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本来应该生点气的，但突然跳出来的许初瑶太美了，一回头就在眼前那么大只，一时间忘了生气。
瑶瑶准备了半天的惊喜没拿到反派值，血亏。
“看来你最近胆子大了，不好吓唬了。”大雷女孩撇了撇嘴，“走吧，去哪儿逛？”
沈柠从座椅上站起来，朝她伸出手。
“哦，对对对，”许初瑶想了起来，“纯情女学生的纯情请求。”
当初沈柠在小路上说自己有个要求的时候，许初瑶还小小地紧张了一下，以为是什么变态要求，结果只是拉手手而已。
和她上辈子那些天天在群里说草似你，见了面拉个手都激动不行的群友一样。
“来吧。”
许初瑶的手小小的，软软的，香香的，捏住了就舍不得松开。
沈柠的手有一点凉，手掌小巧，手指纤细，指腹上有一点点硬，似乎是矿工时期留下的茧。
【恭喜宿主牵手成功，一星里程碑任务正在计算，倒计时中——】
脑海中有了系统的提示，但此时的沈柠已经没空去看，许初瑶嘴上说着不知道去哪儿，结果小手一拉就一路往前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
“你不是说逛校园吗，当然是去能逛的地方了。”
许初瑶的第一站是图书馆，作为学校里整体来说最大的建筑，图书馆一直是一个……没什么看点的风景区，毕竟从外看去四四方方的，只有走进其中才能感受知识的熏陶。
但许初瑶硬是拉着她在图书馆前合影，还专门选了个能够容纳建筑的镜头角度。
“你别看它现在好好的，常言道世事无常，万一有一天学校遭遇袭击，图书馆被炸塌了，以后大家就只能用这张照片去怀念它了。”
面对少女的疑惑，瑶瑶是这样解释的。虽然听起来很没道理，但反正一直拉着手，沈柠也就没有表达异议。
第二个目标是人工湖，秋冬时节的湖畔很少有人会来，但依旧定期有人打理卫生，看起来水清石秀。
许初瑶本来想去爬一下湖心的假山，一阵嗖嗖的凉风打消了她的念头。
“拍个照就行了，还是夏天再来吧，这里不会被炸……我觉得应该不会被炸。”
中午的时间不多，趁着午休还没结束，她们的最后一趟旅程是学校的钟楼。全校最高的建筑，每个同学对它都不陌生，因为每天早晨起床的铃声都是从这里响起。
两个少女一前一后爬上钟楼，许初瑶率先上来，在大铜钟旁边找了找。
“看我发现了什么！”
一个现代感十足的音响，就放在铜钟旁边，显然每天的起床铃声来自于它，而不是什么古法敲钟。
许初瑶用手机给它们分别拍了照，以后音响就冒充不了大钟了。
“这儿还有坐的地方呢，沈柠，你也过来坐坐。”
这么高的地方，风这么大，有什么好坐的。
心里这样想，沈柠还是老老实实走过来，和许初瑶并排坐在一起，看着大雷女孩对着手机镜头比剪刀，听咔嚓一声，拍下今天第不知道多少张合照。
今天以前，她从不知道学校里有这么多美好的地方，升灵学院在她眼里一直是牢笼般的存在，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直到身边的女孩拉起她的手，走过树丛阴翳的小路，去往照片里的一个个地方。
是谁先拉起谁的手来着？不记得了，反正时间早就够了，一星里程碑任务随时等待她结算。
“沈柠。”许初瑶的声音忽然响起，“你知道吗，刚开学那会儿，有很多人晚上偷偷往钟楼上跑，以为在这里对流星许愿很灵的。结果不但没等到流星，还冻得够呛，哈↗哈↘。”
有这回事吗？
沈柠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同学爬上来冷得发抖的画面，差点跟着一起笑，幸好最后还是绷住了。
“不知道，我今天才知道可以上来。”
“那你许过愿吗？”许初瑶又问道，“进学校以后。”
沈柠缓缓抬起头，望着天空陷入沉默。
刚进学校那几个礼拜，关在实验室的白色小房间时，她无数次抬头对着天空许愿，希望离开那里。可是白色房间里没有窗户，头上也只有亮到反光的天花板。
许初瑶一扭头，看见她这副反应，发现好像戳到人伤心往事了。
“算了算了，快上课了，我们回去吧。”
她一把拉住沈柠的手，把少女从钟楼上拉下来，也顺便从回忆中拉回来。
顺着原路往回走，走到接近教学楼的时候，少女俩偶然遇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
“沈柠？你怎么在这儿？”海莲娜惊讶道，“午休时间在外面乱跑，你是不是公然违抗校规。”
看到她一瞬间，沈柠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海莲娜是她最不好对付的人，不是因为实力或者别的原因，而是因为对方的工作就是评估自己的心理和精神状态。一旦被她抓到把柄，有理有据地报告上去，就可能将自己关回实验室。
偏偏对方很想这样做，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正好发现沈柠违反校规。
“最近可是特殊时期，你违反校规的后果，想必你自己都不清楚，只要我告诉……”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许初瑶忽然说，“管得着吗？”
海莲娜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女生这么说，被呛了半天，愠怒地看着大雷女孩：“你怎么敢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废话，我不仅知道你是谁，什么来历，什么背景设定，还知道你未来什么下场，怎么来的怎么没的全知道。
许初瑶拉住沈柠的胳膊，理直气壮地说：“不管你是谁，你说话能算吗？你在学校能拿多少工资？我每个月领学校补助三千元，你呢，不会自费上班吧？”
“你……”
海莲娜噎了半天，因为她确实领不到学校的工资，好不容易想到个办法：
“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我告诉罗主任，你和沈柠一起脱不了干系！”
许初瑶伸手轻掩小嘴，假装被吓到的样子：“哦，原来咱们升灵学院是罗主任做主啊，我还以为是吕校长呢。”
“你……你们等着吧！”
海莲娜丢下狠话，转身气冲冲地走了，看走的方向还真是去办公大楼找罗康胜告状的。
沈柠虽然听得爽，但她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叹了口气说：“你不用担心，她奈何不了你，我跟你不一样，她是冲我来的……”
“不用担心的是你，笨蛋杂鱼~”许初瑶朝她眨眨眼睛，“她在学校只有罗康胜支持而已，闹麻了，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罗康胜自身都难保。”
什么？
沈柠发现许初瑶好像真的懂一些事情，大雷女孩娇憨可爱的小脸，在她眼里第一次变得有点神秘起来。
嗡嗡嗡，嗡嗡嗡。
“我接个电话，居然是老班的？歪，老班，什么事儿……哦。”
许初瑶收起手机，对沈柠说：“老班说下午我们不用上课，现在直接去办公室找她。”
“为什么？”
“不知道，反正不是刚才那医生的事儿。”
人刚走，还来不及告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