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人性的弱点,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我默不作声了。
的确。
大多数人都不可能在出轨后,坦然的让长辈们知道吧。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另一片别墅区。
下车后。
瑾絮忽然问道,“宝宝,结婚三年,我好像还没牵过你的手吧?”
“你确定,要和我像普通路人一样,中间隔着一两米的距离,一起回到自己父母家?”
再次听到宝宝的称呼,我气呼呼的咬着贝齿。
刚刚的警告,真是白说了。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牵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宁愿被爸妈稍微怀疑,也,不,会,和,你,牵,手。”
我一字一顿,语气还坚决。
瑾絮这下是真傻眼了,高达一百万的暴击,把她撞得有点懵。
不是,她就这么被嫌弃吗?
她刚刚还寻思着……什么时候交代自己真实性别呢。
这下是彻底没戏了!
现在都这么嫌弃,要是老实交代了,还不得恶心死自己啊。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接受不了和自己结婚的老公,性取向是姛吧……
瑾絮眼神幽怨,仿佛一个被人抛弃的怨妇,默默散发着黑暗的能量。
瑾絮也委屈啊,只觉得自己前途一片黑暗,所以想也没想,没来由的顺口说道。
“鸾鸾,你也不想让……”
听到这话,只是刚起一个头,我全身都僵硬了。
谁能忍受被人整天捏住把柄啊,这要是没一点反应,日后还不是想让自己做什么,就能威胁自己做什么。
我小虎牙露出一个尖尖,抄起自己的小拳头,作势就要扑过去。
“啊啊啊——”
“姓瑾的,我和你爆了。”
“有本事你就说出去,咱们一块丢人。”
瑾絮不想被老婆打啊,就直接往后退出好几步。
她目光宠溺,还有一丝无奈,“行叭,那我不说了。”
她也明白,不能再调戏这丫头了。
真要把她弄得彻底炸毛了,后面想哄也哄不好。
……
两个人结伴进去别墅,安父与安母早已等候多时。
“爸,妈。”
我打完招呼后,瑾絮也跟着我喊爸妈。
安父与安母打量着自己的女婿,越看越觉得满意。
这才是真正的金龟婿啊,必须要牢牢的抓在手里。
他们态度热情,将瑾絮迎了进去。
“大小姐,您的卧室一直有人打扫。”
安父与安母在和瑾絮寒暄。
我来到客厅的另一边,就听到管家恭敬的介绍。
安沐雨的户口还没迁回来,管家的称呼一直都是大小姐。
事实上,我比安沐雨小,还要小几岁。安沐雨五岁让人贩子拐走后,我才被安父安母在孤儿院领养了。
别墅的二楼,我一共拥有三间屋子。
最大的房间一直是我的卧室,还有一间衣帽间,一间宽敞的钢琴房。
安沐雨回来后的几年,一直生活在别墅里面。
她居住的卧室,是一楼楼梯间一个常年不见阳光的储藏室,大概只有十多平米。
我思考着往事,心脏忽然一阵抽痛。
如果我是姐姐,被亲生父母这么无视,该有多么伤心啊。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家人,结果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如一个佣人。
从前我被剧情控制,今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我压抑着自己心底的伤感,握紧自己的小拳头,来到养父母旁边。
“姐姐要回来了,你们知道吗?”
此言一出,客厅里面顿时就安静下来。
安父脸色有点差,“这么开心的日子,提那个晦气的玩意干什么。从小就不学点好的,把她接回来,也改不了在乡下的恶习。”
安母也站出来打圈场,示意我别再说了,“是啊,她回来就回来呗,家里又不会缺她这一口饭吃。”
我紧紧咬着嘴唇,“妈,这些年,姐姐在国外留学,你有没有给过她生活费。”
安母偷偷戳了安父胳膊一下,“孩子她爸,你给过生活费没有?”
安父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问我干什么,不是你给的生活费吗?”
安母愣住了,“平常不是你给的吗?”
我听到这,拳头已经硬了。
怎么还会不明白,估计从来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姐姐。
安父脸色更差了,“行了,没给就给了,这些年她不也没饿死吗?等她回来以后,再给不就行了。”
我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姐姐这次学成归来,不给她办一个接风宴吗?”
安父平静的说道,“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给她单独办宴会干什么?还嫌给我们丢的人,不够多吗?”
我据理力争,“可是,她是我的姐姐啊。我想给她办一个宴会,寓意接风洗尘,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安母看出我情绪不佳,又站出来调解,“还是我家鸾鸾善良,说出去都要被人夸赞宽宏大度。也行,既然咱家鸾鸾有心,就给她办一个吧。”
安母推了一下安父一下,“行了,乖宝有心,咱们还拒绝干什么,别扫兴了。”
安父语气冰冷,“真是一个逆女,早知道当时就不生她的,还没回来就给家里添堵。”
他拿出手机翻阅,忽然朝安母问道,“她联系方式是什么,我怎么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你看看你……自己女儿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安母抱怨道,也拿出自己手机,在通讯录里面翻找。
她忽然放下手机,有些尴尬道,“我怎么没有……”
安父脸色更差了,“都回家五年了,也没有想着给亲生父母打一次电话,这能怪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吗?分明就是她眼里就没有我这个爹。”
安母也讪笑一下,“算了,等她回来吧。”
安父冷冷的哼了一声,“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都快被气坏了,什么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们也根本都没有养过啊。
我终于忍不了了,站出来和他们对峙。
“爸,妈,你们怎么能这样说姐姐呢?”
“她被人拐卖到乡下,那时候她也只有五岁啊,又不是她能够决定的事情。”
“这反而是你们做父母的失职,而不该是她的黑历史。”
我语气悲凉,还有难言的伤心,眼神中的秋波流转,无比认真的看向他们。
姐姐——从前你受到的冷漠,也有我的一份。
你应该也怪过,没有人帮你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