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是你?!?!?」米拉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抖,哪怕拿铁向她坦白过,自己的“黑活”沾过人血,但……

如此残忍,如此血腥,如此张狂……

拿铁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异色的眸子中满是不可思议:「你们恰好来的绿河?」

「“他们”,让你来绿河……这样……杀人吗?」米拉感觉自己的双肺就像是被死死地攥着,难以呼吸。

「杀?」拿铁先是皱了下眉头,然后看向某个方向:「米拉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和刚刚那杀手,不是一个人——我本来也在追它。」

「真的吗?」话是这么问,但米拉手上的动作已经放松了许多,姿势也不再剑拔弩张。

就像是印证了心中一直的信念,又像是一场噩梦惊醒般释怀,她长吁一口气,可不安感还是压迫着她重复地提问:「你来绿河……是为了……杀人吗?」

看着米拉愤愤的眼角氤氲着的晶莹,拿铁看了看自己原本行进的方向,又看了看米拉,如此往复几次后,扯下头套,露出原本包裹在其中的银白长发,用手拨拉了几下。随后,她从衣兜中取出黑眼罩戴在左眼上:

「反正,那家伙应该也跑远了,米拉,我们聊聊吧——」拿铁向着米拉迈出步子的时候,米拉竟往后退了一步,又像只受惊的猫一样,下意识地把手伸向剑柄。

米拉的退缩来自于强烈的不安全感,以及拿铁这个自己绝对无法拔剑相向的对象——

曾经依偎在两人小窝里的时候,拿铁告诉过自己,她曾沾上的,都是罪人的血,她永不会为杀而杀。

但米拉看着赢面走来的拿铁,还有她那被不明液体打湿的、尚有液珠滴落的斗篷,以及刚刚那杀手强大的力量,心中无法抑制地害怕着自己被拿铁当成“罪人”的未来——

如果拿铁的上级把我定义为“罪人”,你会杀了我吗?

这个问题米拉当时没问出口,那样太不懂气氛了。

现在……这问题化作一块巨像化的大石,压着米拉,逼迫着她,恐吓着她,让她将手伸向剑柄,面对走来的拿铁,选择了后腿。

看着退避的米拉,这下轮到拿铁宛如心脏被攥住了一样了。

「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是刚刚那个家伙!」看着米拉后退的那一小步,她急了,取下身上的斗篷,丢向米拉,「我斗篷上沾着是在追击时沾上的水!你看!」

米拉迟疑着,还是将地上的斗篷捡起,用空闲的那只手捏了捏湿润地部分,还闻了闻,确定那只是水,斗篷上,一滴血没有!

她再次看向拿铁的眸子中满是愧疚,也意识到自己后退的一小步、拔剑的姿势、自始至终的怀疑和质问、可能已经伤了拿铁的心:「我……」如鲠在喉,不止怎样开口,只剩下苍白的“对不起”。

不安感放大了米拉心中敏感的部分,以至于她差点忘了自己为何能被拿铁吸引到爱上拿铁,她就是那样纯粹又美好的少女啊——

拿铁一点也没有被伤到感情的样子,轻巧地走到微低着头的米拉面前抱了一下她:「不需要道歉,不需要道歉,我也有问题的啦,如果一开始就讲明白就好了——所以我刚刚才说既然你也来绿河了,那我们详细聊聊,交流下情况啥的。」

拿铁的拥抱只是轻轻一点,便松开了,她怕有段时间没见上来就深深拥抱会让米拉有些不适。

可米拉这边,看着恋人滤镜下,如同天使般对着自己温柔微笑的拿铁,在刚刚的不安感和久别重逢激动之心的驱动下,直接一把抓住,抱在怀中。

拿铁一愣,想到自己确实给米拉造成了巨大的不安全感,索性也反抱了上去。

两人的相拥没有持续太久,不过效果显著。当分开时,米拉显然沉稳了许多:「那我们,找个地方聊聊?正好,既然你来了,我就提前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你。」

片刻之后,两个人找了一家隔音条件还算不错的旅馆,订了一间钟点房,打算交流分享下各自现有的情报。

为表“真诚”,拿铁甚至应米拉的要求穿上了那件礼物旗袍。

两人把各自所知道的信息交流了一番,拿铁甚至还取出了之前随身携带的装情报的小包,将里面自己搜集和联络员提供的情报给米拉看。

「所以拿铁你来绿河就是为了找这个人?」米拉端详着桌上的那张画像。

「对的,活着带回去,但线索断了——这人原住址的院子突然被官方封得死死的,密不透风,想要不惊动任何人溜进去太难了。」

「所以你开始留意最近频发的官员遇害事件?」

「嗯,坊间原本有各种报道和传闻说是吸血鬼所为,没有关联性,但官方突然辟谣,这事也就不了了之,渐渐被人忘了。」拿铁将遇害者的信息剪纸,一张张摆在桌子上,「死者们除了都是或大或小的官外,没有联系——而我又无法得知具体的第一现场的状况……」

「额,事实上,算上今天,我已经目击了两次袭击了……」

「!说说说说!」拿铁激动得往米拉身旁一靠,丝毫没注意自己拿光滑的手臂,白皙的腿部,旗袍勾勒下微微的轮廓对米拉杀伤力有多大。

米拉把脸扭向一旁,揉了揉,让自己微微冷静下来,平复到谈正事的状态:「好,好,我细说。」

听完米拉的现场描述后,拿铁扶着脸庞思考了片刻:「你感觉现场有没有什么翻找或者凌乱的痕迹?」

「我没有很注意,」米拉仰头,思索着,「不过早餐店那次凶杀确实现场很乱。」

「今天的这次,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下抓住或者强行带走那家伙,所以观察了一会,凶手杀人后,即使马车撞进了店铺,也没有急着离开……」

米拉双手十指相叉,撑住脸,和拿铁对视着。

拿铁也一只手捏着腮帮,和米拉对视着。

随后两人不约而同的说出了同样的思考:「它,在找什么?」

「这样!这就有可能了……」拿铁把双手一拍,

米拉随着心有灵犀地接到:「我们见到的和坊间传闻的凶杀现场都很残忍,可能是有仇恨的性质。」

「没错,而仇恨的原因,可能是某种珍贵的东西被夺走了!」拿铁兴奋地起立,然后开心地抱住了米拉:「太感谢你啦!真得太感谢啦,终于有大进展了!」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旗袍、抱着自己的可爱恋人,而她身后就是那松软的大床,米拉感觉自己心中狠狠憋着一股原始的蛮力,想要把拿铁直接推倒在那张床上。

不行,任务比较重要,两人都要有充足的精力来面对各种各样的情况,而且拿铁可能也累了,再说……

各种各样理智的理由,被拿铁接下来的行为瞬间冲散。

「呃,米拉,屋里比外面暖和些,这件衣服我觉得穿出去可能会有点……凉飕飕的,」拿铁将自己旗袍的衣摆稍稍往上提了提,微微多露出了一点白皙的大腿,以示这件衣服有些单薄。

米拉哪里受得了,下意识地直接问出了:「拿铁,我能抱……你吗?」可能是问出来后一时间也感觉自己咋鬼迷心窍般这般直白,脸有些发红。

拿铁倒还没往那方面想,温柔而宠溺地笑着张开双臂:「好啊。」心中感到一丝女友对自己撒娇的快感,暗自心喜。

结果米拉后面小声的补充瞬间将拿铁的脸也染得通红:「我是说……那个……“抱”……就是……那个……」

「欸?什么!你说……啊?!……额……」拿铁也没发现自己双手无意识间娇羞得捂住发红的脸,「可,那个……」

虽说她也有正常生理需求,尤其是和自己一直以来爱的人,可是,每次和米拉“热切交流”的时候,她都莫名其妙地比较……“被动”。在米拉身下那种激烈又奇妙的感觉,让她有些食髓知味的同时,也每次在事后让她感觉到深重的羞耻感。

只是这种羞耻感随着次数得增多,慢慢变淡,反而加重了某种若有若无的期待。

总觉得这样下去自己身为男友(自封)的威严要慢慢消失了,加上每次米拉在床上那几乎超越吸血鬼般的活力和精力,考虑到自己后续的任务,拿铁本来或是有点想要狠狠心,拒绝的。

「嗨呀,不是,我鬼迷心窍啦哈——你穿这件实在……太美了,一下子没忍住,」米拉尴尬地笑着,「拿铁你肯定也累了对吧,抱歉啊。」

「我们都交往那么久了……」拿铁的双手绞在背后,扭扭捏捏地别着头,似乎在做心里斗争。

因为拿铁声音太小,热血上头又慢慢下头的米拉一时间没听清:「嗯?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说……」拿铁红着脸,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们都交往这么久了,别这么客气啦!」

「欸?」米拉懵了一下,「你是说……」

拿铁缓缓坐到床边,先是低着羞红的脸,然后终于鼓气勇气抬起头,看着米拉,张开了双臂,声音细若蚊蝇:「就当是让你不安的赔礼啦……」

米拉吞了一口唾沫,沉重的吞咽声即使在两阵剧烈跳动的心跳声下,还是如此清晰。

她一只膝盖压进拿铁那纤细的双腿间的床上,慢慢顶上前:「那……我……」

看着米拉这一反常态,过于小心翼翼,关键时候变这么优柔寡断,拿铁急得脸涨得更红:「别……别逗我啦……」

似乎是为了回应她,米拉热情、狂野而猛烈地吻了上去。

而拿铁也顺着米拉的力道向后躺去,因为紧张而微绷的身体逐渐卸力,慢慢沉浸在和米拉温柔的交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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