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沧月不敢回系统空间。
她不敢赌陈希会不会又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
但林沧月也不敢出现在同门们的身边。
靠着系统空间内更多时间的修炼，还有来自系统的功法的带来的优势，被陈希尽数收回。
“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
她握着剑的手发着颤。
系统的声音没有像往常那样响起，过了好久好久，又好像仅仅过了一瞬间，雪压塌了枝头，林沧月才听到回答。
【我不想当一个普通平凡的系统，我只是想选择自己喜欢的宿主。】
“真的吗？”
【真的。】
这个回答让林沧月好过了一些。
修为没了，可以再修炼，心法心经她也早已熟烂于心。
虽然不太好跟外人解释，但要做的事情还是没有变，去在那个新人大比上大放异彩，去成为剑宗最强一脉剑神峰的弟子。
「你说的对，但是你想过没当代剑宗宗主洛惊鸿其实也是个开子，跟你一样是有系统的？」
“……谁？！”
陈希的声音直接在林沧月的脑海中炸响，这让林沧月近乎于抓狂。
为什么都离开了系统空间——
「因为高阶系统对低阶系统的压制是绝对的，尤其是这个猪B还把自己的本源分成很多份，就为了和其他妹妹贴贴。」
「本来它还可以反抗一下的，可现在的结果就是我想怎么控制怎么控制它。」
「不然你以为洛惊鸿这娘梦五十岁就修到大乘？你连分到的系统本源都是最少的。」
「傻孩子，不会真的觉得自己是被选中的人吧。」
「反正它现在说不了慌，自己出来承认吧。」
【是的，本系统一共将本源分给了七个女孩儿，宿主林沧月的部分是最少的。】
系统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随即它的声音又充满了怒气。
【你都干了什么，混蛋！！！】
“……”
“…………”
“…………………”
【那个……宿主？】
林沧月的沉默，震耳欲聋。
她感觉就像这个世界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本以为自己是被选中的天之骄子，却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如此可笑。
系统空间之内，陈希立在无垠的白色的正中间，露出微笑看着被打击到的林沧月。
【陈希，你这样还是人吗？！】
“人？”
陈希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一个没有自由，被合欢宗豢养了千年的，仅仅只是用来给宗门上下的弟子总老变强的道具，还能是人吗？”
【当初是我不对，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林沧月，她是无辜的！】
“她哪里无辜了？在你选中她的瞬间她不就注定了要接受这样的命运吗。”
【……】
“你别急，等我把她们全都找到，再把你的本源重聚让你化作人形。那个时候，我可要好好欣赏你那副看着我为所欲为却无能为力的表情。”
【你真该死！】
“该死吗？统子，这可是你当年种下的因诶。”
【……】
【当年我问过上面的大佬，你穿越前想到的最大的遗憾有三个，没能孝敬父母，没把网页的浏览记录删了，还是处男。】
【现世的事情我们系统干涉不了，唯独第三个我能帮你，刚好我不想天天看你教培，所以……】
“说实话，是不想看我当绒布球还是想和妹妹贴贴，哪个多点，多多少。”
陈希可不吃语言陷阱。
【都想，想和妹妹贴贴，多98%】
陈希的笑容更盛。
“统子，奖励你把现有的空间拿出来储存赤坂明的《推子》并备份一百份，每一份你都要精读，不准快进不准跳过。”
【……】
【畜生啊！！】
小院内。
林沧月很快得尝试着平复自己的情绪。
被夺走了又怎样，修炼回来就完了。
她盘坐回了院落的蒲团上运转瀚海沧浪剑经。
可往日能够快速沉浸到那种仿佛潜入大海里不断接受捶打不断深潜的感觉消失了，光是在脑海中构筑无边的海这一步她就停滞住了。
她仿佛是那礁石上无助的求生者，看着漫无边际的大海感受着自己的渺小。
“……”
说不害怕，是假的。
修仙本就逆天而行，越是强大的功法为什么对修士的天赋和素质要求越高，就是因为强大的功法本身就是高风险高收益的。
她是剑心通明，可是能修天阶剑类功法的，是条狗都剑心通明。
“不要怕。”
如是说着，林沧月潜入了识海中观想构筑而出的大海。
无光的大海下的无边黑暗，她感觉自己不再像往常那边畅游大海，赖以为豪的青龙血竟然不再加持于她，而是于她的身下，化作一头凶恶的青龙。
就见那青龙自深海而来，张开血盆大口将她吞噬。
钻心的痛苦传来，林沧月被迫从识海中退出，她睁开眼睛的瞬间就发现自己的心脉竟然有些受损的痕迹。
如果不是退出的及时，想必刚才那一下真的可能就要受伤了。
「虽然你的统子是个海王且本源不全，但在功能上毕竟还是个系统，在帮助你修行的功能还是没有切割。」
“……谢谢你的解说哦。”
「不用谢，你现在越无力它就越难受，这是我乐见其成的。」
林沧月狠狠得翻了个白眼。
她没意见，真的。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你不应该在刚飞过一次立刻就修炼，毕竟水系灵根的人多少都杏玉都比较强，而且……」
「青龙是生物而不是神，它也是存在欲望的，越是强大的生物欲望就越发强大，你刚才都喷泉了却要强行修炼就是会这样。要顺其自然。」
好了，现在她有意见了。
“你说得好像是我想要那样一样啊！！而且顺其自然是什么啊，我是什么很下流的女人嘛？！”
陈希只是在系统空间内保持着微笑。
他才不想高高在上向一个少女说什么‘一个人想做的事和能做的事总是会有现实的差距’或是‘擅长的事和想做的总是有偏差的’这样的成年人屁话说教。
正相反，看着少女现在的样子他反而久违得生出了些许名为怀念的感情。
那就给她添点料吧，反正她不信自己。
但总归是信系统的。
于是，系统的声音响起。
【是的，陈希大↗~~人↘~~所说的话并没有在骗人，宿主如果能适当的激起自己的欲望去尝试面对和驾驭青龙血会对修炼大有裨益。】
林沧月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同时想要修复心脉的前提，除了使用天材地宝外最好的方法就是驾驭青龙血，利用青龙血的修复力自行修补。】
【请宿主……】
“哈啊啊啊？！”
林沧月张大了嘴巴，这？！
【你tom mud让我说了什么？！什么狗屁大人啊混蛋！】
【陈希你这个混蛋！由我保驾护航，她一生都不用遇到这种问题！！】
「哈哈~就凭你这点本源，能护她到什么境界？元婴？合体？还是炼虚渡劫？往后走，不还是要用从我这里盗走的大道气运。」
「真自私呢。」
【……】
下一秒，林沧月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系统空间。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剑。
羞愤，痛苦，渺小。
系统助我修炼有恩，就算这个男人的报复再怎么有理有据，她自觉自己做不出就这么抛下对方的事。
但凡对方有个正当一点的理由自己就得抛下朋友，那修个毛的剑修？
可是她打不过陈希，所以必须要面对。
就算真的被这个男人玩弄……
至少要忍到自己修炼有成，并且找到了这个男人在现实里的本体才行。
可陈希却是闪现到了林沧月的面前，伸出手弹动她的额头，把她弹倒在地面上。
“诶？”林沧月不懂。
陈希的表情冷了几分：“你忘了我能读到到你心中想的事情？”
接着林沧月听到了一个她从来都没想到的角度。
“你在侮辱我吗？你以为我是那种玩弄你，侮辱你就会得到愉快的低劣的反派？你在看不起谁啊混蛋！”
“艸过老子的那些合欢宗的女人，哪个不比你好看，哪个身材不比你好用？”
“当我的玩物？”
“你也配？”
“？”
林沧月愣住了。
再然后，陈希面无表情的复述出了一段在她愣住之前，大概进行的心理活动。
“像你这样的龙傲天玄幻女主人设就应该无法接受我的侮辱，保持着你的高傲被强制嗨飞的时候露出想要杀死我的表情。
你应该发自内心得愤怒，然后意识面对强大的对手无能为力的懊悔和痛苦，并且在内心发誓未来必定百倍奉还，然后开始隐忍隐忍隐忍寻找翻盘的机会。”
“然后快进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
“……”
林沧月刚才还真得有类似的想法。
虽然没那么愤怒就是了，毕竟她的确可以选择冷漠得和系统划清界限，但她可不想当自己朋友做错事了被寻仇就看着对方下手也不还手的那种人。
当然系统的事情要以后再说。
现在她是出于自己的意志在为系统的自由，还有自己的未来而做出选择！
“多帅哦，可惜裤子还没干。”
说罢陈希伸出手指，在他的操纵下，少女服装上的水渍变成一抹水流，汇聚在了陈希的指尖。
他很淡定得唤出了一个玉净琉璃瓶，将那团水流存储了进去。
然后在上面用毛笔勾勒道：
鸭先知。
林沧月：“……”
系统：【……】
“老娘跟你拼了你这个狗东西！！”
她拔出了自己的剑，朝着陈希扑了过去。
然后长剑贯穿了他的心脏。
“对，就是这样才行！”
陈希狂笑着按住了少女的肩膀，凑到了她的耳前。
“奖励你个三连发。”
随着响指，水流从裤腿沿着低落下来。
她差点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