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那她已经差不多居住了一周的地宫里时,泠寒月十分想做一个张开双臂、环抱天空的动作,也算是致敬一下某些逃狱的前辈了。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南宫苍云这驻扎已久的老巢,居然会在蜀山——也就是剑阁的后山之中。

好家伙,这危险的程度,十分不亚于穿着一身诱惑的制服,在男人的面前勾引——我看是想埃及拔草了。

南宫苍云在前头走,泠寒月在他身后跟着,剑阁的这后山,准确来说应该算是一片山脉,连绵起伏不知几千万落,倒是重峦叠嶂、山峰险要。

只是泠寒月走到一半就喊着腿疼,是连半步都不肯再走了,南宫苍云无奈之下,也只好以御剑法,带着她在空中飞行。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泠寒月心想道,双手牢牢地环抱着他的腰际,将胸口处的那两团柔软在他的背上挤作一团。

还挺碍事的,泠寒月素来不喜这些过于丰满的女人,如今自己一下子就拥有了这么一对大兔子,更是觉得累赘。

旋个身子便要抖三抖,这样我还怎么练剑?

南宫苍云的御剑术很稳,也快得惊人,那剑上还加持着几个诸如“防风阵”、“聚气术”……种种法阵。

用泠寒月的话来说,大概就是那种无比奢豪的私人座驾,配上了足以加剧全球变暖的空调系统,还有减震降噪什么七七八八的零件。

只是她的寒月剑也能做到如此,甚至更加,只是自从上次她用剑心强行将寒月剑从南宫苍云的方寸物之中召唤出来后,泠寒月就再也没了见到自己的本命剑的机会。

不过那剑,早已被她用精血炼化,除非将她这个剑主杀死,不然也发挥不出这柄剑的实力,那南宫苍云收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泠寒月想不明白,但她又很快忆起了,她被假扮做魔宫修士的南宫苍云打败的那一夜,他口中说的,不正是“寒月剑会反噬身为男人的自己”么?

寒月剑是一柄仙品的法器,而泠寒月的修为虽然在同辈中都是佼佼者,但寒月剑是阴至至极,而她先前又属阳炎,显然不足以驾驭住这柄仙剑。

而强行炼化、驱动的后果,就是泠寒月会不停地受着寒月剑的反噬,直到她的身体彻底支撑不住、身死道消。

这一点泠寒月心知肚明,且她的师尊也知晓,可却依然让泠寒月用着这一柄弑主的仙剑,而泠寒月更需要那些力量,所以她不在意。

那么,如今她已经变为了女子,是否意味着她也有了足够驾驭这寒月剑的资格?

“那个,南宫……”

泠寒月双手环抱着南宫苍云的腰腹,想要开口,一时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

南宫苍云?毕竟自己是有求于人,直呼其名总显得太没有礼貌。

南宫师弟?这毕竟是曾经的称呼,可别勾起对方些不好的回忆。

南宫狗贼?这里是数千米的高空,掉下去可连尸体都难拼成块。

“寒月师姐,你若不嫌,便直呼我‘南宫师弟’便好,”南宫苍云从她那糯糯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犹豫,便问道:“师姐是有何事?”

“啊,我……南宫师弟,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先前取走的那柄寒月剑,是不是该……”

泠寒月踩在南宫苍云的长剑上,每一句话都说得小心翼翼。

自从她的剑心被毁去之后,她就一直保持着这样一副模样,剑心于她而言,更像是什么力量的体现,一旦被抽去这一层虚伪的表皮,泠寒月内心深处那个胆小懦弱的她,又一次的浮现了出来。

“你想要那柄剑?”

南宫苍云也想起了那柄剑,毕竟师尊可特意提醒过,不要让她与她的本命剑接触太多。

小心兔子长了牙,咬起人来,可不会嘴下留情。

“嗯嗯,你先前说,是因为男子的我适应不了那一柄至寒至阴的剑,可如今的我,已经……”

泠寒月没有把接下来的那些话给说下去,这无异于是在她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但,是男是女,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只要能重新掌握回自己往日的力量,再将南宫苍云赋予自己的屈辱都全部一一奉还,那自己,还是强大而又尊贵的泠寒月!

他今早还敢摸自己的脚?等到她取回了自己力量的那时,不过区区南宫苍云,一定要让他俯下身,来舔她的脚!

“我可以将那柄还给你……”

泠寒月顿时兴奋了起来,若是她身后有条尾巴,此刻定然要晃出一道残影来。

“不过,是有条件的。”

“你想要什么?等回到剑阁以后,凭我首徒的身份,只要不是那些宗门重器,我向师尊去要,她是定然不会拒绝的我!”

可泠寒月却没想到,南宫苍云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笑,却把那些积沉已久的仇恨与怨念,酝酿做了眼底的一抹戏谑。

“我想要的不多,只有一件东西——”

南宫苍云忽然驱动起了脚下的仙剑,陡然加速之下,泠寒月没能站稳,险些要坠下高空。

“喂!你做什么?”泠寒月着急得大喊道:“我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你想要的全拿走便是了,别把我扔下去!”

而南宫苍云只是道:

“我要你。”

泠寒月顿时娇躯一颤,战战兢兢道:

“你……你说什么?”

南宫苍云仗剑在空中停下,向前走出一步,而脚下又有一柄剑飞出,接住了他。

“你你你你你……你要去哪?别抛下我!”

泠寒月慌张地向南宫苍云问道,此刻的她满脸皆是无助的担惊受怕,哪里有曾经剑阁首徒的一点样子?

“你可从小与我一起生活到大的好兄弟,我怎么会舍得把你丢掉?”

南宫苍云面上露出一丝坏笑,御着剑飞行到了泠寒月的身前,看着对方因为害怕而努力保持着平衡的动作。

“我对你只有着一个条件,那就是成为我的仙奴,从此之后对我唯命是从,不能有一丝逾越,你如若能做到,我就将这寒月剑与你曾经的那些道具法宝一并交还与你,可好?”

可好你个大头鬼!

泠寒月此刻银牙紧咬,满脸悲愤地看着南宫苍云,倒是像一只不怎么听话,不停对着主人哈气的小猫。

小白猫,或者叫她白色异瞳哈基米也行。

“南宫苍云,你想都别想!”话到这里,她也不再想着先前的委曲求全,而是娇嗔道:“什么仙奴,说好听点是炉鼎,说白了,不就是你用来发泄自己欲望的,一次性、玩具么?”

“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也懒得瞒你,”南宫苍云冷哼一声,御剑上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道:“如果你想取回你失去的一切,就给我乖乖听话,做你应该做的事。”

泠寒月被他捏住了脸,但却不敢反抗,如今她不仅毫无修为,自身更是被对方困于这一柄长剑之上。

若是把对方逼急了,他一生气把自己给丢下去,怎么办?

可惜泠寒月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在南宫苍云的掌控之中,唯一着急的人,或许只是她而已……

南宫苍云端详着泠寒月那张如秋水芙蓉般脱俗的俏脸,也渐渐觉得

“如何,你考虑清楚了么?你只需先答应做我的仙奴,我就会将寒月剑暂借于你,而往后你也无需多费心神,每日来我房中……”

只是南宫苍云接下来的一句话尚未说完,泠寒月含在口中的一句“休想”也未来得及脱口,却有几道白衣身影,御剑疾驰而来。

“此处乃蜀中剑阁之地,你们不请而入,又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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