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的大嫂一脸不屑，嗤笑着说道：「学习？他能考上什么？林素，我可不是瞧不起人。你们家这孩子小时候就不爱学习，天天在外面混，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我都敢想。他能改？改什么啊，这年头浪子回头的有几个？」
林素微微皱眉，语气仍旧平和：「棠儿现在真的在努力……」
「努力？」大嫂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哎哟林素，别骗自己了吧？我听说他还跑起了外卖！这是努力？这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我都替你丢人！街坊邻居要是知道你儿子整天跑来跑去送饭，你脸往哪儿搁啊？」
林素忍耐着没有回话，但眉头却越皱越紧。
「不过也难怪啊。」大嫂继续添油加醋，语气刻薄得像刀子，「有这样的妈，教出这样的孩子也不奇怪。啧啧，当年你那个不靠谱的男人跑了，我就说了你镇不住家，看看现在，一家子都要完了！」
「够了吧？」一道轻柔但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大嫂话音一顿，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乔棠裹着一条毛毯，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站在门口，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冷漠。
大嫂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愣了愣，随即夸张地笑起来：「哎哟，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姑娘跑错门了，原来是你啊，乔棠？」
她上下扫视了乔棠一圈，嘴角的笑意越发讥讽：「这是怎么搞的？打扮得这么……不男不女的？林素，你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乔棠走进屋，目光冰冷地盯着她没有说话，而大嫂却更加得意了。
「我说呢，怎么整得跟个姑娘似的。」她站起来，围着乔棠转了一圈，指了指他的肩膀和胸口，「这肩膀窄得没法看，胸口还鼓了起来，哎哟，这年头怎么男孩子都搞成这样了？」
她的声音刻意压低了一些，但眼神里却透着恶毒：「林素，我得劝劝你啊，这孩子要真是想当女人，你赶紧带他去医院看看吧，要不然这传出去，可真丢人！」
乔棠猛地攥紧了拳头，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她，咬牙说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嘴巴放干净？」大嫂冷笑一声，毫不退让，「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你不丢人，我都替你妈丢人！跑外卖也就算了，还弄得这么娘气，你让你妈以后怎么见人？！」
乔棠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怒火，但还是忍不住冷声说道：「我变成什么样，轮不到你来管。」
「哟，脾气还挺大？」大嫂双手抱胸，满脸嘲讽，「怎么着，还想动手不成？告诉你，乔棠，你现在这副样子，别说打我了，就算站着让我推一把，估计你都得趴下！」
乔棠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猛地上前一步，声音像寒冰一样：「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大嫂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嘴上仍旧不依不饶：「哟哟哟，看你这暴脾气！不男不女的，脾气倒还挺硬？我还真就多说两句了，像你这样的，以后谁敢娶啊？」
「娶不娶人关你屁事？！」乔棠终于爆发了，怒声说道，「你整天在这儿阴阳怪气，倒是管管你自己吧！你家那宝贝儿子欠的那些赌债，要不是我妈帮忙，你以为你们现在还能住在房子里？」
「你、你胡说什么！」大嫂气得脸色铁青，声音尖锐了几分。
「我胡说？」乔棠冷笑一声，目光像刀一样刺向她，「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有时间管我是不是男人，不如管管你家那些烂事，别到处丢人现眼！」
「棠儿，别说了。」林素轻轻拉住乔棠的胳膊，语气里带着一丝安抚，「她是长辈，不用跟她一般见识。」
乔棠转头看着母亲，眼圈微微发红：「妈，你就是太好说话了，她才敢这么欺负你！」
林素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身看向大嫂，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大嫂，棠儿是我的孩子，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都觉得他很好。你要是来看我们，就说点有意义的话；要是专门来找茬，那请回吧。」
大嫂气得直跺脚，恨恨地指着乔棠：「林素，你养的好儿子，真是越来越没教养了！行，我走，早晚看你们家怎么收场！」
她拎起包气冲冲地离开，临出门前还恶狠狠地瞪了乔棠一眼，甩下一句狠话：「真是没教养的东西！看你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林素关上门后，转过身看着乔棠，轻轻叹了一口气：「别气了，棠儿，她就是那张嘴，爱说什么说什么，咱们不用理会。」
乔棠低下头，拳头依旧攥得死紧，闷声说道：「妈，我是不是……真的很丢人？」
林素走上前，拉着他的手，语气温柔：「棠儿，你是我儿子，我从来没觉得你丢人过。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只要知道，妈妈永远以你为傲。」
乔棠的鼻子一酸，眼圈迅速泛红，低声说道：「妈，我会努力的……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林素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棠儿，我不怕被欺负，只怕你太在意那些没用的人的话。记住，做你自己，咱们不欠任何人。」
深夜，乔棠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婶婶的恶毒话语依旧在他脑海中回荡，让他心里翻涌着无尽的怒火和不甘。
「不男不女……」
他烦躁地翻了个身，低声骂道：「这死老太婆，嘴巴那么毒，也不知道谁才丢人。」
话音刚落，空气中忽然一阵寒意袭来，房间里原本昏暗的光线被一抹幽蓝的光芒取代。
「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那个恶毒的女人？」乔瑶的声音带着冷笑，从空气中传来。
乔棠猛地坐起身，看到祖宗乔瑶的身影缓缓从角落里显现出来。
「你又来了？」乔棠语气不善，抱臂靠在床头，目光不屑，「来教训我还是准备再整我一次？」
乔瑶没有回应他的挑衅，双手交叠在身前，静静地看着他：「乔棠，我看到了你的努力，也看到你的挣扎。虽然你在改变，但心里还是抗拒，你觉得这些变化是在惩罚你，对吗？」
乔棠抿着嘴没有回应，但目光里的愤怒已经说明了一切。
乔瑶微微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慈爱：「你虽然在努力改变，但你心里还有太多的执念。你抗拒现在的自己，甚至觉得这些变化是惩罚，而不是一种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