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刚刚把大门推开一人宽的缝隙,一个身影就走进了教堂。
修士一愣,随后伸手劝阻:
“这位先生,请稍等一下,晨间清扫还没有完......”
“我是约德尔·芬,找叶丽卡主教,有急事,麻烦您替我通告一下。”
约德尔在圣歌教会的名声不小,他这么一说,修士立马就把他认了出来。
“啊,是您啊,您先坐会,我马上去通知主教大人。”
仅仅几分钟,叶丽卡就匆匆赶来。
她没有直接问约德尔来教堂干什么,而是先把他带到了地下的密室,才开始询问情况。
“大王子埃克·温莎被刺杀了,你知道吗?”
“那还用问,我都因为这个事熬了一夜啦,这刺客真会挑时候,萨沙大主教刚好到日外瓦的总部开会去了。
“话说回来,不会你就是那个刺客吧,杀完人后走投无路跑到我们教会里来了?”
“少贫嘴了,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叶丽卡一下子就收敛了,工作和玩笑她还是分得很清的。
“是要我们协助调查吗,这起案件涉及一国王室,比较敏感,圣歌教会作为中立组织,除非得到国教或者国王的邀请,否则我们很难介入哦。”
约德尔摇头,语气严肃:“不,不用调查了,二王子弗兰克·温莎是主谋,战神教会的修士动的手。”
“哈?约德尔你等等,我脑子有点乱......是大王子的弟弟谋杀了他?而且怎么还有战神教会的事呢?”
叶丽卡一下子有些手忙脚乱,拿起笔刷刷刷把这个重磅消息记下。
“事实就是这样,我需要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国教,异国的教会跑到三岛王国首都杀人,我想国教修士们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约德尔这么一招,就是要给弗兰克扣上私通异教的罪名,让国教和他产生嫌隙。
“嘶......你这消息保真吗?”
“我一死神神选,能不知道大王子是谁杀的?”
“也是,”叶丽卡自然相信约德尔,但是她还有个疑问,“我会告诉国教的,可万一他们不信呢?”
“那样也没有关系,你毕竟是主教,只要把这情报说出去,他们多少会重视的,让他们对着答案倒推过程,总比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要好。”
“行,就按你说的办。”
约德尔刚要对叶丽卡道谢,虚幻空灵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亨利六世的死亡计划出现了波动,他原本还有十二年寿命,现在只剩下一年不到,仍然是弗兰克·温莎干的。
“如果你想让塞西莉亚登上王位,留给你准备的时间可不多了。”
“你咋了?”叶丽卡看到约德尔突然脸色铁青的吓人,担忧地问道。
“那个畜生......那个畜生对他爸,也就是国王下手了,国王最多还能活一年。”
“......”
叶丽卡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弗兰克又是弑兄又是弑父的,从小被教会高道德教育的叶丽卡哪见过这阵仗......她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在接受考验。
勉强消化掉这波冲击,叶丽卡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种人绝对不可以成为国王,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捅到最高圣堂去。”
约德尔的心情没比叶丽卡好多少。
面对这种狠辣无情的对手,想让塞西莉亚登上王位,难度可想而知。
外有世界大战威胁,内有王子这个变态杀人犯,再加一个四处拱火的战神教会......
特么的,国家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面对这乱成一团的局势,自穿越以来,约德尔第一次感到头皮发麻,束手无策。
“不,这样不行,得冷静下来。”
“情况还远没有到绝境,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自身有什么优势,身边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资源。”
“一定会有破局的办法。”
他强制自己把大脑放空,从零开始重新梳理思路。
约德尔首先想到的是信息差。
王子并不知道他的罪行均已败露,他现在还认为国教会同意他加冕为国王。
但实际上国教很快将会对王子产生怀疑,只要国教确信王子与战神教会勾结,那么他们一定会坚定地站到塞西莉亚身边。
另外,王子不知道塞西莉亚已经痊愈,在他的视角里,塞西莉亚病危不可能继承王位,他是唯一的继承人。
但实际上民间人气极高、恢复健康的塞西莉亚是有力的王位竞争者,一旦王子的弑兄罪行被公开,塞西莉亚将成为唯一的正统继承人。
最后,是约德尔本人,他是塞西莉亚阵营的底牌,也是王牌,理由自不必说。
只要能够利用好这三个优势,约德尔相信一定告诉王子什么叫惊喜。
那么,顺着这个思路,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充分发挥这些优势了。
约德尔立刻就给自己安排了两条任务:重新和塞西莉亚取得联系;与国教建立起基础的信任。
思路形成,实践开始。
“叶丽卡,以为刚刚提供的情报为前提,尽量收集二王子罪行的证据,我会请名克顿侦探们来配合行动。”
“哦,看起来你是有计划了?”
“没错,你放心吧,我是不可能让那个杀人犯登上王位的。”
柏金汉宫,塞西莉亚躲在自己卧室中,眼眶微红,像是刚刚哭过。
“笨蛋......哥哥你这个大笨蛋,怎么会这么傻......居然会在王宫附近出事,到底是谁干的。”
此时的塞西莉亚已经感觉到自己被软禁了,她的活动开始被隐形的限制。
而下令软禁的人是谁,其实她已经早就猜到了。
柏金汉宫为王室的大本营,国教和议会没有权利限制一位公主,可以直接排除,嫌疑人只能从王室里找。
父亲向来疼爱自己,她病重后更是如此,不可能招呼不打就软禁她。
而且她被软禁后,父亲居然没有来看望她,因此塞西莉亚觉得父亲的处境可能也不太妙。
而两位哥哥中,大哥埃克已经去世,只剩下弗兰克。
“应该就是弗兰克干的了......可为什么他的权力会这么大,足以困住父王和我?他发动了政变?强行接管了王宫?
“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说他和埃克的死有关吗.......从利益关系来看,他确实最有可能是凶手,但昨天晚上他基本就一直坐在我身边,和我聊天啊。”
“又或者说弗兰克是帮凶,在暗杀中起了辅助作用......”
她在感性上不愿意相信两个哥哥居然自相残杀,但理性告诉她弗兰克就是凶手。
在塞西莉亚思索之际,门被毫无征兆地打开。
“亲爱的妹妹,我来看看你的病好些了吗。”
弗兰克大踏步走进来,带着温柔的微笑,坐到了塞西莉亚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