个回合,骑兵胯下的骷髅马仰天哀鸣,竟生生被夏红婵手中的软剑抽爆了,化作一堆白骨。
清美少女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抹陶醉,俏脸染上了些许潮红。
她不自然的夹了夹细腻雪白的修长美腿,回眸扫了一眼。
少年只是低垂着眼眸,不为所动,好似已经认命,放弃抵抗了。
按耐住心里猛然上升的一丝莫名悸动,她侧身躲过骑兵的一次全力劈砍。
玉手猛的一甩,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剑鞭抽向骑兵空门大开的后背。
尽管有着神秘铠甲作为缓冲层,但骑兵还是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身上的黑气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如若身上没有那层厚厚的黑铠,骑兵早就已经被愈发不耐的夏红婵抽爆了。
而今少了那头四阶骷髅马的牵制,仅剩的一个四阶骑兵更加独木难支。
原本身上弥漫着的浓郁黑气如今浅薄了几倍不止。
黑铠上边交错的可怖剑痕更是一深一浅,遍布全身,那遮盖面容的头盔更是被少女一鞭抽爆。
写满沧桑感的中年人面容也暴露了出来。
面无表情,一张脸仿佛栩栩如生的雕塑一般,精致却死气沉沉。
再两个回合,骑兵也被少女抽爆。
她一屁股坐地上,也不顾春光外泄,擦了擦香汗淋漓的雪腻额头。
视线望向垂眸的少年,也不急着把他控制住。
俏脸虽潮红,却颇为平静的对少年说道。
“这傀儡是你制作的吗?你这傀儡是真有意思,两个合在一起相辅相成竟能让我都觉得有些棘手,想要无伤斩杀着实费了一些力气呢。”
少年没有反应。
夏红婵一顿,等身上的脱力感退下些许,才缓缓起身走近少年。
修长白嫩的葱指勾住少年白皙精致的下巴,淡然说道。
“你有两个选择,交出秘法,跟我回去,或者跟我回去,再交出秘法。”
语气平静,少年身上的波动不过黄境左右,纵使如今少女有些力竭,也不会放在心上。
“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
垂眸的少年突地抬眸望向少女,重瞳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眉目依旧如画,清隽脸庞带着莫名其妙的平静,让夏红婵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算了,先控制住再说。
刚经历一场战斗,疲倦的少女不作他想。
“既然你不配合,那姐姐只能先控制一下你了。”
少女靠近慕容长凡,欲要把少年打晕带走。
玉手一伸,却抓了个空。
再一看,眼前哪还有少年的影子,眼前浮现的场景不知何时换作了无数尸骸埋葬的颅骨山脉。
血海滔天,天空亦如倒挂般猩红,丝丝血气腾空而起。
一头头骨龙仿若从古老的传说中苏醒。
硕大的龙头高昂着,龙瞳幽幽,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奥秘。
鳞片如同经过精心雕琢的黑曜石,每一片都反射着微弱的光泽,龙身呈现出一种神秘的金属质感。
鼻孔喷吐着淡淡的紫色龙息,在这恒翼之渊的角落盘旋环绕着。
“故弄玄虚!”
夏红婵冷哼一声,手中软剑猛的抽出去。
参杂着玄黑法力,势大力沉,气势磅礴。
而现实里,夏红婵陷入了安详的睡眠。
睡颜如天使般纯净。
而一旁的少年眼眸里的瞳仁,如今全是重瞳的灰白。
慕容长凡只感觉头痛目裂,精神沉重无比。
重眸瞳术虽然好用,但对实力超过太多的生灵使用的话,所产生的负荷,带来的剧痛足以让人恨不得立即自杀。
少年摇了摇头,拖着仿若灌了铅的身体。
颤抖着拎起地上那把弥漫着黑气,透着不详的长柄镰刀。
踉跄着走向少女。
望着那清美如画的恬静睡颜,面无表情。
手里的镰刀缓缓往上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