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暄冷笑一声:“明智不明智,王爷恐怕比我更清楚。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真正想要的并不是我们的性命,而是我们身上带来的秘密,是吗?”
元昊站在一旁,表面上看似冷静,但目光却始终注视着燕王的一举一动。他捕捉到燕王微微摆动手指的动作,立刻意识到这是暗中传递信号的方式。
他在心中冷笑:“果然,他不可能轻易妥协。”
元昊微微侧头,用不易察觉的角度看向陆枫。两人目光短暂交汇,陆枫眼中流露出一丝了然,轻轻点了点头。
陆枫靠在一旁,看似漫不经心地观察周围环境,实际上,他已经示意幽娘留意大堂出口的防御。他知道,凌暄的动作暂时压制住了燕王,但对方绝不可能束手就擒。
幽娘从关押以来就憋着一股怒气,此刻她眼神凌厉,目光如刀般扫过周围侍卫的布防位置。她轻声对陆枫说道:“这些人不过如此,随时可以动手。”
陆枫却低声回道:“再等一下,给他们放松警惕的时间。外面的布置快完成了。”
凌暄目光锐利地盯着燕王,步步紧逼:“王爷,若是不想你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劝你还是配合些,放了我们所有人。”
燕王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姑娘倒是胆大。不过,本王的耐心有限,你真的以为,挟持元煜就能威胁本王吗?”
凌暄语气淡然:“能不能威胁,你可以试试。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毕竟,我们可不是孤军作战。”
燕王眼神微微一变,脸上的笑意不再真实。他看向元昊,语气不善地问:“你呢?你又是什么来头?京城的人派你来,是想做什么?”
元昊冷静地看着燕王,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王爷未免太高看我们了。我不过是跟着陆大哥走南闯北,怎么就成了京城的人了?”
他话锋一转,继续道:“倒是王爷,堂堂封疆大吏,为何对京城的事情如此关心?莫非……”
他话未说完,却已然给人留下无尽的遐想。燕王目光微冷,显然对元昊的态度越发戒备。
凌暄一手扣住小王爷,冷静地注视着燕王,语气中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王爷,您对我们这些外来人未免太过敏感了吧?一个封疆大吏,何至于如此紧张?莫非……”她稍作停顿,目光深邃,“莫非王爷在担心什么,或者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燕王闻言,眯起眼睛,面色沉了下来。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冷冷地盯着凌暄,语气中带着压迫:“姑娘,话不要说得太满。若是空口妄言,小心祸从口出。”
凌暄冷笑:“是不是妄言,王爷心中比我清楚。您对南疆的关注,对朝廷的忌惮,还有小王爷的‘太子妃’之言,难道不是说明了一切吗?”
燕王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他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似乎在掩饰情绪。片刻后,他淡然道:“姑娘,看来你是误会了。本王关心南疆,是为朝廷分忧;至于太子妃,不过是元煜的胡言乱语,怎能当真?”
凌暄继续追问,语气却越发轻松:“既然是误会,那王爷又何必如此紧张?您会不会觉得,有些秘密,迟早会藏不住?”
就在凌暄与燕王交锋之时,大堂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萧景川带着大批护卫匆匆赶来,推开门,一眼便看见凌暄手中的小王爷。
“放肆!”萧景川怒喝,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大胆贼人,竟敢挟持小王爷!”
他挥手示意护卫围住堂中众人,目光却落在凌暄和元昊身上,语气冷沉:“王爷,这几人身份成疑,属下建议立即缉拿。”
燕王点了点头,露出一抹阴沉的笑意:“景川,你来得正好。这几人挟持本王的儿子,简直胆大包天,交给你处理了。”
就在众护卫步步逼近时,元昊忽然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锋芒。他缓缓上前一步,拦在凌暄身前,目光扫过大堂中所有人:“王爷,萧景川,真是巧了,既然都到齐了,那也省得我一一去找。”
燕王皱眉,语气森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元昊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块虎符,高高举起,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奉皇上密令前来调查叛国之事的。萧景川,你勾结南疆之事,还有燕王府与南疆大巫师的交易,难道以为我不知道?”
大堂内瞬间鸦雀无声,燕王的脸色彻底变了。
随着元昊的话音落下,外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与兵刃摩擦的声音。紧接着,一队披甲精兵涌入大堂,将燕王府的护卫们牢牢围住。
为首的将领上前行礼:“虎旗军奉命到此,已将府邸包围,请元队长下令。”
元昊冷笑,目光灼灼地盯着燕王:“王爷,原以为你只不过是有些小心思,没想到竟然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现在,还要试试本队长有没有资格在这儿做主吗?”
燕王面色铁青,他试图保持镇定,但语气中已带上了几分急躁:“虎旗军凭什么擅自进入本王的封地?皇上派你来是为了协助边疆事务,而不是肆意妄为!”
元昊一字一句道:“皇上密令在此,叛国之事,无论谁牵涉其中,都得给个交代!王爷若是问心无愧,就请配合调查。”
燕王沉默片刻,最终厉声道:“景川,护驾!”
但萧景川并未立刻行动,他紧盯着元昊手中的虎符,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犹豫。
元昊看准时机,冷笑着道:“萧景川,事到如今,你还要忠于这位想谋反的王爷吗?不如想想自己,还有没有退路。”
他的话戳中了萧景川的要害,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他最终收起佩剑,低头说道:“属下不敢。”
随着萧景川的低头,燕王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环顾四周,看着围住自己的虎旗军,以及立在堂中的元昊与凌暄,终于明白自己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