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体验并不怎么好。

看着眼前因禸欲而疯狂交媾的两人，孟白只感到恶心。

他们此番举动不像人类，倒像是贪欲的野兽。

随着两人发出一声叹息，他们的动作停了下来。

男人嘴里嘟囔着从女人身上爬起，靠在墙柱旁坐了起来；女人则呈现“大”字躺在地上，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中。

他们的神情都不是很清醒。

孟白小心翼翼地踏进房间，生怕被什么弄脏了自己的鞋。

“唔……你是谁？”

那赤裸的男人茫然的坐在原地，无动于衷地看着孟白走进来。

“我倒想问问，你们是谁？”

孟白看向男人。

“……美女，是美女啊！要来一起快活吗？”

男人突然激动起来，他猛地爬起，跌跌撞撞地朝孟白走来，但立刻便被孟白用黑线捆住身形，动弹不得。

感受着对方那令人作呕的下流目光在自己身上扫动，孟白紧皱眉头，有点想戳瞎他的眼睛。

曾经身为男人的她很懂得这些目光的含义。

只是她没想到，这目光有一天会汇聚在自己身上。

孟白伸出手，让黑流在手心汇聚，痛苦，悔恨……种种沉重情感仿若流水般，汇聚到男人的身心。

在这沉重的威压下，男人收回目光，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泪直流。

“你……原来你也是它们，哈哈，他说的没错，这个世界要完蛋了，末日就要来了！”

即便如此，他的神情依然癫狂，满眼血丝，不停地嘶吼着。

而一旁的女人依旧一动不动，甚至翻起了白眼。

他们吸东西了？

“你说的他是谁？”

孟白食指一弹，一条黑线刺中男人的耳垂，疼痛让他的双眼清明了一瞬。

“他是……我在网上认识的，是我们的领袖。”

男人的精神在亢奋后变得萎靡。

“领袖？你们是什么组织？”

孟白完全没想到居然揪出了一条大鱼。

“我们不是什么组织，……大家只是一起相信一个观点，那就是——末日就要来了。

“既然大家都要完蛋了，那不如及时行乐。我们会在群里交流玩乐的方法，或者交换联系方式，约线下见面，一起行乐……”

听他这么说，孟白立刻就明白了。

诚如男人所言，他们并非紧密的组织，而是松散的团体。

他们是信奉末日崩溃论的那群人。在末日即将到来的事实前，他们放弃思考，放弃斗志，已经放弃了为人的一切，化作受欲望驱使的野兽，选择用短暂的生命去追求片刻的欢愉。

不过孟白记得，前世时他们出现得较晚，大概在一两年后，末世的出现已成大势所趋之时，才逐渐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是什么导致了他们的提前出现？

孟白想到了自己学校遭遇的事件，相关的视频流传度很高，虽然现在已经被封杀，但依旧在私下里传播不息。

是那次事件的蝴蝶效应？

孟白看着眼前因威压而瑟瑟发抖的男人，捋了捋发丝思考着。

他们不是什么怪异，而是单纯的普通人。

“你们呆在这里多久了？”

孟白问道。

“……好几天了，饿了就点外卖。”

他指了指墙角的塑料盒。

“你们晚上没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男人听罢茫然地摇头。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那天看到的跪拜身影绝非虚假。

还是说在他们之前有人来过这里？

“你们在深夜里还会……制造出那种噪音吗？”

“什么噪音？”

“就是那个，刚才你们俩人一起发出来的……”

孟白脸色一红，不知为何有些说不出口。

“不会，她晚上会去找别人。”

男人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女人。

果然如此，看来这钱也不是这么简单拿到手的。

在这之后，孟白一通电话把他们送进了警局，自己则躲在了楼上等待警察离开。

她现在的身份有些敏感，不宜露面。

孟白一直在楼内等到天黑，期间一直在用黑线监视着四周，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孟白，你现在在哪？”

母亲张芸打来了电话，语气焦急。

“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有些东西要调查。”

孟白这才想到，自己还没有告知自己母亲。

“不行！赶紧给我回来！”

孟妈的态度难得这么强硬。

“别说你现在一个女孩子，就算是以前，我也不可能让你在外面过夜的！外面现在很危险，这不是你告诉我，要我时刻注意的吗？”

“是，但是我和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你是觉得妈妈不用担心你吗？你不听妈妈的话吗？”

张芸难得一次拿出了作为母亲的威严。

自己好像确实忽略了母亲的感受。孟白总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而母亲是需要保护的普通人。但却从未想过，在母亲眼里，自己也只是需要保护的孩子。

“我知道了，妈。我这就回家。”

调查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了。

……

“也别怪妈管你严。”

一如既往的餐桌上，母亲满眼的担忧。

“我知道。”

孟白平静地点头。

“今天我们学校里，有几个小孩失踪了，我当时立刻就想到了你。

“要是你不见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张芸眼眶微红。

孟白沉默了。她嘴唇抿了又抿，终于开口道：

“我也是。”

是啊，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

她不在了，孟白自己都不知道当时是依靠着什么坚持下来。

再也没有人会提醒她天冷了要加衣服；再也没有人会担心她吃得饱不饱，睡得好不好；再也没有人会在自己受委屈后安慰自己；再也没有人会给她买大一码的衣服……

……再也没有人，会为她而流泪。

从此冷暖自知，酸苦自尝。

每次听到别的孩子喊妈妈，心弦也会随之一颤；看到和母亲相似的背影，目光总会追随而去……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是什么让自己坚持到现在？是那扎根于心底的血海深仇。

为母亲报仇，是她前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顾琅，我一定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