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齐梦鱼居然主动对自己提出了邀请,余星棋顿时有些意外。
她想了想问道,“齐姑娘,恕我问一下,忽然邀请我,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两人之间的关系..情敌肯定不算是。但余星棋已经确认自己对李初有一些依赖,所以对于一个可能抢走李初,让自己变成“孤寡师尊”的女人,她肯定有所介怀。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促进一下我们彼此的了解也不坏。”似乎早就猜到余星棋会对此有些疑虑,齐梦鱼开口道,“当然,若是前辈更倾向于回避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那也可当晚辈没说过这些话。”
齐梦鱼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因为血脉觉醒而变成了淡紫色的眼眸摄人心魄。她直直地凝视着余星棋,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挑衅之意,和之前乖巧文静的样子判若两人,倒真有点像是个魔教妖女。
余星棋一怔,随后冷笑一声,“呵呵,虽然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需要我们讨论才能解决,不过齐姑娘,既然你想聊,我奉陪到底便是!”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齐梦鱼会对自己展露这一面,毕竟理论上来说她们此前没有交集,现在也只是初见,彼此只是陌生人。
但也好,这样难以捉摸的善变女人不装了,摊牌了,显露出之前从未表现过的一面,她就算知道对方忽然邀请可能没打什么好算盘,也得替李初把可能的雷踩一踩。
甚至如果有合适时机的话,自己也不是不能钓鱼执法,让对方彻底暴露出人性中的丑恶一面,随后便能顺理成章地让李初远离此女了。
见余星棋答应,齐梦鱼脸上的笑容彻底漾开,有如一朵绽放的妖莲,“那么前辈,请随我来吧。”
风阳宗后山,竹林中的齐长云府上。
长云祖师坐在庭院里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一边手里捧着一本古籍翻看着。
只是,他忽然感应到了什么,看向了院外的方向,“梦鱼这丫头不是说去找李初了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等等,她怎么还把那余丫头带回来了?”
相比于余星棋,齐长云对“孩子恋爱”这种事情要开明许多,虽说齐梦鱼不在府上也会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但能看到齐梦鱼恢复活力,重新有了年轻人的朝气,他肯定是更加高兴的。
只是看到那喜欢伪装成男人的余丫头不知为何卸掉伪装,还被齐梦鱼带回了府上,齐长云多少有些意外。
出于一种基本的尊重,齐长云并未向齐梦鱼泄露余星棋伪装成女子这件事情,也没有揭穿余星棋有关师尊师伯的谎言。
至于余星棋与李初之间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齐长云也知晓。所以看本应是齐梦鱼“情敌”的余星棋被邀请过来做客,他多多少少有些疑惑。
于是,带着一种好奇的心态,他亲自迎到了门口。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齐梦鱼就笑着介绍道,“爹,梦鱼回来了,这次还带了一个朋友,就是李初的那位师伯,名叫慕柔。”
虽然想到会碰到齐长云,但没想到齐长云会主动迎出来,余星棋小小地吓了一跳,连忙道,“我叫慕柔,金丹初期修为,见过长云祖师。”
现在的余星棋多少有点汗流浃背,毕竟她早就猜到齐长云看破不说破了,现在由于齐梦鱼的介绍,她必须要在齐长云面前明目张胆地说谎,这里面就多少有点冒犯的意思在了。
看到余星棋疯狂向自己眨眼,像是在表明自己不是有意如此,齐长云轻笑,却也没有选择揭穿此事,“慕柔啊,你好,既然是梦鱼的朋友,那你就当是来到自己家里就好,别太拘谨,就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糟老头子。”
余星棋承认自己是没想到齐长云这个变数,不过看样子齐长云和往常一样风轻云淡,并不太爱干涉“小娃娃”之间的事情,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好的,谢过长云祖师。”
相互认识了一下后,齐长云还真如自己所说,又变回了一个人形背景板,只留下余星棋和齐梦鱼独处。
“呵呵,不用太在意我爹的事情,我们聊我们的。”齐梦鱼笑道。
“好吧,齐姑娘想聊些什么?”余星棋承认自己已经在气势上略输一截了,毕竟这里是齐府,她还有个元婴老爹,选在这里有主场优势,这也算是某种阳谋吧。
齐梦鱼不急着接话,只是认真细致地沏了一壶茶,给余星棋倒上,这才优雅地笑道,“若是普通的话题未免有些没意思了,不如我们直接快进,跳到感情的话题上吧。”
果不其然,齐梦鱼似乎也意识到了他们是某种竞争关系,起手便来了个大招,直指问题核心。
余星棋正摩挲着茶杯闻着茶香,神态稍微有些放松,听到了齐梦鱼的话语便放下茶杯端坐了起来,挑眉道,“好,那就聊感情的话题。既然话题是齐姑娘你提起的,那我先提问,齐姑娘没意见吧?”
齐梦鱼出了一招快刀斩乱麻,那她也得跟着出牌掌控主动权,于是便来了一招先发制人。
齐梦鱼托起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余星棋,脸上又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好的,前辈请问吧。”
“我也听李初提起过你,说是因为要给你治疗伤势的缘故,这五年来你们有不少接触。他说你们之间只是好朋友,但在我看来显然并非如此,说说吧,你对我们家李初存了什么心思,以至于你要如此刻意地接近他?”
这个问题余星棋早就想问了,但此前碍于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和身份,现在齐梦鱼主动给了这个机会,她自然是要好好质问一番的。
见余星棋语气颇有不善,话里话外还在李初前面加了“我们家”这样的前缀。齐梦鱼挑眉,看来对方的想法和自己一样,一开始就打算直接上强度抢占气势上的制高点。
这种时候若是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那必然要解释一些什么,解释就要落了下风。
于是她放下茶杯,甩开刚刚营造出来的优雅气质,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道,“我对李初存了什么心思?这话问的!那不如先把话说开吧,前辈对李初又存了什么心思,难道身为长辈就可以一口一个‘我们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