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单向透明玻璃窗外
李圣杰通过广播对着里面的吴成道：“开始吧吴成。”
众目睽睽之下，吴成沙包大的拳头一下打爆了面前的地板。
陶瓷地砖像是蜘蛛网一样大面积的裂开，连楼梯都有了轻微的震感。
“继续。”
吴成微微点头，右手抄起边上的尖刀不留余力的刺向左手的手臂。
当泛着寒芒的柳叶刀即将接触肌肤的一瞬间，左臂如同活起来的生物般暴走了。
膨胀的手臂炸开，数条鲜红的肌肉如鹰爪般钳住柳叶刀，金属柳叶刀被巨大的力量绷断成数段，甩飞。
感应到危险的左手血肉如同被惊醒的动物发狂的将手术室破坏的一团乱，像是宣泄完了怒火，血肉最终安静下来，回到了位于中心的吴成手臂上。
“真是惊人，这还算是人类吗？”
李青松负在身后的手此时死死的抱在一起，目光囧囧的看着吴成。
李圣杰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对里面的吴成道：“进行下一步。”
吴成走到角落打开了一个保险箱，一把大口径的手枪躺在其中。
打开保险，吴成朝着看不见的外面点了点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后再次瞄准了左手。
随着火光在枪管内迸发，明黄色的黄铜子弹射入了左手中。
巨大的动能穿透了血肉，从手臂的背面射出，但是没看到血肉横飞的场面。
被空腔效应炸开的手臂在一瞬间就化作了吃人的怪物，这一次似乎是受到了伤害，钢筋混凝土做得墙面被手臂化作的一根根肉触抽打得钢筋外露，罪魁祸首的手枪早就在第一时间被抽得爆开成一个个零部件。
“所以这个吴成是全身都会这样是吗？”
李青松道：“看起来这种变化，本人似乎是不能控制的？”
连续的两个问题看得出来，这场表演已经让李青松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是个好的开始，这意味着只要能表现出这东西足够的潜力，李青松，这位血亲是可以被拉拢的。
没有人比李圣杰清楚，虽然自己是李青松的好儿子，但是爱不是无限的，只有足够的利益才能让自己的父亲花费全部的力气支持自己。
更不用说，这回自己惹的祸很可能是杀全家的买卖，光是一开始替自己掩护就已经是值得感激的事情了。
“是的，而且这种变化的控制方向我已经有了思路了。”
李圣杰道：“您肯定知道，这已经是第二期实验了。”
“但是第一期实验的结果我想您还不了解，我亲眼看到过有人控制了这份力量。”
李青松点了点头，之前是知道自己儿子在做什么事，但是一直没关心，想着儿子做出什么成果自然会和自己说，却没想着会到自己也无法轻易兜住的地步。
“我作为你的父亲，我能给你做的已经都做了，而现在，我的身份是你的投资者。”
“你展现的价值只够我给你拖延三天，再久的话我需要看到更多。”
“比如这份力量的普适性。”
李圣杰点了点头，不觉意外，所谓知父莫如子，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可能就是自己这个长子了。
“这方面我们已经有思路了。”
“第一期实验中，我们是小量，多次的进行实验，变化的程度小，没有引起人的恐惧与抗拒。”
“而这一次，大剂量下，这群实验对象恐怕是因为内心抗拒身体进行大变化所以有了不一样的反应吧。”
李青松道：“这是不是太唯心主义？你是说这种东西还会根据人心中的想法而变化效果吗？”
“都有了这么超凡脱俗的场面了，变得唯心一些不也是很正常么？”裴千季此时不断记录着吴成的表现，相比较上一次记录，随着实验的增加这份力量的破坏力又增加了。
“我都难免相信有神存在了。”
“给您看，这是记录。”
裴千季手中递过一张吴成的探视记录。
【在注射后，身体很快有了变化，我先是惊讶，随后是一种惊喜。】
【身体的变化让我开始相信这次实验没准真的能给清婉带来希望，我开始带着一部分喜悦的感觉细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一开始身体变得有些迟钝，像是不听使唤，但是力气变得大了很多。】
【早年间好勇斗狠留下的伤病也消失了，过了一会，身体就平静了下来，但是开始对风吹草动都有些敏感。】
【像是会本能的抗拒火，如果抽烟的话我可能都按不下打火机。】
再看了其他二楼病人的记录后李青松点了点头，确实像是这么回事，除了吴成，其余病人在第一时间都是感到恐惧，将头埋在被子里当鸵鸟。
而一楼的病人很遗憾，没有谈话记录，毕竟总不能让一滩肉说话吧。
“会不会是因为身体素质的原因？”李青松道：“像是身体状况非常糟糕之类的，像是你们之前实验的对象都是些健康的人吧？”
“有这种可能，所以我们绑架了一部分久居在家不出门的社会边缘人。”裴千季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道：“他们现在就在一楼。”
李青松看了裴千季脸上挂着的淡淡微笑道：“我知道了。”
李圣杰看着侃侃而谈的李青松就知道，拉自己老爹创业的目标离实现已经不远了，这时候只需要一把猛料。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进行代号白的实验吧。”
“代号白？”
李青松道：“这有着什么含义么？”
李圣杰神秘一笑道：“一会您就知道了。”
“臭小子，还卖起关子了。”李青松笑骂一声道。
被勾起兴趣的李青松不介意让好奇心酝酿一下。
“好。”
裴千季点了点头，看见最大股东想要融资，自然是没有比现在更有赌性的时候了。
虽然实验用的小白鼠都已经死了，但是李圣杰亲眼看到过实验成果的人，那么可能是小白鼠作为实验的载体是不合适的。
而且自己想要的是记录，就算是实验失败，就算是吴成最后变成一滩烂肉，那也是一次伟大的实验见证。
三个狂人，在这一刻思想交织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