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旭,事情解决了吗?”楚萧问道,眼神不自觉地望向了远方。
电话那头,“嗯,发帖的人是定时发送,而且……就是自杀的那个男的。”
楚萧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停下了脚步,靠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上。“哦?看来……”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语气中的意味深长让赵晨旭也沉默了片刻。
“那件鬼物……”赵晨旭刚想说什么。
“让子弹再飞一会。”楚萧打断了赵晨旭的话。
两人又交流了一些细节,然后挂断了电话。楚萧将手机放回口袋,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
楚萧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公园,那里有着大片的草坪和几棵老树。
今天是周末,孩子们在草地上奔跑,笑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他自己找了一张长椅坐下。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上面是楚梦曦和赵晨旭的合影,赵晨旭笑容灿烂,脸上丝毫没有现在高冷的样子。
“晨旭,你这些年,应该很难受吧。”楚萧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
楚萧叹了口气,将照片放回口袋。
他的目光在公园里漫无目的地游移,最终落在了一群正在玩耍的孩子身上。
他们的笑声清脆悦耳,无忧无虑,楚萧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微笑。
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时候的他也像这些孩子一样,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
“谢谢阿姨,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来。”
我告别了阿姨,她的笑容里满是慈爱。
“下次再来啊,孩子。”
今天是周末,我决定随便逛逛,让心情放松一下。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公园里。公园里绿树成荫,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我漫步在小径上,四周是悠闲的居民和欢快的孩子们。他们的笑声和谈话声构成了一首生活的交响乐。
找了一张长椅坐下,长椅旁是一棵老橡树。
我的目光在公园里随意游移,突然定格在了不远处的另一张长椅上。
那里坐着一个眼熟的男人,他似乎在打盹,头微微垂下,金丝眼镜投下两片阴影。
我静静地观察着他,这楚萧总是给人一种高冷的感觉,但他此刻的睡颜却显得格外平和,甚至有些脆弱。
他的头发被微风吹起,有几缕轻轻拂过额头,他的手随意地搭在长椅的扶手上,手指修长好看。
楚萧不是说他有事?他的事就是到这里打盹?
我鬼使神差地站起身,轻轻地走向他,不想打扰他的安宁,脚步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但我尽量放轻。
就在这时,楚萧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与我相对,眼中有一丝迷茫,但很快被清醒所取代。
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他的眼神突然一凝,迅速起身,从我身边走过,没有丝毫停留。
我疑惑地回头,只见楚萧正缓步走向不远处的一对父女。
他将手搭在了那位父亲的肩膀上,那位父亲惊恐地看了楚萧一眼,然后像是认命般地蹲下身,对身边的女儿交代了几句话。
那位父亲站起身,将女儿交给了另一个女人,楚萧则搭着那位父亲的肩头,一步一步地离开我的视线,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小径的尽头。
我慢慢跟上,远远地看见楚萧拿出了一副手铐,将那个父亲拷住,然后押上了一辆停在公园外的车里。
原来他说的事就是这个。
我走出了别墅区,心中还回荡着刚才楚萧逮捕那个父亲的一幕。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老二发来的消息:“羽毛球?懂?”
老二是校羽毛球队的,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林梓了。自从那次意外之后,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有的东西消失了,有的东西却出现了。
我正想找理由拒绝他,毕竟我现在还不想更多人知道,可是他又继续发送了消息,“我已经到了,你快点。”
我多想现在赶紧有个变身的技能,那样就不用担心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复道:“老二,今天可能不行,有点事。”
消息刚发出去,老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愣在原地,手机的震动传遍了我的全身。
铃声继续响着,直到它自己停歇。我不能接这个电话,至少现在不能。
电话终于停了,我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紧张并未完全消散。
然而,片刻的宁静很快被打破,电话再次响起,我低头一看,发现是赵晨旭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赵晨旭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复习河水鬼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我还见过,怎么了?”
“特单,我有事赶不过去,你晚上去把它收了。”
我记得那只水鬼,刘涛跳河那一晚,我还扯掉了它的一只胳膊。我回复赵晨旭:“好,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赵晨旭似乎松了一口气。“小心点,那东西不好对付。”
挂断电话后,我迈着步子回到住处,心中却在盘算着晚上的行动。
等到夜幕低垂,复习河两岸的灯光稀疏而昏黄,仿佛是被黑暗吞噬后残留的余烬。
河水在夜色中泛着幽暗的光泽,像是一条巨大的黑色蟒蛇,在月光下缓缓蠕动。
我独自一人站在复习河边,夜色中,河水的流动声变得异常清晰。
沿着河岸缓缓行走,脚下的泥土湿软,河边的树木在夜风中摇曳,它们的影子在地面上扭曲、舞动,树叶沙沙作响,像是低语,又像是哀嚎。
我停下脚步,凝视着河面,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面下潜行,偶尔露出的涟漪打破了水面的平静,却又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这家伙现在胆子不小哇。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而腐败的气味,它像是从河水深处散发出来,又像是从河岸边的草丛中渗透而出。
我继续前行,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带来了河水的寒意和一种更加刺鼻的腥臭。我抬头望去,只见河对岸的树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它们的身影模糊不清。
河水中突然冒出了一串气泡,紧接着,一个苍白的手臂破水而出,它的手指细长而腐烂,指甲锋利如刀。
水鬼的身躯缓缓从河水中升起,它的另一只手臂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模糊的血肉。
它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可以看到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它的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露出一排锋利的牙齿。
水鬼的身体在水中若隐若现,它的衣服破烂不堪,随着河水的流动而飘动。它的断臂处不断有黑色的液体滴落,那液体滴入河水中,立刻泛起一圈圈诡异的涟漪。
我轻哼一声,白纱衣迅速代替了我原本的衣着。
水鬼见此,吓得立马钻入水中。
看来它记性不错,这都还记得我。
我没有急忙跳进水里,而是和它讲起了道理。
“我已经没有机会回家了,”我说道,声音在空旷的河边回荡,“而你,也被困在了这里。我们都是受害者,但你可以做出选择。”
水鬼没有回复一句话,而我只顾着自己说。
我告诉它,拖人溺水是缺德的行为,它应该去投胎,那样就会有一个家了。
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痛苦,你被困在这里,无法离开。但是,你不能把你的痛苦加在别人身上。你曾经是一个人,你应该知道生命的宝贵。”
河水依旧流淌,水鬼没有出现,但我能感觉到它在听,它的存在在河水中若隐若现。我继续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突然,河水中冒出了一串气泡,一个苍白的头颅破水而出,缓缓向我靠近。
直到距离足够近,水鬼狞笑着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一个小小的黑影飞了过来,一下子砍掉了水鬼的头,它的身体僵硬地栽进水里。
我惊讶地回过头,只见刘涛站在身后,他不是在医院吗?
他一手拿着一张纸,一手拿着一支笔,那支笔还在滴着黑色的液体,显然是刚刚砍掉水鬼头颅的武器。
刘涛手中的纸开始无风自动,慢慢地飘向空中,而他手中的笔也开始在空中挥舞,画出一道道奇异的符号。
“刘涛,你在做什么?”我试图靠近他,没有在意自己现在的形态。
但他突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种疯狂的光芒。“别过来!笔仙大人,笔仙大人会让我们在一起的!林梓,林梓,嘿嘿嘿!”
现在的他,如此陌生,如此恐怖。
刘涛手中的笔越挥越快,空中的符号也越来越密集。我感到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沉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召唤。
突然,一阵狂风刮过,河水剧烈地翻滚起来,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河中心形成。我紧紧地抓住河边的栏杆,以免被狂风吹走。
漩涡中,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升起。
它的身体扭曲着,仿佛是由无数支笔拼凑而成,每一支笔都滴着黑色的墨水,像是血液一般。它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苍白的纸,纸上画着一个诡异的笑容。
它向我走来,我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厉鬼化的能力似乎在这一刻失效了!
我少有的感到一阵恐慌,它来到我面前,我整个人和它的腿长差不多,它的高大身躯投下一片阴影,将我完全笼罩。我试图挣扎,但身体却无法动弹。
一边的刘涛也缓缓来到我身边,他的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语:“我们要在一起的,我们要在一起的……”
他伸手向我的衣服,准备解开我的衣服。
“刘涛,你疯了吗!”我大声喊道,试图唤醒他,但他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不在乎,只是机械地解着我的衣服。
我拼命尝试厉鬼化,但红瞳、白发、獠牙、鬼手,全部失效。
它就站在我身边,它的存在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冰冷,我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