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店之后,主人浑身瘫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见状,我立刻上前搀扶,让她坐到床上。
“法比拉尔不可能生病的,她的身体那么好,今天下午还生龙活虎着呢,完全没有一点儿生病的迹象。”
“……”
显然阿扎非鲁公爵的解释未能让主人满意。
“维奥拉,取消明天返程的计划,我必须要见到法比拉尔。”
“可是……”
可是主人在回到领地之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她的时间相当宝贵,不能随意浪费。
“没有可是!按照我说的做!”
“是……”
※※※
次日清晨,主人带我又一次拜访了阿扎非鲁公爵,后者给予了我们和昨天晚上一样的答复。
只不过这一次,法比拉尔小姐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了不少。
“公爵大人,您知道我和法比拉尔之间的关系,这一次分开我不知道会有多久见不到她,所以就算是很严重的传染病也好,也请您让我和她道个别吧!”
“送客……”
毫无悬念的,我们又吃了闭门羹。
“……”
“主人……”
公爵大人越是这样,主人就越是确信着某件事情。这让我也不由得回忆起昨夜黑衣人的剑术。
但那根本就不是法比拉尔小姐的用剑习惯。
而且不管怎么想,阿扎非鲁公爵和天地大主教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啊。
即使我知道法比拉尔小姐在卡兰特出生之后也并未停下暗处的工作,但她总不会对主人有很大帮助的天地大主教下手吧!
所以说在这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维奥拉……”
主人牵住了我的手说道,
“我们现在去看天地大人。”
……
……
※※※
帝都,教堂医院】
“是你啊……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天地大人,您现在怎么样了?”
我没有想到天地大人受了那么严重的致命伤居然还能活着,即使是九级魔法师,但是咽喉被贯穿,无论是谁也都回天乏术吧!
“这是师父(嘉布瑞尔大人)送给我的护身符,如果没有它,你今天就可以给我送花圈了。”
“……”
天地大主教的脖子上缠着两圈纱带,并用颈托固定着。她穿着同样洁白的睡衣。床头放着一块破碎的绿色宝石以及一个眼罩。我看她的身体状况没有个把月是恢复不了的。
“您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
主人没有丝毫顾及天地大人方才经历了死里逃生的事实便开口询问着她。
“……”
天地摇了摇头,她现在的精神状况即使是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也都在情理之中。
“那您还记得是谁对您下的手吗?”
“……”
依旧是同样的回答。
“我给您看一样东西,说不定您能想起来什么!”
“主人……”
我认为再这样问下去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因为天地大人现在相当虚弱,她需要休息。
“这个!”
“……”
主人从背包里取出了她研制的那款【伍德玫瑰】香水。
她打开软木塞,一阵清新淡雅的玫瑰香气扑面而来。
“唔……”
天地大人扶了扶额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毕竟昨天夜晚的案发现场,除了血的气味,便只剩下了伍德玫瑰的香味。
“所以说……”
主人站起了身,她想要立刻知道答案。
“主人!”
与此同时,我伸出手来拉住了她,制止了主人的无礼行为。
“天地大人现在很痛苦……您不要再这样对她了。”
“……”
……
……
“好。”
※※※
在我的劝说之下,主人依旧对面色苍白的病人留下了“如果您有想到什么请立刻通知我”的话语后才不甘的离开了教堂。
她带着我来到了案发的小巷里。
如果在相同的地点没有闻到昨夜的花香,恐怕就连我也会产生怀疑吧。
“没有……”
“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别说花香了,这条小巷中甚至连一株绿色植物都很难找见。
“我们现在再去求见公爵大人……”
“……”
※※※
……
……
※※※
驿站】
“走了!?什么时候!?你说他们今天早上走的!?可是早上明明我……就在我离开之后回的领地了吗?!为什么偏偏……”
“维奥拉,我们现在出发去海布里泽特!”
“……”
※※※
马车上】
主人一直在啃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她看起来十分焦虑,恨不得立刻追上阿扎非鲁公爵。
“……”
我坐在主人的身边,实际上她再怎么焦虑也是没有用的,因为这辆马车永远也无法抵达海布里泽特。
……
直到第三天,她才意识到这并不是驶向东方的线路。
※※※
“维奥拉!”
在察觉到行驶路线的异常之后主人叫停了马车并把我拉了下来质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亏我这么信任你!
为什么要阻止我去见法比拉尔!?”
“……”
虽然马车行驶了三天,但是主人的内心却根本就没有放下法比拉尔小姐哪怕一秒。
“可您见到她之后要说些什么呢?”
“还能说什么!?我肯定要先确定她的安危啊!你说那个黑衣人也受了重伤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那公爵大人会怎么看待这件事呢?”
“什么?”
天地大人遇袭的消息传播速度很快,估计会在我们之前传递到赫尔城。
但是至今为止,凶手的行踪依旧下落不明。
而主人却在这个时候执意去见法比拉尔小姐的原因,阿扎非鲁公爵不可能不清楚。
即使不愿承认,但是黑衣人身上的香水气息基本上确定了她的身份。
而且只需要经过很简单的调查,公爵就能获得主人在前些天内的行踪。
这么一来,主人和我基本上就是目睹黑衣人刺杀大主教的第一目击证人了。
“公爵大人用生病的借口推辞,那是因为主人您是法比拉尔小姐的挚友,他现在不会伤害您,但是难保以后……”
“你在说什么啊……?我去确定法比拉尔的安危难道有错吗?”
当然没错,因为即使是我也很想知道法比拉尔小姐现在的伤势如何。
但是主人前些天的举动相当反常,在人多眼杂的帝都圈里,绝对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她的行踪。
“帝都警备队知道我们目睹了现场,这个时候您却非要去见阿扎非鲁公爵,这不是摆明了凶手的所在吗?
为了法比拉尔小姐,我们暂时不要接近她了……好吗?”
“……”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