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记账这样的事情,她可是遇到过不少呢。
不过这位顾客口中提到的西王的九公主……虽说也是店里的常客,但从来没有人会把账目记到她的头上啊。更何况,这会儿西夕九公主本人根本就不在这里,这突然冒出来个要记账的,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我是西夕公主的贵客!”李长生昂首挺胸,一脸骄傲地说道,“她之前可没跟你们说过,有个叫李长生的人能记在她账上么?”
“抱歉,先生,我们还是需要核实一下情况。”店员脸上依然挂着礼貌的笑容,眼神里却透露出些许为难之意,“请问您就是李长生先生对吧?”
“嗯嗯。”李长生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好的,请稍等片刻。”店员说完,转身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类似对讲机一样的东西,看样子是准备出去找人核实。
看到这一幕,李长生心里暗叫不好,还真要去核对!这要是一对核,那不立马就露馅了嘛!想到这里,他赶紧开口喊道:“别别别,不用核对啦!既然西夕公主这儿不行,那干脆就记在安城身上好了。”
听到这话,店员明显愣住了,迟疑地问道:“您说的安城……难道是安城长老?”
“嗯嗯。”
“我查一查。”说着店员又要开始查。
唐芷璃和夏灵心相互对视一眼后,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了然之色。
显然,她们已然洞悉了李长生那难以掩饰的心虚之情。虽说这两个名字确有其人不假,但以李长生平日里的为人处世来看,他大概率根本就不认识这两人,又怎会如此草率地将费用记到别人账上呢?
想到此处,唐芷璃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心中暗自咒骂道:“这个李长生,果然如我所料般身无分文!”
如今可好,面子算是彻底丢尽了。再瞧瞧桌上那些琳琅满目的菜肴,唐芷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既然没钱,为何要点这么多菜啊?难道就不知道量入为出吗?”
然而此刻,即便唐芷璃有心想要帮忙偿还这笔巨额欠款,也是无能为力。
整整十万灵石啊!
她活了这么久,可从未曾见识过如此庞大数目的钱财。而眼前这个只会不断闯祸的李长生,着实令她感到深深的绝望与无奈。
与此同时,一旁的夏灵心则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轻轻拉扯了一下李长生的衣袖。因为她敏锐地察觉到,尽管李长生表面上看起来还算镇定自若,但实际上其内心早已慌乱不堪。
十万灵石李长生还真没有,但他有其他东西可以抵的上十万灵石。
六阶符纸图!
要知道,符术师之所以如此稀缺,其中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便是缺少相应的图纸。
这就好比一位厨艺精湛的大厨,如果没有一份详尽的菜谱作为指引,即便身怀绝技,也难以将自己的才华充分发挥出来。
千万别小看了这区区一张图纸,它可绝非普通之物,而是凝聚了数百年乃至数千年前辈们智慧与心血的结晶啊!
尤其是那罕见无比的六阶图纸,其珍贵程度更是超乎想象。
即便是像天衍宗这样底蕴深厚、传承久远的大宗门,所拥有的六阶图纸数量恐怕也仅有寥寥数百张之多而已。
并且,这些图纸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够轻易接触得到的。或许只有天衍宗的符堂堂主这类地位尊崇之人,才有机会偶尔接触到那么一两张罢了。
正因如此,此刻的李长生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以他目前的实力而言,想要保住这张六阶符纸图简直难如登天。
一旦消息走漏出去,他极有可能会被心怀不轨之徒盯上,然后被抓起来严刑拷打,逼迫他交出这无价之宝。然而,面对如此困境,李长心中尚有一招后手可以应对……
正当李长生犹豫不决的时候,远处走来一位侍女对着店员说了什么。
随即店员连连点头。
“这位先生,您的账单已经记在西夕公主账上,您可以走了。”
“嗯?”
远处的屏风之后,果不其然地显现出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影。
她也在这儿!
“你们等我一下。”
此时的唐芷璃和夏灵心二人尚未回过神来,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位西夕公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在两人沉浸于各自思绪之时,忽然听到李长生的声音。
两人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原来李长生不知何时已然悄然走到屏风之后。
只见西夕的身后紧跟着三四名侍女,这些侍女个个生得如花似玉、容貌出众,犹如春日里绽放的娇艳花朵一般引人注目。
“哟呵,没想到你竟然也在这里啊?”西夕嘴角微扬,略带嘲讽地说道。
李长生挺直了身子,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怎么,我就不能来了吗?”
西夕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哼,真是可笑至极。像你这种穷酸之人,居然还有胆量到这鲜味斋来用餐?难不成以为这里是可以随意赊账的地方不成?”
“谁说我没有钱!”李长生气愤地反驳道。
“哦?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将饭钱记在本公主的账上呢?难道不是因为你囊中羞涩么?”西夕步步紧逼,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李长生,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李长生脸色微微一红,支吾着解释道:“我……我这不过是觉得咱们俩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罢了。”
“哈哈哈哈哈!”西夕闻言不禁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就凭你也配跟本公主谈什么关系?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说罢,她轻轻一挥衣袖,如同驱赶一只令人讨厌的苍蝇一般,不耐烦地说道:“好了,没什么事就赶紧给本公主闪开,莫要在此处碍手碍脚的。另外,别忘了明日按时前来赴宴,若是迟到或者不来,可别怪本公主对你不客气!”
“切!”李长生心中暗骂一句,愤愤不平地扭过头去,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此地。
这个可恶的西夕公主,不就是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嘛,有点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十万灵石在她眼里只是数字而已,帮他也纯粹是打发时间,或者他还有些用处。
别看西夕公主现在这么潇洒,在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她为了能够成功竞争西王的王位可谓是煞费苦心、不择手段。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尽管她机关算尽,最终却还是棋差一着,败在了六公主的手下。
而在六公主顺利即位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特意赏赐给西夕一杯毒酒。
至此,曾经不可一世的西夕公主终于落得了一个悲惨凄凉的下场,她的故事也就此画上了句号,彻底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为什么这个西夕公主会对李长生如此之好?
一出手就是整整十万灵石啊!难道就这样白白相送吗?
“你听过西夕公主这个人吗?”
夏灵心眨巴着大眼睛,满脸好奇地看向唐芷璃问道。唐芷璃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没有呢,我也不太清楚。”
她的目光同样落在夏灵心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仿佛在询问对方为何突然提及此人。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服务的服务员恰好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于是微笑着插话进来:“两位小姐可能有所不知,这位西夕公主可是西王的第九个女儿哦!而且啊,她还是西王最为宠爱疼惜的女儿之一呢!”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还露出几分羡慕的神情。
“哇,这么厉害呀!”
夏灵心惊呼一声,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然而,一旁的唐芷璃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过从她略微皱起的眉头可以看出,对于这个西夕公主,她的脑海中似乎有那么一点模糊的印象存在,但一时半会儿就是无法清晰地回想起来具体情况。
见此情景,服务员继续热情地介绍道:“要知道,如今西王年纪渐长,已然开始着手挑选合适的王位继承人啦。而在众多公主当中,这六公主凭借自身出众的才华和能力,成功继位的可能性可是相当大哟!所以说啊,如果你们的主人能够与六公主攀上交情,那可真算得上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呢!”
“什么?主人?”
唐芷璃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她死死地盯着那位口无遮拦的服务员,冷冷地说道:“请你说话注意点分寸!不知道实情就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谁告诉你李长生是我们的主人了?简直是一派胡言!还有,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们这些趋炎附势、甘愿做走狗的人一样!”
显然,唐芷璃被服务员那句毫无根据的话彻底激怒了。
面对唐芷璃毫不留情的斥责,服务员非但没有丝毫愧疚之意,反而撇撇嘴,一脸不屑地反驳道:“哼!我就喜欢当狗怎么了?难道你不是吗?装什么清高!”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唐芷璃和夏灵心二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是一阵恼怒。
“说什么呢!”
从西夕那边回来的李长生还没到就听见他们在吵,不得不说唐芷璃怎么跟谁都能吵起来。
“没事。”唐芷璃懒得看服务员,同时也懒得看李长生。
“那走吧。”
付完钱,也没必要在这里久留。
李长生先一步走出鲜味斋。
这地方太贵了,实在不是他能消费的起的地方。
先前那位负责接待的服务员在目睹完这一系列场景之后,内心对于李长生的信任度瞬间飙升至顶点。
只见他急忙小跑到李长生面前,满脸谄媚之色地说道:“您好,这是我的个人名片,您这次未能享受到完整的按摩服务,下次可以直接凭借此名片来找我哦。”然而,面对服务员这般热情的举动,李长生甚至还来不及做出回应,一旁的唐芷璃便已面色冰冷、毫无表情地伸出手去,一把将那张名片夺过,并迅速塞进自己的口袋之中。
同时,她的口中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用!”似乎对于这名服务员如此不知自重、主动献殷勤的行为感到十分不屑与反感。
“话说咱们晚上住在哪?”
“天衍宗有宿舍。”
宿舍?
夏灵心突然好奇起来,想知道宗门的宿舍什么样子?
“是一个人一个房间吗?”
“呵呵。”
夏灵心傻傻的有些天真,天衍宗又不是慈善机构,怎么可能让你住的这么舒服。
“咱们三个能住一间房子就不错了。”
“啊?”夏灵心眼睛突然瞪大。
“咱们三个住在一起吗?”
“那还能怎么办?”
“可是你是男的啊。”
“我是男的怎么了?”
捋顺衣服的褶皱,李长生顺手又整理一下自己的发型。
“我又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唐芷璃拉住夏灵心的手“晚上你和我睡,才不和他住一起。”
“你们不和我住,去哪?”
“自有地方去!”
唐芷璃懒得向李长生解释。
唐芷璃的模样很自信,李长生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没想出来她们会去哪?
等到他们回去时,先学堂已经关门。
经过打听,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仓库管理员,并从他那里成功地拿到了一把钥匙。
然而,当夏灵心拿起那把钥匙时,心中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只见这把钥匙上的螺纹几乎快要被磨平了,原本应该光滑的表面变得凹凸不平。
更令人感到不适的是,在那些凹陷之处竟然还隐藏着一层乌黑的泥土,仿佛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污垢。仅仅只是将它握在手中,就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夏灵心和唐芷璃面面相觑,心里都明白,这样的钥匙所对应的住处,条件恐怕好不到哪里去。
唐芷璃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居住环境已经不再抱有任何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