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琉看了看碗里的生蚝,看了看一桌子的饭菜,又瞥了眼那头还在灶台忙碌的妈,悬着的心多少还是放下了。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当着他家里人的面欲行不轨吧?
而琉今天回到这边的目的,一是跟琉璃说清楚他和明里之间事情的始末,以及将最近赚的一大堆钱全部上交给父母。
嗯,之后找到机会就说清楚吧。琉在不经意间默默点了个头,随后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在确认无人之后,便和琉璃说清楚了他和明里事情的始末。
“哼,虽然我也大概猜到了,但果然还是没办法轻易原谅。”
“那请问我要做什么才能得到原谅呢这位姑奶奶?”
“你能把工作辞掉,然后来我家工作吗?工资好说,而且还能每天都吃上你最爱的饭菜哦。”
琉璃突然有些兴奋地对着琉说道,只不过对于琉来说,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琉才刚刚和明里的父亲华严签订了新的合约,所以于情于理都没办法去答应这件事情。
琉并没有给出回答,沉默已经代替他给出了问题的答案。
于是琉璃也只好作罢,像是自我安慰一般说道:
“哈哈说得也是呢,毕竟琉已经优先和萩原家签订合约了,可恶的偷腥猫!”
琉璃话音刚落,原本还算是好好吃着饭的她突然一筷子戳进了肉里,像是扎小人一般将肉给戳了个千疮百孔。随后在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神色放松下来的琉璃脸上却莫名其妙地突然泛红了起来,突然开口对着琉说道: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千万别惊讶。”
“我是你竹马,你说啥我都不会惊讶的,大小姐您请说。”
结果琉话音刚落,琉璃的脸蛋就红得更加明显了,于是只好低着头,用刘海盖着脸继续说道:
“我有一个朋友说她喜欢你。”
“哦?那么你那个朋友,她可爱吗?”
“她不是可不可爱的问题,她是那种,那种很早就开始喜欢上你的那种。”
琉璃在说完之后,脸都快给埋碗里了。
“噗哈哈哈!”
“琉你笑什么?”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就在琉想着“你说的朋友是不是你自己”的时候,琉璃突然有点像是恼羞成怒一般叉起碗里的肉就往琉的碗里怼,筷子撞击碗底后发出了稍稍刺耳的清脆响声。
“我再重申一遍,本小姐没有在开玩笑!”
“对对对,您请继续说。”
不过就在琉璃正准备着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琉的母亲赤坂美丽此时却很不合时宜地出来了,整得琉璃朝她投去了一个很是不满的眼神。
与此同时,随着家里门铃响起,琉的父亲赤坂天城也踏进了家门口的玄关。
于是琉见状,脸上的喜色也立马收敛了起来,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便将他妈妈带到了琉璃听不到说话的地儿,将原本放在包里用信封装着的钱给拿了出来交给了她,同时说道:
“妈,这是我打工赚的钱,今后我会自给自足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你们不要再给我打钱了。”
“嗯?琉你这样生活没问题吗?会不会不够用啊?”
在看到信封里面钱的厚度之后,琉他妈的脸上立马出现了担忧的神色,而琉则在呼了口气后继续说道:
“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就是了,你管好家里还有那个人的事就好。”
是的,不只是明里,琉自己的口中其实也有着像是明里口中那般不愿直呼姓名或者不愿承认关系般的存在。
而琉的母亲美丽在听到琉的话之后,脸上的眼神也稍稍动摇了一下,摆出了一副不太符合中年人气质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她的儿子赤坂琉说道:
“真不好意思呢,爱理的费用都还要让你掏。啊!对了话说起来,借此机会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琉他妈话还没说完,琉就匆忙将她的话给打断了,同时面带严肃地说道:
“不用了妈,我现在学习和兼职都很忙,没空的。”
“诶,这样啊,能理解能理解,只是爱理在最近身体好转了之后就一直很想见你……”
“够了妈,我们出去吃饭吧。”
面对着美丽的再三变相邀请,琉想都没想就表示了拒绝,但虽然嘴上拒绝了,但手中还是被他妈塞下了一张写有赤坂爱理医院住址和病房号的纸条。
此人在琉的心里就像是一堵虽然隐形透明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着的墙,尽管没有提及的时候丝毫不会留意到她的存在,可一旦提及了,琉的内心就会堵得慌。
小时候的琉总是在想,要是当时他的病情一直没有转折的话,那么就算琉最后能挺下来,他还能出现在这里吗?
那样的话,也许琉的位置,就会彻底比他大两岁的爱理给彻底替代了吧。
还好,渐渐想通了的他,现在已经不会这么想了。
怎么说呢,相比起憎恨那位和他血缘关系可谓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姐”,更多的是对当时事件的理解吧。
换做是他当父母,面对着远超开支的治疗费用,也许也会作出丢下他跑路的抉择吧。
在这之后,爱理则像是和她互换了命运一般,自从琉病好了之后,他就总是听他妈唠叨说爱理一直大病小病缠身,从未消停过。
所以为了这个家,琉宁可苟负跪,也不愿给家里再添一双筷子和一个负担。
再说了,现在的生活对于琉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发泄不满的地方了。
而在吃完饭后,简单道谢了两句的琉便离开了他父母的家,和琉璃一起坐上了萩原家为琉配 的大豪车。
“怎么样琉璃,哥哥我啊,现在也是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哩。”
上车后,琉便摆出了一副洋洋得意的神色,在琉璃的耳边笑声说道。
“切,偷腥猫的小伎俩罢了哼。”
“哈哈哈,我的好姐们怎么最近一直都酸酸的啊。”
“我说我喜欢你你信不。”
“信你这句话,我还不如信你是秦始皇呢。”
说罢,琉便哈哈笑了起来,只不过仅仅片刻过后,他的笑容便收敛了下来。
在送琉璃回到她的大house之后,琉这才摸了摸口袋,掏出了那张他妈塞给他的小纸条。
于是翌日,在明里睡醒之前,琉便少见地穿上了微微正式的服装,坐上了车,引导司机开向了纸条标注的目的地。
在脑科所在楼层尽头的房间,写着一个让琉有些五味杂陈的名字——赤坂爱理。
随着门渐渐推开,迎接琉的是一场跨越了十几年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