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妈妈正站在门口等着我,眼中狐疑却是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被我拉着去了餐桌。
“我开动了。”坐下自顾自说了这么一句,我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了起来。
倒不是肚子有多饿,只是今天有太多的情绪,需要用这样都方式去缓解。
心情不好从而暴饮暴食什么的,对此我有太多的经验了。
“和风间吵架了?”刚把嘴巴塞满,妈妈不急不缓的声音就飘了过来,用筷子按住了我的碗。
嘴里的食物太多,我微微垂着脑袋把它们咀嚼碾碎,全部吞咽进肚子里才开了口,声音不可避免的有些沉闷:“和她没关系。”
“嗯?”妈妈的声音里蕴含着成熟女性独特的魅力,质疑追问的鼻音也很好听,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把碗放在桌面,我叹了一口气才幽幽开口:“今天,学校里有人跳楼了。”
我抬头与妈妈对视着,却没有从她的眼里看到惊诧,或者觉得意外一类的情绪,死亡这种东西,好像是稀松平常的。
“你的同学吗?”妈妈的脸上是在察觉到我很不开心后,才转变成了有些担忧惋惜的样子,亦或刚反应过来我所说的内容。
“小林樱子,初中和我打架的那个。”
“人没事吧?”
“不知道。”
聊天在这里结束,只有两个人的晚餐产生了空白,我们都沉默着吃着东西,妈妈也没有再说些什么的意思。
吃过晚餐,我拿着进门时随意丢弃在玄关处的挎包回到了卧室,直接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仰面躺着,我才察觉和风间先前说的一样,我的床还真的挺大的。
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散发着惨白的光,不会让人觉得刺眼,直视久了却还是会觉得眼花缭乱。
在我心神一点点放空,思绪跑到九霄云外的时候,挎包里传来一阵响动,是手机里有人传递来消息的提示音。
本不太想理会,过了一会我却还是无聊的翻找出了手机,看到了熟悉的备注名,除夕。
她的话语简洁,认识半年之久,也不会像是风间那样傻乎乎的问在吗,而是直来直去的:“你说,要是得到的东西足够特别,是不是死掉也没有关系。”
一排黝黑小字,我盯着看了许久。本就烦闷的情绪越发阴沉,胸口不上不下的位置堵着一口气。
“什么意思?”皱着眉,我回问后就把手机随手丢在一边。
对面回复消息的速度比我预想的快了些,几乎是我这边刚放下手机,就传来振动:“字面意思。”
“从书上看到的?”我又问。
除夕:“这不重要吧?”
“死掉是一件很好的事吗?”
对面消停了一会,信息才再次传了过来:“死掉就没有那么多麻烦的事情了。”
侧躺在床上,查看完消息后我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回复,而是把目光落在了被帘布遮住一小半的窗户。
外面,天空是深邃的蓝色,云朵变得没有那么白,那么轻。
再次点亮手机屏幕,我又看了那条消息许久,踌躇半晌后选择了把它复制下来,发送给了风间。
“你说,要是得到的东西足够特别,是不是死掉也没有关系。”
风间比起除夕来说,回消息的速度慢了很多,是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的样子才有反应。
“好奇怪。”她没有直面问题,狡猾的选择了逃避,从侧面试探。
我不满的逼问:“你怎么看?”
“绫子从书上看的?”风间没有回答问题,我也没有了回复她的兴趣,又点开了和除夕的聊天界面开始打字,点击了发送:“我讨厌死掉的人。”
和我没有回复风间一样,除夕也没有理我,没头没尾的聊天就这样结束。
百无聊赖的,爬起来坐在书桌边拿起了书,随意的翻看一阵,却是什么也没有记住,浪费了时间。
窗外天空不再深邃,而是变成了黑乎乎的一片,夹杂着几颗不太明亮的星星,找不到月亮。
下楼去卫生间洗漱准备睡觉,客厅的等却已经关掉,只剩下一楼主卧对面,妈妈的工作室门缝跑出来的点点亮光。
没有去打扰,洗漱过后我上了楼,这不算愉快的一天,也就结束了。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二的时候,风间暂停时间的能力,是在午休过后的第一节课使用的。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她的脚步声回荡,并一点一点的向我靠近。
她围着我的位子转了一圈,把我的课面收拾出了一个很大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上去。
没有例行检查胖次,她百无聊赖的看着我,思考着应该如何做。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没有事情可以做,也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蛮无聊的,我只能把视线全部聚集在她的身上,把背景板忘却。
风间的身材很好,就算是穿着统一的制服,胸前的峰峦也高耸入云,放在人堆里也是相当扎眼的存在,就是个子有些矮,可能会整个被人挡住。
大凶萝莉。
刚响起这个词,我就看见她嘴角扬起,坏笑着脱掉了鞋子,又把袜子扯了下来,凑在鼻尖闻了闻。
只听她轻声喃喃:“不臭。”
赤裸的小脚抬起伸直,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这样的动作拉高了裙摆,我被迫和一只棕色的小熊对峙着。
风间今天穿的胖次,是白色的,是先前我与她在商店里,买的一样的。
这是我第二次见她穿这个小熊了,自己却还是一次都还没有穿过,一直穿的都是安全裤,莫名有些愧疚。
没给我过多的反应时间,赤裸的脚丫子歪斜,冰凉的脚趾贴在了我的脸颊,移动到了耳垂下面一些的位置。
“这样不好吧。”风间脸色变了变,有些不安的说。
又只见她眼中凶光一闪,恶狠狠的说道:“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你要知道,机不可失。错过了这段时间,等以后就只有她欺负你的份。”
她自我劝慰着,用五根粉雕玉琢般的脚趾头,挑起了我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