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还不知道这位漂亮姐姐的名字呢！”眼看碧翠丝和蓓尔莎两人一直在旁若无人地对话，伊莲娜举手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干得漂亮妹妹！
卡斯帕难得在心中默默给伊莲娜点了个赞，随后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想必你们都听说过约克郡最璀璨的明珠吧？”碧翠丝也是才想起这件事，笑着说道。
难怪，卡斯帕心中了然。
就说怎么可能忽然冒出来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贵族千金，他原本还以为是哪个贵族一夜风流后留下的私生女呢。
里希特伯爵生前将自己唯一的女儿保护得很好，蓓尔莎·里希特几乎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
唯一的一次参加公开宴席还是在社交成年礼上，那时候的卡斯帕正在西格莉德导师那当负责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记录实验数据的牛马，错失了参加的机会。
这让他只听说过里希特伯爵有一个超级漂亮的女儿，还没有机会真正见过 。
原先他还觉得什么“约克郡最璀璨的明珠”不过是夸张的说辞——众所周知，人们总喜欢给还算不错的东西冠以过高的名号。
但如今见到蓓尔莎的阵容，他改变想法了：去™的“约克郡最璀璨的明珠”，她没有拿到“古兰汀最为璀璨的明珠”这个称号的唯一原因便是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次数实在是太少了。
确认了少女的身份，卡斯帕决定尝试主动出击，局面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蓓尔莎小姐，里希特伯爵近来可好……”
“卡斯帕！”碧翠丝严厉地喝止了卡斯帕没过脑子的话。
卡斯帕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抱歉母后，我说错话了。”
“我曾经教导过你很多次，不要轻易在他人面前谈起对方的伤心事。”碧翠丝的声音不大，却自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气势。
卡斯帕如泄了气的孔雀乖乖低下头：“是，母后。”
“十分抱歉蓓尔莎，我的管教最近似乎有些过于宽松了，回头我会让卡斯帕给你一个正式的交代。”碧翠丝回头看向蓓尔莎，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
这既是出于对自家家教涵养的展示，同时也是对刚才有意回避里希特伯爵相关话题的解释，甚至断绝了蓓尔莎主动提起的可能性。
“夫人，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没有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感受着王后的目光，蓓尔莎轻声说道。
看来里希特伯爵遇刺事件背后的隐情似乎比想象中的要更加复杂，以致于差点让王后失态。
“这是必要的礼节，卡斯帕需要学会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蓓尔莎只能点点头，其实聊到这她已经有些累了。
虽然刚才大多数是废话的交流看似很和谐，实际上各自暗藏着自己的想法，这种表面交心的客套话总是让人下意识地保持警惕。
不过，她也确实地感受到了王后想要传达的善意。真不真诚在政治面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
唯独需要在意的是，王后释放的善意是仅代表她自己，还是代表着整个王室。
换句话说，这场晚宴有没有带着威廉十三世的意思？如果有的话，目的是什么？
蓓尔莎在思索这些问题，碧翠丝似乎也有自己的心事，于是会客厅忽然安静了下来。
伊莲娜敏锐地察觉到场上的氛围有些不太开心，这个拥有一头璀璨金发的小姑娘于是轻快地发出了自己的提问：“蓓尔莎姐姐，我刚才就想问，你用的是哪个牌子的香水，你身上好香啊！”
虽然她在很多地方表现得很天真，但这并不代表她真就很傻。实际上她察言观色的能力格外出色，每次王室成员举办家宴时都是她在负责活跃气氛。
“香水的话，我没用哦。”蓓尔莎歪了歪脑袋，这个元气满满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小公主伊莱娜。
“怎么可能？！”伊莲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又凑近些在蓓尔莎身上嗅了嗅，果然还是好好闻：“你肯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我真的没用啦，你说的香气我也没闻到哦。”
“明明就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你也闻到了对吧卡斯帕？”
忽然被点到的卡斯帕耳根微微泛红，心想妹妹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搞得我好像变态一样，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嗯。”
他前面的表现虽然很差劲，但他爱说实话。
“我就说吧。”得到了肯定答复的伊莲娜得意扬扬道，旋即便想到另一个问题：“可如果不是香水的话这股好闻的味道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体香？”
“失礼啦！”她从椅子上跳下来，抱住这个人形香袋用脑袋蹭啊蹭的，最后无奈地发现好像还真是体香，至少凭借她小公主的身份在整个王国境内也没能找到气味这么特殊的香水。
“伊莲娜，你靠的太近啦！”蓓尔莎被蹭得满脸通红。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但为什么老要蹭她的胸口啊，很痒的……
“没关系啦蓓尔莎姐姐，反正都是女生，话说你这里发育得好好哦。”伊莲娜又蹭了蹭蓓尔莎身上最柔软的地方，然后有些丧气地低下头：“不像我，完全没有。”
“啊这……”好吧，蓓尔莎知道伊莱娜为什么那么喜欢蹭了，原来是羡慕啊。
既然你那么喜欢的话，我分你一半好不好？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她脸皮比较薄，话说口就变成了安慰：“放心吧，你还那么年轻，未来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
“真的吗？”小姑娘期待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
听到伊莲娜欢快的笑声，蓓尔莎也不禁莞尔一笑：她第一次觉得女生那么好哄，看样子她最近在情商方面取得了很大进步啊，都能猜透女生的心思了。
嘶，就是怎么感觉背后好像有些发凉？
……
有伊莱娜这个负责活跃气氛的开心果在，晚宴接下来倒是过得还算愉快。
就是会客厅的窗户好像没关，加上可能天色越来越晚了吧，她总觉得周边飕飕的凉意在不断加深。
好在有伊莲娜一直依偎在她怀里，暖暖的，驱散了不少寒意。
直到最后要分别的时候，小姑娘还在恋恋不舍地挥手：“蓓尔莎姐姐，我们艾瑟洛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