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他轻手轻脚起床,轻轻地走出房门,关上房门。
东方泛着鱼肚白,远山绵延处,峰峦之间,有朝阳冉冉升起。
裴白双手捧着箱庭,目光望向箱庭,不过两日,箱庭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自己妖物同族的认同感不得不让他们在这个原始蛮荒的世界聚集起来,形成一个个部落,圈定自己的领地,抵御大自然的风险以及其他部族的敌视。
他们从原始自然迈向了部落文明。
裴白发现,白泽形成自己的部落,崇尚白色,无数妖族子民簇拥在她的身前。
现在的她正在面对着一场战争,因为她所在领地逐水草而居,风景秀丽,地势极好。
白泽心中祈祷:天神大人护佑我!
她抬头望向天空中的云朵,只见云开处,隐隐约约看到天神大人那张俊秀的脸庞,悬浮在半空中,仿佛神明在俯视着人间。
白泽看见时,眉眼一笑,喃喃自语道:
天神大人,终于又见到你了呢!
此刻大战四起,部落战争。
裴白退出了箱庭世界,那里是白泽的世界,那她要解决的难题。
而裴白相信她。
他回来之后,迎接的他是洗漱,做早饭,出发去白鹿书院。
清晨出发,裴白走向天阙的后门,苏瓷一如既往在等他。
因为今天是天阙庆典的前一天,天阙布置已然完毕,自然不再需要苏瓷。
他的脸庞挂着清浅的笑意,目光清澈干净地喊道:
“苏瓷。”
苏瓷抬眸,目光依旧冷淡,余光落在裴白的手掌。
他那一双手像是画出来的,白皙修长,指线流畅,指尖圆润,甲盖莹莹如玉。
她心中暗自赞叹道:“啧啧........”
苏瓷回想起那美妙真实的触感,回味无穷,令人垂涎,无限等同于真实,简直要欢愉一万倍。
仅是第一次铜镜模拟,苏瓷便爱上了。
因为那是梦,那是模拟,任何的小心翼翼与慌张不安抛诸脑后,因此苏瓷的行为更加大胆,更加炽热滚烫,更加随心所欲。
“走吧。”
苏瓷飘然转身,向着马匹走去。
裴白感觉今天的苏瓷有点不一样,比以前要欢快一点,不知道她有什么好事?
他莞尔一笑,为苏瓷的高兴感到开心!
两人骑上骏马,向着栖霞城进发。
两人下马牵着缰绳,栖霞城内依旧繁华似锦,人流如织,而且裴白与苏瓷发现有着很多的新面孔。
是因为天阙庆典吗?
两人牵着马拐进南街小巷,苏瓷轻声问道:
“裴白,你可知道掌教大人?”
对于裴白来说,再是熟悉不过。
他对于江映雪的传闻娓娓道来:
“出生时天降大雪,明月异常皎洁,口衔玉莲花,五岁得一白玉如意认主,六岁拜入天阙门下,被天阙寄予厚望,望仙师更直言天阙要出第二位祖师菩萨。
可之后二十年,修道却无寸进,直至修道第二十一年七月,莲池泛起水雾,女子双足踏入莲池,莲花盛开,归来时修得莲花道身,发后悬莲花道轮,视为得天阙真传,同辈其中再无敌手..........此后几十年间更是一骑绝尘,望其项背。”
苏瓷闻言,轻声呢喃道:“二十年来寸步不前,一朝修得莲花之身.......”
初闻时,听得裴白是心神摇曳,艳羡不已。
这是何等的天赋卓绝!
可是后来他神驰想象时,不由得发笑,想到不过以讹传讹,夸大与真实并存,想象与实力同往。
苏瓷的目光掠过裴白,回答道:
“掌教大人的实力毋庸置疑,那些绝妙诡谲的法术也从不缺少,天阙庆典上,你也许会看到掌教大人的出手。”
“那晚不过是她的冰山一角,小试牛刀。”
裴白闻言,问道:“那些天阙庆典会有哪些宗门?”
在裴白的提问下,苏瓷简略地告诉他。
栖霞洲仙门众多,最享盛名的便是一城一山一阙双剑四神宫,城是白帝城,山是谪仙山,阙是天阙,双剑指的是剑山与剑庐,四神宗指的是上清神宫,万寿神宫,命岁神宫,伏藏神宫。
其他仙门则与九大宗门稍差一些,实力略有不济。
至于正魔之争,没有区分,也无需区分,浊世浮沉,人心易变。
人在世上,犹如沦溺孽海,各有立场,各有偏执,仇恨或有隐情,情谊各藏算计,人性的光辉与**的暴虐犹如缠绕在一起的藤蔓,无人可以彻底分离。
所以,大多数事情都难有正邪之分,但有是非对错。
此刻裴白方对修仙世界有了真实的轮廓,他的心里洋溢着满足感与自豪感。
这是我所描绘的修仙世界!
两人言语之间,已是到达白鹿书院。
接下来迎接裴白的一天就是夫子的日常。
此刻迎来了黄昏时刻,夕阳的光在裴白的眼睛里缓缓地褪去,巨大的日轮即将沉没在群山之中,最后的夕光把天空的云烧成火焰的颜色。
裴白走在天阙的小路上,晚风吹拂过路旁的一排梨花树,洁白的梨花随着阵阵清香飘了过来。
他走入雪庐,拘起雪庐的浮灯,华灯初上,烛光葳蕤。
想来明天是休沐,没有他事,裴白顿时美滋滋地做饭,今晚吃手工水饺,牛肉馅的!
牛肉馅在今早他就搅拌好了,接下来就是和面..........
半个时辰之后,裴白听到江映雪的脚步声,她走出水榭长廊,出现在厨房的门口。
她倚靠在厨房门前,神色慵懒,漫然的目光落在裴白的脸庞,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裴白瞥见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偏过头,问道:
“掌教大人,有事?吃饭请稍等一会。”
“不急,裴郎,你慢慢做。”
随后江映雪笑问道:
“裴郎,你可否认识大端王朝文乐公主?”
“认识,但不熟。”裴白淡然地回答道。
“不熟吗?人家可是在递来天阙拜帖上特别标注,天阙庆典希望裴白郎君在场哦?”
“嗯?怎么可能?我们只有一面之缘。”
“我想像裴郎这般好看的人,只要一面就可定终身,也可说一见裴郎误终身,不见裴郎终身误。”
“这算是掌教大人的夸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