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清醒一下！”
克洛伊用被抓住的脚猛地往后一蹬，直接踹到了蒂娅的脸上。
这一下子让克洛伊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害怕她会一生气下“手”没轻没重的。
这一脚并没能成功挣脱开蒂娅的掌控，但她却突然停下了动作，整个人僵住了，保持着用手抓着克洛伊脚踝的动作。
忽然间，克洛伊感觉脚底痒痒的，紧接着有一股湿热的气息打向脚心，最后传来软塌塌湿哒哒的摩擦感。
她的脸霎时间像蒸汽机一样红的透亮，耳垂变得像是一颗红宝石吊坠。
“吖！别舔啊！”
全身爆发出惊人的力气，还在享受中的蒂娅脸上又一次遭了重重的一脚，自己舔上去的口水反过来印到了自己额头上。
克洛伊像只滑溜的泥鳅一样钻回了后座，重新摆回双手抱腿蜷缩成一团的姿势，大眼睛眨都不眨，警惕地瞪着蒂娅。
但欲火已燃，蒂娅哪里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呢？
她扯了扯衣领，舔着嘴唇就要爬过来。
怎么办！难道又要这样任由她摆布吗？又一次被注满，又一次浑身酸痛，又一次丧失尊严？
克洛伊呼吸越来越急促，看着逐渐靠近的蒂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从座椅后面的置物袋中拿起一瓶矿泉水，紧握在手中，咬紧牙关扭开瓶盖，用力往蒂娅脸上泼去。
“对不起！”
泼出去的同时，克洛伊闭上眼睛喊道。
不成功便成仁！要么成功让蒂娅恢复清醒，要么被玩得更狠。
克洛伊缩着脖子，睁开一只眼睛观察对方的反应。
幸运的是，蒂娅被泼了一脸矿泉水后整个人的眼神都变得清澈了起来，眼中的爱心渐渐消退。
看来是成功了。
克洛伊深呼一口气，为自己的第一次成功反抗感到庆幸。
“克洛伊……我……我怎么了……”
蒂娅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湿漉漉的上身，凝聚的水滴正不断顺着湿透的发丝往下流，滴落到胸前的沟壑中去。
“你差点又**我。”
克洛伊也不跟她废话，用嫌弃的眼神瞪了瞪蒂娅，怨气十足地用小手按着蒂娅那已经伸到她面前的头将她推回去，然后抱起一边的纸糖，将下半张脸埋在玩偶后面，一双清澈的金眸盯着蒂娅。
结合自己的所作所为，蒂娅看着眼前女孩这副幼态十足的样子不禁心生罪恶感。
这让她想起妹妹，依兰小时候如果对她生气，也是这样的姿势和眼神。
“抱歉……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猜可能是口水的原因……”
“口水？”
克洛伊眼中的蒂娅更像变态了。
“你的意思是，吃了我一点口水，就**大发了？”
她捂着嘴笑了笑，女孩顺带着挑动的眉眼又一次挑动了蒂娅的心弦，令人咽了咽口水。
蒂娅说不出应对的话来，毕竟这只是她凭直觉的猜测，自己也不敢确定。
像是认罪的犯人一样低下头，手指相互缠绕在一起，平时高冷的脸上竟然也会露出这副委屈巴巴模样。
“噗嗤~”
克洛伊看到她这副反常的样子不禁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你也会露出这副表情呀？要是早点有这种态度多好……算了算了，反正我什么都被你夺走了，这次也不过少了一次罢了，我都习惯了。”
克洛伊趁机数落一番蒂娅，讲着讲着语气逐渐悲伤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蒂娅跟换了个人一样，变得好说话很多，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都无法改变，即使那是受外界其它什么东西影响的无意之举，有些伤痕是无法祛除的。
“主人，别伤心阿，当务之急是趁机让蒂娅的负罪感再加深一些，以便改善相处的关系！”
胸前抱着的纸糖忽然出声，悄咪咪的，好像在担心被谁听见一样。
“好的！我会加油的！”
克洛伊埋头小声回应。
她本人没有察觉到，自己那有些悲哀却又刻意地埋藏起来，装作什么都看的开的可怜样子像子弹一样射中了蒂娅的心脏。
悲伤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它难以掩饰，会让一个人显露出最本真的样子，而且会激发起旁人的同情心，这种同情心在一些人那里会逐渐发酵，最终演化为一种怪异的审美，悲伤的情绪对他们来说就好像是最好的化妆品，能让一个人变得比一般情况下更加迷人。
或许人类真的是看脸的动物，柔弱，疲惫，仿佛一手便可完全掌控，加上女孩那世所罕见的精致容貌，就好像易碎的钻石，易腐的鲜花，难以忘怀……
蒂娅呼吸都加重了，内心不断地责备自己，却并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对克洛伊做了什么错事，而是在怪罪着自己竟然对一个与妹妹的死脱不开干系的人产生了别样的情感。
难道她真的是个变态？是个看到个漂亮的小女孩，就能抛开其仇人的身份毫无顾忌地在被其害死的妹妹坟前与之亲热的好色之徒？
但无论如何开脱，蒂娅都否认不了一个事实，她对眼前的女孩产生了强烈的欲望，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的，这次并非出于魅惑，而是出于本心。
不不不，也许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先去看看医生吧，她自己也得看看了。
蒂娅将脑中复杂如蛛丝的思绪一斩而断，她一直信奉着一个道理。
有什么问题，之后会自然解决的。
本来只是想去医生那解决克洛伊长出狐耳和狐尾的问题，顺便检查一下她的体质。
现在又凭空多了好几个疑问。
克洛伊吃东西怎么会没有味道？她突然对克洛伊产生的欲望是怎么回事？
任凭蒂娅再不自知，她也察觉到了自己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自己对克洛伊的态度像是坐过山车一样，有时能正常对待，有时候却莫名的愤怒，有时候又充满了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