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泠看着许启星作为凡人以丹师身份拿捏她眼中高高在上的章若鸿,美目中异彩连连。

她想,原来厉害并不仅限于身体的强壮,许启星好厉害——她也想成为丹师,跟许启星一样厉害。

【改命点+50】

章若鸿拂袖而去,奚泠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许启星没受伤的左手臂往客房走去,许启星看见她脸上的担忧关切不似作假,微微一笑,凑到她耳边低语:“无须担心,一颗丹药的事,已经好了。”

奚泠闻言,芳心稍定,负罪感少了一点,她对章家父女依旧恨得牙根痒痒:“你还要帮他们炼丹?这么坏的一家人,就不能让他们去死吗?”

许启星佯装乏力,一个趔趄,依靠在奚泠身侧:“放心,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二人演着戏回了房,奚泠掀起袖子仔细检查,见只有血迹没有了狰狞的伤痕才松了口气:“这个仇我不会忘记的——章红蔷要打的是我,你是替我受过。”

许启星看着她故作深沉的小脸,玩心大起,冷不丁捏了捏奚泠的小鼻子:“总是记仇活在恨意中,会变老变丑长皱纹的哦。”

“别乱碰,”奚泠羞涩地躲开许启星的魔爪,耳根发烫,“还没问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的血契都在你手上……”不要动手动脚,给她释放错误的信号啊!

许启星洞穿她的小心思,身处异界,再无归乡之日,也是时候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实话实说,奚泠身为人鲛混血,美貌自是没的说,身娇体软的外表让人想疼她入骨,笨笨的也很可爱。

似乎是个不错的择偶对象?可以共度一生。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管原文写了啥呢?左右都是要破坏的。

至于奚泠的血契……等他们关系变质就还给她吧~

男人夜色般深沉的双眼,亮如星斗:“因为……你猜。”他挪谕道,“你长得好看,我怜香惜玉?你是我的,打狗也要看主人?还是……”他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我当然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啦,这算你有眼光……还有我不是狗!”至于许启星最后的话,奚泠双手捂着脸,自欺欺人般没有正面回应,“凡人身子骨弱,别死我身上……”

奚泠没办法无视许启星是个短命凡人,更没忘记掌控她生命的血契尚在对方手里。

这却不妨碍她看他越来越顺眼,连戴着的书生面具都看着比一般书生更有才华。

兽类敏锐的直觉让奚泠隐隐知道自己正处于一个不妙的境地,但她无计可施。

奚泠甚至会给许启星找补。

能活着谁会想死,如果血契落到其他人手里,她夺回来的机会微乎其微,鱼死网破哪有那么容易?恐怕……

每每想到这里,奚泠就如坠冰窟,浑身发寒。

许启星已经很好了。

居然还教她炼丹——这可是丹师看家本领!

不知道奚泠心中的百转千回,许启星轻笑出声,拿出本手写的小册子丢给纠结中的人:“你先看着,我偷会懒,不懂就问。”

奚泠慕强更想变强,也顾不上在小情小爱上徘徊不定了,如获至宝地翻看起来。

许启星的字体漂亮端正,一笔一划,皆如照字帖刻印下来一般遒劲有力,但奚泠总觉着这样的严肃冷硬不符合他的个性。

直到奚泠想着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自己上手开始边抄边背,假寐的男人抽空看了一眼,默默无语。

许启星:说这字是狗爬都是侮辱狗。

他接过奚泠的笔,笔走龙蛇,跟变戏法似的写出一行风格迥异的字来,或娟秀,或狂放,或板直,或圆润,或潇洒。

“选一种学吧。”许启星声音温和,不带一点怒意。

奚泠:……好会装,但很厉害。

心大惯了的人鲛混血久违地感受到了窘迫,她看着自己的狗爬字,要看对方的书法字,两相对比极其惨烈,白净的脸皮火辣辣的疼。

奚泠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再呼出,转头回以灿烂的微笑:“谢谢。”

还能怎么办?老师不满意,练呗!

奚泠挑了种字体,点横竖撇捺地临摹,初次上手,兴许是另一半的鲛人血统作祟,她写得歪歪扭扭、不堪入目。

奚泠练了半天,有心在许启星面前争口气,结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越写越差劲:“好难写……你教教我。”银铃般的女声不自觉染上了撒娇的味道。

许启星的心弦被她微微拨动,认命地教导起她来。男人的大手握着女子的小手,纠正她的错误,一丝不苟地示范:“这里要用力,这里要轻些……”

手被有好感的异性捉着,奚泠只感觉胸腔里的心脏加快速度,怦怦直跳。她悄悄睨了眼许启星,却发现后者专心致志,毫不为美色所动。悻悻的奚泠收敛起不良心思,开始认真学习。

许启星是个分得清主次轻重的人,的确,奚泠的手小,娇嫩柔软,白璧无瑕,但他这回的目标是教她写字。

顺便一提,许启星觉得奚泠明明极度介意他的凡人身份,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动心,这种清醒着沦陷的模样很可爱~

另一边的章家父女可就没有这般融洽的氛围了。

章红蔷被押送回房后,无比暴怒,将闺房里的一众摆设砸的稀碎,哗啦啦的黄金白银流水样沦为一文不值的废品。

匆匆赶来的章若鸿见状大怒,思及前一个二阶丹师正是被章红蔷气走,狠心决定好生教训这惯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却败给独生爱女“爹不爱我,帮两个贱人欺负我”的含泪控诉中。

“红蔷,爹的眼珠子,命根子,爹怎么会不爱你呢?”章若鸿将哭哭啼啼的章红蔷搂入怀里拍打着背部一如幼时,“等过了这个坎,你想怎么处置那两个人都行!”竟是想翻脸不认人,卸磨杀驴。

章红蔷不依不饶:“我的鲛人宠物……”

“齐信那黄毛小儿有的只是混血,人同鲛人生的杂种!爹下次给你一只纯血,才能配得上你章家大小姐高贵的身份!”

章红蔷这才破涕为笑。

黑暗中,小而不轻的活物,死死压在浅眠的青年身上,惹得后者撩起眼皮,无奈地叹了口气。

今晚许启星与奚泠字面意义上的一起睡觉。

面对紫衣伊人赖着不走、口口声声害怕章红蔷闯进来抽人的假哭,不胜其烦的许启星给了她两个选择:打地铺或者同床共枕。

压根不受人类规矩影响的奚泠毫无羞耻感,直接占据了许启星柔软大床的另一半。

奚泠:想看我窘迫的样子?门都没有。

反正他的床还蛮大的,睡就睡吧。这是许启星初始想法。

然后……他就被奚泠压醒了。

奚泠大抵是继承的鲛人血脉偏多,跟鲛人住惯了,领地意识强,睡着后放飞自我,肆无忌惮、野性十足。她不安于一半的床铺,朝着许启星的那边入侵。

与小鸟依人的长相产生反差萌的是,奚泠像八爪鱼一样扒在许启星的身上,横行霸道,死不撒手,还像小猫儿小狗儿一样,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左蹭蹭右蹭蹭,蹭出好一阵邪.火。

娇小的女子有着细嫩的肌肤、柔软的躯体,玲珑的曲线。男人透过淡薄的衣物能清楚感受到她略带凉意的体温,幽兰般淡雅的香气更是像勾魂摄魄的小钩子钻入鼻孔……冰肌玉骨、软玉温香、吐气如兰诸如此类的形容绝代美人的词藻在许启星眼中具象化,变成眼前人的模样。即便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真君子,也难免在奚泠有意无意地撩拨下心驰神漾。

更何况他又不是正人君子。

“别装睡,你眼皮动了。”许启星压下欲念,嗓音沙哑,轻轻敲了敲奚泠的额头。

女子纤长像蝴蝶翅膀一样的睫毛微微颤动。

听出许启星声音的异样,自觉扳回一城的奚泠愈发得意。

见奚泠置若罔闻地耍赖,许启星扬起了巴掌。

“啪、啪、啪!”

女子白皙的脸皮涨得通红,她直起身子怒视许启星,很是懊恼:“你怎么能打我屁.股!”

许启星拉过被子一把盖在奚泠头上,伸手轻轻一拍:“别再作妖,老实睡觉。”

哼。奚泠裹着被子躺在一边,这回她安静下来,像个乖巧小媳妇,但很快,被捂热的人鲛混血就把被子扯了一边盖到许启星身上。

奚泠:不能让我一个人热!

许启星:已经发展到共用一条被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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