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

柯佳佳刚刚也因为和对方斗法出了一身汗,正好也打算洗个澡舒服一些。

柯佳佳正准备站起来,单雅就不满的拉着柯佳佳的手叫了起来:“不行!”

单雅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紧紧拉着柯佳佳的手。

“他已经被我赶走了,现在很安全的。”

许淼淼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眨着眼睛看着二人:“可是,我还是怕……”

“阿雅,没事的,又不是大澡堂。”

柯佳佳给单雅解释的好久,单雅这才一脸警惕的松开了拉着柯佳佳的手。

浴室是几个比较小的隔间,柯佳佳和许淼淼各自走进了一个隔间,一进去,柯佳佳就听到了对面传来了一阵水声,然后就是一阵摩擦皮肤的声音。

对于自己的身上沾着尸油这种东西,许淼淼是一刻都不想忍耐。

一边擦掉自己身上的尸油,许淼淼一边不断的和柯佳佳说话。

就像是将要溺水的人抓住了离他最近的那一株救命稻草一般,许淼淼不停的说话,其实就是为了寻求一些安全感。

另一边,柯佳佳正一边简单的回应许淼淼的问题,一边同样擦洗着自己的手臂。

刚才擦尸油的时候,手上也沾到了一些。

虽然不至于像许淼淼那样一刻都不能忍受,不过想想这东西是从尸体身上得来的,总还是有一种难受的感觉。

洗着洗着,柯佳佳突然感觉浴室里边似乎变得冷了一点。

并不是环境温度下降了,柯佳佳感受到一股淡淡的鬼气飘进了她的小隔间当中,随后化作了单雅的模样。

“佳佳,该结账了哦。”

单雅坏笑着看向柯佳佳,肆意打量着她早就看过的身体。

有危险的时候,单雅是最好的依靠,但是一旦没有危险,那么单雅就是最大的危险!

“你就不能别这么急吗?”

虽然也不是没有被看过,但是洗澡的时候突然闯进来一个美少女盯着你看,多少还是有些害羞的。

柯佳佳抱住了自己,红着脸压低了声音。

“那可不行,等下你赖账了怎么办呢?”

单雅还没换掉那身红衣,红衣本就是湿透的,毫不在意柯佳佳正在洗澡,上前轻轻将柯佳佳一推。

“砰!”

柯佳佳后退了一步,后背就已经靠在了墙壁之上,退无可退了。

听到这声轻轻的撞击声,对面传来了许淼淼疑惑的声音:“佳佳?”

“没事。”

是单雅开口替柯佳佳回答了。

许淼淼愣了一下,随后立即发出了原来如此的声音:“哦~明白了,没事,我帮你们放风,就算发出声音也不会有别人听到的。”

听到这话,柯佳佳顿时哀嚎起来:“畅畅你不能这么抛弃我呀!”

“那可不行,刚刚小雅帮了我们这么多,佳佳你可得好好感谢小雅哦!”

隔着一块隔板,柯佳佳都能猜到许淼淼此刻坏笑的表情。

“先别洗了,反正等下还得再洗干净的。”

单雅坏笑着说着,将手盖在喷头的开关上,轻轻压了下去。

水声停下,然后,水声又响起。

……

“叮铃铃!现在时间是早上六点三十六分。”

设置好的闹钟将凌芸从床上吵醒,凌芸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慢悠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公寓距离单位距离有些远,她自己又没有汽车,只能骑小电驴上班,所以得稍微起得早一点。

昨天的梦,似乎挺有意思的来着。

坐在床上,凌芸一边快速的换衣服,一边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境。

昨天晚上的梦,还清晰的留在脑海当中,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一般,丝毫没有变得模糊。

凌芸看向放在枕头边上的黄符,黄符还在,不过还是和昨天梦里一模一样的感觉,黄符的颜色,似乎变得淡了不少。

整理好自己的房间,洗了一把脸,凌芸骑上自己的小电驴赶到了警局。

刚好比上班时间早两分钟到达。

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凌芸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就看到了余浩然手里拿着一大叠的资料,顶着俩黑眼圈走到了她边上。

一看就是昨天几乎通宵了,不过看余浩然的表情,看上去案件是有一定的进展了。

凌芸试探着问道:“余哥你要不休息一下?”

余浩然摇了摇头,冷声说道:“命案破案的黄金时间只有72小时,要休息也要等到那之后再说。”

从命案发生算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三天了,若是再没有进一步的线索,想要再侦破案件,难度就会大大提升。

凌芸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圈明显有些空旷的办公室:“其他人呢?”

“有些请假了,有些说有事,要晚一点来,你先过来帮我分析一下。”

“好。”

两人走进会议室里边,余浩然随手将凌芸刚刚关上的门推开一半,随后把手中的笔记本放到桌上。

“余哥是有查到新的线索吗?”

余浩然翻开了笔记本,推到两人中间。

“昨天查了一下医院,医院证明死者存在认知型精神障碍,简单来说就是精神病,当时的建议是留院治疗,但是死者坚称自己没事,清醒状态下的认知也很正常,于是便没有强制将他留在精神病院。”

“不过这个精神病是在案发前两三天的事情,并不知道最初发作是在什么时候。”

凌芸点了点头,继续等待余浩然的介绍。

“我顺便调查了一下陈天宇,他年轻时候参过军,当过班长,还参与了越战,退伍之后回乡,先是在村子的模具厂里工作了几年,在改革开放的时候开了这家灯具厂。”

凌芸立即伸出手指,点在了刚刚余浩然介绍得话上:“参过军!”

这样的话,一名退伍军人,完全有能力杀死单文强的一家。

凌芸刚要点头,突然想起了每天梦中都会看到的皮包骨头的尸体,心中顿时又不自信起来:“不过,就他那样子……”

这么瘦骨嶙峋的模样,真的可以杀死单文强家的一家四口人?

余浩然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当然可以,你不能只看表面。”

他拿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了一段视频。

这是一段监控视频,一条街道上,一名看起来比较精壮结实的老男人在有节奏的慢跑着。

速度不快不慢,和警队拉练时候的速度差不大多。

“这是十天前一个交通监控拍到的画面,陈天宇有锻炼的习惯,这在他城里邻居的询问当中可以得到证实。”

凌芸点点头:“余队的意思是说,是陈天宇杀死了单文强的一家,然后自杀的?”

“没错,目前来看,可以确定单雅已经死了,征求村长同意之后,我们也在单雅的坟墓里找到了她的尸体,确实是一个多月前死亡的,她的嫌疑首先可以排除。”

“单雅的朋友柯佳佳的嫌疑也很小,柯佳佳和黄婆婆两人几乎不可能将单文强一家杀死,而且陈天宇死时柯佳佳在县城高铁站,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这两个嫌疑人都排除之后,那么剩下的嫌疑人就只剩下陈天宇自己了。”

听完余浩然的分析,凌芸拍了拍手:“这么说的话,陈天宇一开始是和单文强达成了交易,但是由于单雅失足落水溺死,导致了交易失败,可能是单家不肯还钱,也可能是陈天宇担心自己买卖人口的事情被发现,于是杀死了单文强一家,至于后续陈天宇的自杀,那就只能归结与精神病了。”

“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

余浩然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认同的点了点头。

“嗯,一切看上去都比较合理,只是……”

凌芸看着笔记本,眉梢像是小山一般高高蹙起。

余浩然微微一笑,直接问出了凌芸心中的疑惑:“所有的罪犯都死了,这件事情怎么看都很古怪?”

“嗯。”

余浩然正色说道:“逻辑正确,结果符合,那么整个流程就不应该有问题。如这个逻辑都不对的话,那么我们就真的只能假设一个红衣厉鬼作为杀手了。”

“你觉得是刚刚我们假设的更加古怪,还是单雅的灵魂化成厉鬼,先后杀死了单文强一家以及陈天宇更加古怪?”

凌芸点了点头,余浩然说得也有道理,比起虚无缥缈的神鬼,显然还是余浩然的推理可靠得多:“我明白了,那么就按照这个作案流程结案吧。”

凌芸很快的将余浩然口述的作案流程记录下来,准备补充一番细节就拿去结案,在准备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凌芸突然回头问道。

“对了余哥,你还有做那个尸体的梦吗?”

余浩然喝了一口水,转过头来:“当然没有了,只是你们第一次看到这具尸体太过紧张罢了。”

“知道了余哥,我会努力向你学习的。”

凌芸点了点头,快步从会议室走了出去。

她看出来,余浩然说谎了!

刚刚喝水的时候,余浩然的茶杯明显的遮住了一半的脸,比平时要多出一些。

从心理学的角度说,这是一种典型的回避型动作,代表主人不希望对方察觉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余哥也做了一样的梦,难道……

凌芸走在走廊里,心脏砰砰砰跳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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