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有很多,朋友之情,亲人之爱,师徒之慈,人性之光,还有那最为香甜的情恋。”
“情恋?”
“你不必知道,以后你会知道的,那是世间最苦涩最香甜的东西,没什么比得上它。”
“......苦涩?........香甜?”
此刻的温幼卿恍然回神,她的眸光掠出迷茫与疑惑的色彩,她分不清自己的情感是源于对眼前人禁忌美感的不安分亦或者眼前人本身散发妖冶的魅力吸引着自己。
温幼卿轻轻一笑,如今的她不需要搞清楚这个问题,只需知道现在的她很喜悦,很快乐,很欢愉!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划过裴白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光润的薄唇.........
温幼卿勾着红唇,她温婉一笑,抬眸望向厅堂内的灯火葳蕤,她喃喃自语道:
“灯火惺忪却可与君长伴彻夜。”
裴白慢慢睁开双眸,渐渐地那一张千娇百媚的脸庞清晰起来,定身术不知道在何时结束,温幼卿低头,柔声地说道:
“你醒了?喝完这碗白粥你就离开吧。”
裴白赶紧地从她的美腿上起来,轻声地回答道:
“谢谢,幼卿。”
裴白站起身来,脸色自然平静,在这段微末的小憩甚是香甜,仿佛像是度过很久很久.......
他很久没有过这般香甜的睡眠了。
他整理好衣袍,掀起卷珠帘,步入厅堂前厅,茶案上放着小碗的白粥。
此刻已是雨势停歇,天际迎来万千灿烂的彩虹之景,甚是好看。
“裴郎,需要我喂你吗?”温幼卿露出一贯的微笑,挑眉地问道。
“建议很好,心领但我不需要。”
裴白直接拒绝。
“真是小气鬼呢!”
裴白端坐如仪,面前一碗温热的白粥,几个小菜,一切刚刚好。
温幼卿柔荑轻抬,递来一杯清茶。
在此之后,裴白拾起茶案的巾帕,擦拭嘴角,起身告别:
“拜拜,幼卿。”
“去吧。”
温幼卿没有过多的纠缠,温婉的像是一位真正的妻子,送自己的夫君出门。
裴白微微的诧异,今晚的温幼卿勉强算是信守承诺,但还是妖女!
他走出府邸,金白相间的对襟长袍褪下,换上来时的衣裳。
因为穿着新衣回去,会被江映雪发现。
大雨过后,空气清新,万千绚烂的彩虹从西边照射下来,映照在裴白的眼角,部分没入眼眶之中,顿时华光溢彩,甚是好看。
裴白此刻还有一个地方要去,那就是他的家——百家坊。
那曾是他年少时与陈三千生活的地方,在三年之前的时光,裴白一直生活在那里。
百家坊,很普通的一个名字,听其名字,也不过是下层百姓的栖居之地。
幼年的星辰月晚,蝉鸣与鸟语不止,许是停留在这里的太过美妙,以致于裴白在在回忆时忘记了那里特有的嘈闹与困苦。
裴白特意走过糕点铺子的长街,而后一头扎进那清贵人家终生不愿踏入的困苦贫瘠之地。
他的脸庞挂着清浅的笑容,百家坊泥黄色土地夹杂着不知名的杂草糊成的土屋比比皆是,泛着泥土特有的味道,稚童们粗织麻衣,落在大榕树下的玩耍。
他们扬起脸庞,看向来人,顿时喜上眉梢,更多的目光在裴白手提的糕点之上,大喊大叫道:
“裴白兄长来了,裴白兄长来了........”
他们呜呜泱泱地走上前来,裴白手中的糕点顿时被稚童们分食殆尽,裴白柔声地说道:
“慢点吃,慢点吃,还有很多,记得留给你们的父母亲一些。”
“会的,会的,我们每次都会留下的。”
“那就好。”
裴白顺着短巷,向深处走去。
倏然他的脚步停下,孩童抓住他的衣角,裴白回头疑问道:
“嗯?”
“几日之前,有两位衣着华贵的世家小姐来过的这里,只是很短的时间........”
“两位世家小姐?”
“是的,她们很好看,像是天上的仙子一般。”
“好,谢谢,我知道。”
稚童离开后,裴白向着深处继续走去,他的义父很简单,在游戏设定中也没有任何显赫的身份设定,只是百家坊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户人家,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秘密。
他推开栅栏小门,步入熟悉的庭院之后,褪去衣衫,收拾好房屋,直至干净。
裴白搬出粗糙不堪的木凳,坐在庭院之中,汗水湿透他的衣衫,衣衫也早已沾灰染尘,他的脸庞也是如此。
他望着渐渐西落的太阳,没来由的一笑,突然觉得世界真实下来。
裴白在翻腾打扫之中找出很旧很旧的绢布,已是很久没有晒过太阳了,沁入墨砚污渍。
裴白在手中铺开,落日的余晖透过洁白发黄的绢布,上面字迹被他人恶意地损坏,已然分不清字迹,隐隐约约看到几个字:
约—白——嘉。
裴白眉头紧蹙,轻声呢喃道:
“这是什么啊!陈老登不会特意给我买大雷吧!”
“不会,不会,老登有什么本事,我清楚地很!”
不过片刻,这上好的绢布裴白怎么都没有研究明白,只好收起来。
有着豁口的粗糙茶杯盛放着凉水,他一饮而尽,爽!
裴白独自在这里坐到日落西沉,残阳如血,红光照人。
裴白清洗脸颊之后,关好栅栏小门,离开这里。
相比于百家坊的困苦泥泞,天阙则是迥然不同,渺远无尘,云遮雾绕。
完全是两个极端。
裴白回到天阙沐浴之后,就是一头扎进厨房之中。
夜色弥漫,雪庐已是烛火煊煊,烛火透过窗棂上的雕花木格,被编织成一道道明亮的光线,交错落定在厅堂内外。
裴白闲来无事,随意翻看古籍书文。
江映雪与苏瓷两人沿着天阙小径走来,苏瓷正色地说道:
“掌教大人,裴白在白鹿书院没有任何不轨之举,更没有去过烟花之地,完全像是一位吃斋念佛的僧人,除了喜欢吃肉。”
江映雪啧啧称奇,轻声地问道:
“苏瓷,你说,裴郎是不是不正常?世间男子多是耽湎荣利,嗜味Y色,裴白却是正直如君子,总是感觉不真实,太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