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前指，锋锐的剑气让他们皮肤都感觉到一阵阵切割般的疼痛。
真正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刚才还在叫嚷着让秦毅杀了他们的众人一个个都像被掐住了喉咙。
只有那名筑基期弟子勉强说道：“秦毅你当真要把我们都杀了不成？就算你杀了我们也会有其他人来替我们报仇，你就等着剑宗被覆灭吧！”
这番话引来其他人的侧目，心想都这时候了你还说这些，是嫌咱们死的不够快？
之前那名牵头的弟子则是不甘心的看着他。
秦毅听见他说这话，心道这是个明白人，可惜咱们并不是一路的。
他嘴角挂起一丝残忍的笑意，指着先前带头起哄那个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杀了那个人，我就放了你们。”
听见自己获得了一条生路，一众弟子纷纷看向那名筑基期弟子。
之前那个起哄的人知道计划失败，已经面如死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那名筑基期弟子有些怨毒的看向秦毅，刚才的话相当于把他推进了火坑。
因为秦毅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一字之差代表的意思就是天差地别。
如果是‘你们’，那么这里所有人都是共犯、同谋，会一起隐瞒下来这件事。
但是变成了‘你’的话，那就是你自己选择杀害同门换取生路，尽管剩下的人都是受益者。
可是，人性就是这种东西，保不准有某个想上位的弟子就会用这件事做文章。
“来吧，生路摆在你们面前，你们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就全看他怎么选了。”秦毅还加了把火，故意说道。
对面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人顶不住压力。
“卓师兄，您就答应了吧。”
“是啊卓师兄，我们不会说，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对啊，您看刘师弟都已经默认了。”
有第一个人开口，后面的人就仿佛没了心理负担一样，纷纷请求他杀了那个人。
秦毅手腕一转挽了个剑花，开口说道：“时间差不多喽，我没有那么多耐心。”
这一声恰到好处的催促，成功成为了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知道了！你们吵什么！”
那名卓姓弟子一剑挥出，砍掉了那名弟子的头颅，转头阴沉的看向秦毅说道：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秦毅满意的看着他们，微笑着往旁边让了让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走！”
这次没有像上一次等秦毅喊他们，主动拿起尸体快速的离开了。
秦毅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笑容渐渐消失，转头对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女说道：
“看到这个情况，现在你还要加入剑宗吗？”
少女表情复杂，看向秦毅的目光中带着他看不懂的神情。
“为何，会变成这样？”
秦毅刚才一直在注意那群人，发现他们没有关注身旁的少女，就连那个内鬼都没看她几眼。
难道她真没问题？
“那你印象中的飘渺剑宗是什么样？”秦毅反问道。
“我.....不是人人都说剑宗宗主凌飞雪是剑道魁首嘛，怎么会落得现在被这等小宗门欺负的境地。”
秦毅看着她说这话的表情，心里疑惑更重了。
“我说姑娘你害羞个啥，这本来就是事实啊。”
“.....没什么，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剑宗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唉.....”
秦毅跟她说了一下剑宗这五年的变故。
听完他的讲述，少女缓缓说道：“那你，怪过你师尊吗？”
“当然。”
“啊？”似乎是跟自己心想的答案完全相反，少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好像是终于有人问这个问题了，秦毅对着面前的陌生少女大吐苦水。
“我为什么不能怪师尊，她一声不响的闭关也就罢了，可她年轻的时候留下一堆烂摊子，
你说她打人也就罢了，关键你倒是斩草除根呐，现在被人家找上门来，她倒是清闲，我跟师姐可怎么办啊。”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所以说我师尊她就是脑子太轴。”
少女嘴角抽了抽，目光中似乎带着点杀气，但上头的秦毅完全没注意到。
“轴是什么意思？”
“就是倔，蠢倔蠢倔的。”
逆....逆徒！你敢说为师蠢？！我白养你这么大！
正当她想亮明身份教训一下这个逆徒的时候，秦毅抬头看向天空，脸上带着憧憬。
“但是，她始终是我的师尊啊，剑宗也始终是我的家，我的师尊我说可以，其他人若诋毁她，绝对不行！”
“我曾见过师尊舞剑，她醉心于剑道的样子真的很美，我向往那样的师尊，我会守着剑宗等她回来，继续当她的徒弟。”
“所以.....诶？你怎么了？”
凌飞雪没想到自己在徒弟心中的地位这么高，一时间竟有些不好意思。
“没怎么，只是在想如果你师尊知道你的想法，她应该会很开心。”
“或许吧，师尊一心唯剑，当初救我想必也只是心血来潮。”
凌飞雪看着秦毅有些过分平静的眼眸，鬼使神差的说道：
“那如果她真的是心血来潮呢？”
秦毅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丝苦笑，“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可能会有点伤心吧。”
见秦毅露出这种有些伤心的表情，凌飞雪心里突然一揪一揪的，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伤到了徒弟的心，赶忙说道：
“一定不是那样，有你这么优秀的徒弟她一定会觉得当初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
“但愿如此，所以，知道了现在剑宗的处境，你确定还要加入吗？”
秦毅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女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跟她说这么多。
可能就因为是陌生人，所以才能说这么多吧，连师姐他都没说起过这些。
“我加入，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来听听。”
“我不想叫你师兄。”
“？”秦毅发现自己完全搞不明白她的脑回路。
但只有凌飞雪自己知道，管自己徒弟叫师兄，这感觉别提有多怪了。
“我上边还有个师姐，你也不叫她师姐？”
“哦，这个没关系。”白衣少女理所当然的说道，毕竟那个徒弟什么情况她知道，没什么心理负担。
“！”歧视，绝对是歧视！
秦毅胸口起伏了两下，“敢问姑娘芳名。”
“凌飞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