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的笑声突然响起。

“…哈哈哈…”

“呼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空旷的黑暗中。

维耶娅浑身绷紧，从来没有过像这样如临大敌的样子。

“呼哈哈…见到吾，你就这么不开心吗？”

一只金发金眸的萝莉从黑暗里走来，纤细手指轻捻黑白蕾边裙摆，步伐不紧不慢转着圈圈靠近，仿佛踩着一曲优雅的舞步。

“哎呀！”

走到维耶娅面前的萝莉忽然惊讶捂嘴。

她面露天真无邪的困惑，看着维耶娅问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变成和吾一样了么？呼哈哈哈…”

说着，魔王捧腹笑道：“对萝莉下手的惩罚，怎么样？喜欢吗？惊喜吗？”

“…”

维耶娅抿着小嘴一言不发。

“唉，不说话多无趣啊。”

见对方像木头一样不回应，魔王收敛起脸上玩味的笑意，上前想要抱一抱对方，却被对方一个闪身避开，顿时，她有些意外：

“啊哩…你不喜欢吾了吗？”

“芙拉薇尔，别说这些了。”

维耶娅看着对方满是笑意的金色眼眸，声音逐渐变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不可能还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再说…”她顿了好一会儿，没再去看芙拉薇尔笑吟吟的眼睛，“…你已经死了，不是吗？”

“吾死了吗？”

芙拉薇尔一把抓住维耶娅的手，这次她没再躲开，只是吃疼的皱了皱眉。

“这不是你的选择吗？正义的勇者，吾当初让你走了，不是吗？可你没有走，还想把吾一起抓住。”

“带着你那群忠诚的小跟班抓住吾，剥夺吾的力量。”

芙拉薇尔表情开始阴暗起来，不带笑意，“夜驰，哦，不，现在该称呼你为维耶娅，吾现在再问你一次。”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选择放弃勇者的位置，和吾一起找个无人问津的地方安安定定的过日子吗？”

“…”维耶娅躲开对方咄咄逼人的目光，没有说话。

看着她的沉默，芙拉薇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呼哈哈哈哈…”

“…哈哈哈。”

魔王再次肆意笑了起来，不过这次的笑声里多了一丝悲哀，还多了一些嘲讽，像是嘲讽自己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又像是嘲讽自己本该是魔临天下的魔王，怎么现在混成这个样子了。

她那漂亮的黄金瞳里仿佛有一朵彼岸之花在盛开，芙拉薇尔明明是魔族当之无愧的霸主，现在却委屈得像路边被抛弃的倒霉小孩。

“勇者，你对吾太残忍了。”

维耶娅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她才发现自己不知如何开口。

原来，过去一直都是芙拉薇尔主动的，她们间各种各样的第一次也好，率先向对方告白的那一方也好…我一直都只是在被动的享受这些吗？

维耶娅的心空落落的，她想要脱离梦境，想要用酒浸泡自己身体的每一处，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忘掉这些她不愿面对的现实。

是啊。

如果魔王和勇者间只是和人类宣传那样，单纯的敌对关系就好了。

温暖如水的感觉涌上心头，维耶娅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被丢入酒缸里，意识被麻醉。

孤零零蹲在黑暗里抱膝哭泣的魔王越来越小，仿佛一只困在黑暗不断缩水的黄色苹果。

“不对。”

维耶娅晃着脑袋想要驱散这种麻醉的感觉。

“不对，不应该这样的！”

奋力睁开眼睛，一股呛人的酒气刹那间充满口腔，维耶娅连连咳嗽。

哪个狗日的把她泡酒缸里了？还是超难喝的朗姆酒！

哗啦！一声。

酒缸破了，一只白毛萝莉沾满酒液的坐在灰陶缸底上。

紫发的少女急匆匆向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