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澄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据说她是个早产儿,刚出生就进了监护,小时候父母带着她到处看病,从乡下老中医到大城市的三甲医院,令她长大后分外厌恶医院的消毒水味。

现在这个女孩的身子状态不得而知,但今天低血糖晕倒,估摸着也好不到哪去。

安源很快回来了,提着一大包早餐,起码也是三人份。

“给,你最喜欢的肉松面包。”

“今天小卖部还有卖汉堡,买来给你尝尝。”

“甜豆浆,吃点甜的对低血糖估计效果不错。”

安源将早餐一个个的往外掏,好似袋子里是个装不完的异空间。

“还买了一把大白兔,你以后兜里备点糖,不舒服了就赶紧吃点。”

安源笑呵呵的扯了张椅子过来坐下,帮忙撕开面包包装,打开汉堡纸:“还有别的,你看看想吃不?”

“没事,上辈子我也就低血糖晕倒了一次,后来再也没有过了。”陈澄不太习惯这样细致的照顾,浑身不自在,“买这么多干嘛?我也吃不完。”

“吃不完我吃。”

正说着,医生来了。

安源立刻迎上去问:“她刚才低血糖晕倒了,要不要来点葡萄糖?”

“吃了东西没事就行。”

医生看陈澄的状态不错,没有太在意,反倒饶有兴趣的抬手顶着下巴,笑眯眯的望着这对年轻情侣的互动。

她记得这对情侣,男的高大帅气女的清纯漂亮,放在几乎没有化妆,没有打扮的高中校园里,这两人的颜值足以让人记忆深刻。

“以后早饭怎么着都得吃。”

“我以前一天两顿饭都没事......”

“以前是以前,能比吗?”

安源递上汉堡,有外人在场,他说话也收敛了点,绝口不提“穿越”“男人”之类骇人听闻的词汇。

“这节课就不回去了吧?”陈澄吃着汉堡,贼兮兮的提议道,“反正我生病了,重病不起!”

“哪有你这样大声预谋的?”

她脸色一变,软软的瘫倒在椅背上,低声呻吟着:“啊~低血糖好像犯了~好晕~”

医生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是回去上课比较好,但是在我这观察观察也行。”

“还是观察吧!我感觉全身无力!”陈澄一把拽住了安源的胳膊,“然后你要负责照顾我!”

安源无语的白了女孩一眼,带着歉意对医生点头:“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照顾好你女朋友最要紧。”

“什么女朋友?我们是好兄弟!”陈澄提出了异议。

现在年轻人是这样玩的吗?

医生若有所思的点头:“嗯,兄弟。”

吃了个面包,吃个汉堡,再喝两口豆浆,陈澄的肚子就已经微鼓,实在吃下了。

她将剩下的早餐塞给安源,有些后悔早操时居然没把收纳袋内的手机拿走,害她现在无所事事。

安源正处于体力巅峰期,食量很大,把剩下的早餐吃了个干干净净。

有个好身体好胃口,吃东西都更香了。

“我去上个厕所......”陈澄捂着小肚子起身。

安源起身跟上。

“你跟着我干嘛?”

“不然我在医务室跟医生面面相觑吗?多尴尬。”

“对了,你把刚才那个袋子拿上。”

然而陈澄并不是单纯想去上厕所,而是想去厕所把里头的吊带裙给脱了。

已经是上课时间了。

操场上有两个班级正在上体育课,远远的能听到喧闹声,办公楼的走廊上几乎看不见人影。

来到卫生间,陈澄先是照镜子,用手扒拉扒拉刘海稍作整理,扭头就进了女厕所。

安源停在了外头等待,洗把手,转身倚坐在洗手台上,揉揉生疼的肩膀,活动活动脖子。

“又开始疼了......”

他其实大概明白自己的情况,无非是上辈子工作生活的压力太大,又几乎没有发泄的渠道,心理问题导致躯体化障碍,具体表现为肩疼背痛,经常疼的他整晚睡不好觉。

但好像疼痛感减弱了不少?

不知道是因为穿越换了个环境,还是因为有橙子在。

“阿源~”

厕所内传来了陈澄的呼唤,安源探头看向女厕:“没带纸?那你等下。”

“不是,你进来......”

安源回头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看见,这才走进女厕内:“那你喊我干嘛?”

隔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女孩紧紧抿着唇,脸蛋绯红的好似要滴血,满含羞涩的眼睛闪躲着,她穿着一身粉色的吊带睡裙,裙摆下伸出的双腿裹着白丝,吊带的性感与白丝的幼嫩在女孩身上分外协调,清纯可爱又散发着满满的涩气。

安源愣在了原地,目光肆意打量着女孩,陈澄被看的更加局促,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裙摆,挡在了领口上,羞耻到暴露在外的皮肤都泛起了粉色,散发着多汁香甜的质感。

隔间门又“嘭”一声被关上了。

陈澄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安源那侵略性十足的目光给她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她只好色内厉茬的掩饰那股喷薄而出的羞耻感。

“看也看过了,滚吧!”

安源摸了摸鼻头,脑子里满是陈澄穿白丝短吊带的形象。

他听到隔间内“簌簌”换衣服的动静,下意识想象出陈澄更衣的画面,他晃了晃脑袋,将不雅的画面抛到脑后,将校服外套往下扯一扯,遮掩住无法克制的二弟,有些后悔刚才怎么就把眼睛都看直了......

没片刻,陈澄已经换好了校服,脸颊依旧带着淡淡的绯色,面无表情的走出隔间,怀里抱着换下来的白丝与吊带裙。

“袋子。”

“好。”

安源随手拿过衣服,好似在衣服上嗅到了淡淡的少女香,他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衣服往袋子里塞。

“我只是让你把袋子给我......”

这种贴身衣物怎么这么随意的就拿走了啊?

见陈澄的脸色更加红润了,安源也意识到了问题,生涩又尴尬的辩解道:“都...都兄弟,这么见外干嘛?”

陈澄也顺着往下说:“那你记得塞书包里,别被人发现了。”

可真的是兄弟吗?

真有人会特意穿女装裙子给兄弟看吗?

真有人会看兄弟的女装......露出那种侵略的视线,好似要把兄弟生吞活剥吗?

陈澄有些不安的跟着安源走出卫生间。

两人似乎都有点回不过神,思维还停留在刚才那一幕。

快要回到医务室的时候,陈澄才突然拽住了安源的胳膊,略显紧张的仰面询问道。

“阿源......你真的有把我当男人看吗?”

安源低头望去,那眸子紧张兮兮的,似乎还带了几分哀求。

内心的罪恶感猛然膨胀到极点,他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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