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针重合在了十二的位置。
已是正午。
莫安娜打起小阳伞。
一副焦虑的样子。
“还在为母亲的事难过吗?”迪米斯微微一问。
“一方面吧,更多的是……”莫安娜还没说完。
迪米斯便打断说:“你也是觉得苏小姐说的那个墨迪很像你那个二哥哥吗?”
“呼,确实,这么多年生死难料的,我还以为听不到他的消息了。”
“其实是好事啦,你放开点。平时怎么对我的,就怎么对他呗。”
“可,哥哥在我印象里,完全就是陌生人了一样。”
“那你就躲在我身后,我来替你相认。”
“其实我实在担心,他会不会不认我们啊。”
“怎么会呢,血浓于水。再说了……”
“父亲都把他们视为叛国贼,炎.怒的失窃,狄卡穆的大规模逃逸…….”
“啧,你怎么跟他那个老顽固一般见识。”迪米斯笑笑,然后摸摸莫安娜的头。
她的耳朵耷拉了下来:“哥,别这样……至少不要在别人面前展露出来…….”
“唉,行啊你,长大了,开始注意公众形象了。”迪米斯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
“没事,看在哥哥开心的份子上,原谅你了。”
“开心?”迪米斯耸耸肩:“算是吧。毕竟还能看看当年流难后的大家。能在茫茫大河中看到一艘泊船的那种感觉。聚散离合的事,谁也说不清。”
“不像是哥哥说出的话呢。”莫安娜笑笑。
迪米斯耸耸肩。
正午的太阳凌空照。
路上的行人也逐渐少了。
两人按照苏陌给出的路线,走到了。
整条街道,富有一丝文艺的气息。
道路两侧的配有法国梧桐,还有别致的巴洛克建筑风格的房屋。
周围店铺的恶魔,都是原本的妆容,也没什么好隐藏的。
紫色的皮肤,弯弯的犄角。
显得迪米斯和莫安娜的妆容格格不入。
“咳咳。”
迪米斯能感受到那些人身上的【邪能】流动,但却没有在地狱士兵身上那般强盛。
但又有一种忽强忽弱的能量若隐若现像是刻意开上的,正当他觉得略有蹊跷的时候。
一个矮小的贵妇挡在了他们面前。
(?)
迪米斯一边看路上的人,一边留意环境中的杂声,差点撞到那个贵妇。
好在莫安娜及时拉住了迪米斯。
“不,不好意思。”莫安娜上前替迪米斯道歉:“刚来这个地方,有些好奇……”
“哦,那还挺巧的,老生正好熟,那让我给你们讲解一番如何?”
这个特别的声音……迪米斯再熟悉不过了。
“乌达蕾娅?”迪米斯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贵妇。
贵妇抬头望向迪米斯。
她的眼中有着地精独有的愠色,皮肤也有些偏黄。
“乌达蕾娅……”莫安娜在印象中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公主殿下可能不记得老生的事,但王子……呵,别来无恙啊。”
“嗯,向您致以敬意。”迪米斯在贵妇面前行上王室的高级礼仪。
(她都知道我们的身份?)莫安娜意识到这个人不一般,也跟着迪米斯一样叩首行礼。
紧接着贵妇手一挥,一道绿烟从她裙下弥漫而出。
整个人就陷入其中,眨眼间就换成了一个淑女的炼金术师的妆容。
烟雾散去,乌达蕾娅抹抹口红,润润嘴唇:“迪米斯殿下对老生的印象还停留在儿时吧,”
“只记得弄坏了您的一锅样剂,当时被乌干达尔责怪了一番。还想着日后赔罪。”迪米斯在她面前貌似很恭敬。
“也没必要这样这样毕恭毕敬…….”乌达蕾娅给两位回上礼:“想毕您已经成长成了合适的君王了吧。”
“还不敢当,任重道远,乌达蕾娅。”迪米斯淡淡地说。
周围的恶魔都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哈哈,在老生面前就不必多谦虚了。”乌达蕾娅轻轻地在地上画上一个简易的法阵:“街上人多眼杂,咱们移步公馆,较为妥当。”
随着法阵周围闪烁强烈的光芒。
三人被一同带到墨公馆的客厅。
(!好……好强)莫安娜一脸懵,只是偷偷看了眼乌达蕾娅轻松自得的表情,仿佛这种小型传送阵不费吹灰之力一样。
“公主过的怎么样?还有你怎么也跟你这个哥哥来到这里了?”乌达蕾娅突然问道。
莫安娜收回之前揣测的目光,尴尬地收好小阳伞:“啊?我,其实挺好的,至于为什么来这儿…….”
“我猜猜。”乌达蕾娅走到沙发跟前,然后示意:“先坐着吧,一路上过来也挺辛劳的。”
(她,她居然直接打断我的话…….)
迪米斯倒也没在意什么,他知道乌达蕾娅会占卜,会读心术,这种问题多半也是她明知故问。
她打了个响指,桌上的茶壶就像活了一般为两人倒水。
“乌干达尔又在密谋什么…….”
“不,不,和主教……没多大的关系只是我自己……”
“还是说艾丽夏这个第三者。”
“!”
“公主殿下,你知道地狱的灾难吗?”乌达蕾娅质问道:“预言还是谣言?”
莫安娜看上去很慌张,她支支吾吾地说:“了解一些吧……”
“你一时的疏忽……追查……还是想你的哥哥,迪米斯…….”
“!”
莫安娜有些生气地冲着乌达蕾娅大喊:“别打断我说话……好吗?”
“.…...”乌达蕾娅微微退后一步:“不好意思,冒犯了,老生……”
能看出莫安娜有些动用邪能的意思,但她控制住了愤怒的情绪,只是乖乖地坐下:“失态了,但请你不要质疑我的选择。”
“好,好啊,那都坐一下吧。叙叙旧……好吧也没剩什么事可以说的呢。”
乌达蕾娅貌似很依赖自己的占卜,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的话题了。
“没事的,消消气。”迪米斯第一次见妹妹这样子吼别人,这种反差让他有些吃惊。
“找话题的话……”乌达蕾娅端了点茶点来,然后随手拿上一块,憋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话说迪辛伦不在吗?”
“他嘛?早早地避开了你们。”乌达蕾娅摇摇头。
“避开我们?”迪米斯回想起之前在街上碰到的那帮有【邪能】气息流动的人(原来之前那帮可疑的家伙……)
“这样吧,我给你们讲讲我们一行在忍都扎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