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手政秀不以为然:“斋藤道三的话,不可信。就算他愿意出兵,也要小心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老师说得对。”丹羽长秀表示同意

“我想试试。”

月下悠坚信她的选择。

“也不是不可以。”

平手政秀扔出一句未置可否的话。

“昨夜遇袭,我发现一个问题。我们的士兵遇到袭击, 崩溃的速度太快。表现得不够职业,没有凝聚力。如果尾张想要强大,富国强兵是必须的。”

“吉法师,你有什么想法?”

“今天我只说强兵,我们的士兵,平时务农,战时才扛枪打仗。这样的士兵,作战水平不高,作战意志薄弱。遇到强敌,容易崩溃。如果是生死之战,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的士兵确实有这样的问题。但是,其他大名的士兵,用兵制度,和我们一样。他们也存在同样的问题。”

“所以,要改变。我想打造一支职业的军队。抛弃他们身上的农民属性,以后,不必务农养家。由我织田家给他们按月发放军饷。可以是钱物和谷粮。”

“他们只有一个目标,提升作战能力,每天接受作战的各种训练。上战场的时候,给我死战到底,绝不后退。如果立下战功,可以领取赏赐,也可以向上升迁。要是战死,由织田家发放抚恤金。总之,我要打造 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

月下悠慷慨陈词,一度大脑还有些缺氧。

平手政秀和丹羽长秀依旧平静如常,并没有被月下悠感染。

“吉法师,你想要多少人的军队?”

“越多越好。”

“吉法师,先不说织田家能不能拿得出足够的钱来供养职业军队,如果尾张少了很多务农的人,会影响尾张的粮食产量。导致人心不稳。”

平手政秀说出自己的忧虑。

丹羽长秀经过思虑,说出自己的意见:“可以尝试打造两三百人左右的职业军队试试。”

钱!!钱!!!!

想要拥有强大的军队,必须要有强大的经济作支撑。

月下悠忽视了这个。

“是我欠考虑,看来我要先想想如何搞钱搞粮。”

月下悠抓抓脑袋。

经过商议,决定由月下悠修书一封,向斋藤道三借兵,合击山口教具。

如果尾张和美浓能在军事上达成初步合作,意义重大。

一大早,池田恒纱派人给月下悠送信,告诉她乳母逝去的消息。

月下悠没有多想,立马起身往乳母的院落赶。

正好撞见浓姬。

“大清早的上哪去?”

“去乳娘那里。”

“哦。”

月下悠走得急,不过,她觉得浓姬的表情有点不对劲。但没有多想。

来到乳母的居所,看见池田恒纱己经哭倒在塌塌米前。

随后,平手政秀也到了。

池田恒纱扑进月下悠怀中,诉说着她的悲伤。她万万没有想到,昨天出城接应月下悠,她的母亲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

平手政秀了解情况之后,心里生出一些疑惑。

如果说养德院是急病暴毙,为什么她的仆人要悬梁自尽。这是说不过去的事。

仆人为主人尽忠的事不是没有,但是,总觉得蹊跷。

他小声向月下悠建议,找负责堪验命案现场的奉行官前来检验。

这个建议像是点醒了月下悠,她立刻表示同意。

在科学技术低下的时代,奉行官经过查验,也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

居室没有可疑的痕迹。

养德院死状蹊跷,但是无法查明原因,只能用急症发作暴毙解释。

仆人的死状符合上吊自杀的情况,似乎没有外力因素。

一切都很合理,但是透着某种说不出的诡异。

月下悠突然想起是早上和浓姬相遇。她对浓姬说,自己要去乳母住处,她出奇的平静。似乎,她知道乳母出事了。

要知道,池田恒纱只是派人把养德院去世的消息带给了两个人,一是月下悠,二是平手政秀。

月下悠不蠢。

她向池田恒纱仔细了解养德院的病情发展,和最近的情况。

回到居处,月下悠马不停蹄的前往浓姬的居室。

她们是分开住的。

“馆主,请容我先通禀。”

春子拦下硬闯的月下悠。按浓姬定下的规矩,任何人见她,都要通禀。

月下悠突然直视春子的眼睛:“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春子眼里掠过一丝惊慌。

她分明明白月下悠话里的意思:“我……昨天晚上一直在伺奉小姐。”

“在哪侍奉?”

“就在这里。”

月下悠心里己经有答案了。

推开春子,硬闯进去。

在那古野城,为了把戏演得完美,春子不敢拿月下悠怎么样。毕竟,她是城主。她替代的是织田信长。

房间的门被月下悠拉开。

浓姬正在用餐。

或者是心虚,浓姬没有呵斥月下悠。

“谁给你的胆子,不经通禀闯进来的?”

走进房间,关上门。

月下悠看到浓姬威严的脸,怒气消失了三分之一。

不过,既然是来兴师问罪的,当然要表现出气势。这里是那古野城,她是这里的王。

浓姬不敢拿她怎么样的。

“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浓姬一脸狐媚的笑:“怎么啦,你是不是怀疑我和野男人约会了?”

“是你杀了乳娘。”

月下悠指着浓姬低声喝道。她用的是陈述句,不是问句。

“你有什么证据?”

浓姬收起笑意。

她以为,是自己昨晚在养德院的居室里留下了什么。

“我当然有证据。没有证据我不会来找你。”

“有就拿出来。”

“不用了。你现在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据。你不否认,就是最好的证据。还有,我在春子眼里也看到了证据。”

“今天早上,是你抓我去练剑的时间。当我对你说,我要去乳娘那里,你没有问我去干什么。你知道我去干什么,对不对?但是,恒纱姐姐只把乳娘去世的消息告诉了我和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猜测,让我很生气。”

浓姬的手拍在四方的小餐桌上,愤怒站起。

“你的心狠手辣,让我很生气。”

月下悠仗着她在那古野城己经站稳脚跟,己经不是浓姬想杀她就能杀的。斗胆和她叫板。

“你翅膀硬了?想单飞了?”

浓姬从抽出案几上的胁差,闪着寒光的短刀就架在月下悠的脖子上。

月下悠很害怕,不过,她心里跟自己说,残暴的大小姐不敢杀自己。

她现在是织田信长,浓姬要是杀了她,怎么向平手政秀、池田恒纱、阿市、还有那古野城的臣下们交待?

“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还有,以后你要做什么,必须和我商量。”

月下悠底气十足的提出她的条件。

她己经不甘心做傀儡了。

她要和浓姬平分权利。

残暴大小姐想要控制尾张。行,没问题,她月下悠也要得到好处。

所以,她要在今天,明确和大小姐之间的利益关系。

“哈哈哈……你果然翅膀硬了,学会痴心妄想了。”

大小姐笑得花枝乱颤。

“如果你拒绝,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请放我离开那古野城……”

大小姐脸色突变,架在月下悠脖子上的刀翻了个刀花,刀尖朝她的咽喉刺来。

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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