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暄靠在元昊的怀里,任由心中的疲惫稍稍散去,感受着那片刻的安宁。元昊低头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调皮的笑意,故作认真地问道:“凌音,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是继续叫‘义父’呢或者是凌暄,还是直接叫‘凌音’?”

凌暄闻言,抬头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随你叫吧,哪个都行。”

元昊微微扬起眉,嘴角带着一抹戏谑:“那要不……干脆叫‘夫人’或者‘娘子’吧?这听起来是不是更合适一点?”

凌暄听到这话,脸颊猛地一热,抬手轻轻推了他一把:“元昊!别胡闹。”她低下头不敢看他,声音却带着几分嗔怒和羞涩。

元昊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笑意中透着几分柔和的宠溺。他低头靠近一些,语气轻快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好好好,不逗妳了。那就继续叫‘凌音’吧。不过,我得提醒妳,不管怎么叫,妳都跑不掉了。”

凌暄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震。她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慌乱与抗拒,却又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复杂情感。这话语中的霸道与亲昵,让她不禁感到既羞恼又无措。

“你在胡说什么?”凌暄眉头轻蹙,语气中带着掩饰的冷淡,但那微微泛红的耳尖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她别过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镇定,然而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却让元昊的笑意更加明显。

元昊见状,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语气带着一丝调侃:“我哪有胡说?只是提醒妳,别再想着逃避了。我说过,妳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凌暄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心中的矛盾与不安越发强烈。元昊的语气虽然轻快,但那份坚定却像是一道无形的束缚,让她无处可逃。

“随你说吧。”

凌暄轻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理他,却发现心中那一点点羞涩和温暖,始终挥之不去。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随即又涌上一阵新的忧虑。她抬起头,眼中透着复杂与挣扎,声音轻轻地问:“可是……婉儿她们怎么办?我该怎么去面对她们?安安还小,他能接受这样的我吗?婉儿又会怎么看我……是怨恨,还是失望?”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目光中满是惶然与不安。尽管元昊的温柔让她的心暖了一些,但一想到回到京城要面对的那些人,她依旧觉得无比沉重。

就在此时,一旁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陆枫牵着幽娘缓缓走近,听到凌暄的疑问后,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郑重:“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不如直接回报凌暄的死讯吧。”

凌暄微微一怔,转头看向陆枫,眼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回报我的死讯?这……”

陆枫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洞悉:“时间可以淡化一切。婉儿和安安虽然会悲痛,但她们也会慢慢接受这个事实。若是你贸然回去,告诉她们你还活着,而且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冲击未免太大。与其让她们难以接受,不如先让她们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幽娘轻轻握住陆枫的手,点头附和道:“陆枫说得对。你现在的身份很敏感,贸然回去,不仅会让她们难以接受,还可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等你回到京城后,再视情况决定是否坦白身份。”

元昊听着陆枫的话,眉头轻轻皱起,似乎有些犹豫:“可是,直接让她们以为义父……以为凌暄已经死了,真的好吗?她们会不会……”

陆枫目光沉稳,语气低缓却透着坚定:“元昊,撒谎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却是最不伤害她们的方式。婉儿和安安对凌暄的记忆,是她们心中最后的支柱。如果让她们知道真相——知道她现在的模样和处境——只会让她们更加无所适从。如果你想保护凌暄,也想保护婉儿她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们慢慢适应没有凌暄的日子。等时机成熟,再做决定。”

凌暄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目光中充满了挣扎。她深吸一口气,低声问道:“可是……这样对她们,真的好吗?我会不会让她们更加痛苦?”

陆枫缓缓说道:“有些痛苦是不可避免的,但总比让她们面对难以承受的冲击要好。你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总该给自己和她们多一点缓冲的时间。”

幽娘也轻声安慰道:“婉儿和安安是你的家人,我相信她们对你的感情是不会改变的。只是现在,她们需要时间,而你也需要时间去找回自己的勇气。”

凌暄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也许……你们说得对吧。或许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元昊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地说道:“不管如何,我都会陪着你,一步一步走下去。等你准备好了,我们一起面对她们。”

凌暄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依旧忐忑,但却也开始慢慢接受了这个提议。

待到凌暄和幽娘的伤势调养得差不多后,已是数日之后。

这一天,晨光微熹,一行人简单整理行装后,前往梵音寺的正殿找空明大师辞行。

空明大师正在晨课后静坐参禅,见到几人前来,缓缓睁开眼,双手合十,低声说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已准备启程了吗?”

元昊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大师,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我们此行回京,恐怕路途艰险,无法久留,特来向您辞行。”

空明大师目光平和,落在每个人身上,片刻后微微一笑:“世间因缘聚散皆有定数。几位施主一路坎坷,善恶分明,此去京城,虽路途波折,但若心中坦荡,自可化险为夷。”

幽娘靠在陆枫身旁,轻声说道:“大师,多谢您收留和救治。您无私的救命之恩,晚辈铭刻于心。”

空明大师只是淡淡一笑,温声说道:“施主不必挂怀。救人是我的本分,并无多大恩德。”

这时,凌暄站出来,向空明大师深深一礼,神色郑重:“大师,您的救治不仅挽救了我们的性命,更让我明白了许多道理。凌暄日后无以为报,但若大师和寺庙有任何需要,我们愿尽全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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